如今白云死了,他功力尽废,几成废人,可平安的仇报了,他心里只有欢喜,绝无一丝怨恨。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是这样,她难道就能例外?
她若以为什么都不必付出就能得到一切,那也太天真了。
“朕当初想是稳住我封家江山,不让父皇败坏,绝非弑父,图谋皇位!”她承认自己有野心,但绝没有那么不堪。
“稳住封家江山不是非你不可,太子亦可,你当初又为什么非跟他争那个位置?”人总喜欢用一些好听话来掩饰、美化自己,却不知妆点了外表,内心只是腐烂得更彻底。
还是平安好,永远那么坦率、天真、可爱,难怪大哥连对兄弟们都要使手段,自己进祖坟,独占平安,让被留下的他们只能望着断龙石空叹。
“太子体弱,长年卧床,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谁知道他是装的?朕当然不放心将天下交给他。”她面红似血,一半是气的,一半是。
“但是这个久病之人却掌握了朝堂内外大半势力,足可证明他的能力比你强,当你发现这个事实时,你想过让贤了吗?”他讥讽。
那场逼宫,他与她都参与其中,所以他俩都知道,当她发现太子竟有此实力时,她想的不是让贤,而是如何捉住太子的把柄,迫他退让。
说到底,她才是最有野心、最有手段的,只是目的达成后,她又要爱惜名声,将所有的失误都归罪到别人身上。
典型在上位者的嘴脸——天子授命于天,所以不可能有错,倘使她犯错,必是旁人所害。
像她这样的女人,哪怕生得再美丽,也休想打动他的心。
“你——”她又羞双恼,忽然微微提起腰,再狠狠坐下,然后得意地看他皱紧的眉。“朕乃一国之君,朕的作为就代表了上天的意志,朕若有错,现在的大晋能这么强盛繁华吗?”
“唔!”传来的痛让他忍不住闷哼,这个女人简直不讲理到极点。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了,雄腰一挺,一记猛烈的穿剌直捣她最柔软的部位。
“啊!”她惊呼。“不可能……你服了药应该不能动才对,怎会……”
他用一连串的动作证明自己不仅能动,还非常有力。
“陛下不知道,不管什么药,服久了都会渐渐失效,那药我服了半年了,早已对我失效了。”说着,他频频挺腰,要让这个小女皇尝尝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停住……”她气喘吁吁,却发现心头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破裂了,是那强悍的自尊,还是对情爱曾有的遗憾?她不知道,只觉得理智渐渐无法控制身子,对一向习惯掌握一切的她而言,无疑最是恐怖。“朕命令你停住,你听见没有……”
“如陛下所愿。”他嘲讽扬唇,同时,一道灼热的精华射进她体内。
“啊……”她鼻间发出一记甜腻的申吟,竟是控制不住地高潮了。
但那种快乐也只持续了短短一眨眼的时间,当她回过神来,恨恨地瞪他一眼。
今日之耻,她一定会报的!
随即,她起身准备离去,却感觉一股温热从大腿根部流下,到了膝盖时,已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冷。
她难堪地夹紧双腿,又瞪他一眼。“朕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以极狼狈的姿势离开寑宫。
身后,他张狂、嚣张的笑声响起,久久不绝于耳。
第2章(1)
女皇要开始选面首了,条件是文武兼备、品貌端正。
因为她要为皇家留下优秀的后代,所以未来皇子的爹绝不能太差。
朝堂内外、从上到下都沸腾起来了,这代表了王夫独霸后宫的时代即将结束,一个人或者更多人将得到女皇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
很多自认符合标准的青年男子汇聚京师,参加皇宫的征选,先考文试,再比武功,最后合格者才有资格进宫面见降下,接受册封。
为了羞辱龙天宙,她特地邀他一同接见那些男子,言道:“你虽封王夫,但朕希望后宫安宁,莫勾心斗角,混乱宫廷,所以希望你待其它人要公正公平,别恃宠而骄,争风吃醋,坏了后宫风气。”
他可有可无地一耸肩。她若以为此举能令他感到屈辱或生气,那她恐怖要失望了。
他对她本无情爱,因此她想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又何来争风吃醋之说?
女皇看着他一脸冷然淡讽的表情,一股怒火便忍不住腾腾地往上烧。
说也奇怪,她平常不是这么爱生气的人,却是习于理智,否则也无法以女子之身一步步登上皇位。
偏偏看着他,她就是想发火,总想要砸碎他那漠然的面容,看看他的心是不是也一样冷淡?
她决定了,等一下选人的时候,就要他第一个去挑,接着她再作最后选择。
让王夫给女皇挑面首……哼,她不信他还能端得起那张冷然的面孔。
饼了御书房,来到奉阳宫,五十余名男子已经在这里齐集完备,只等着她选人。
他们看着她的眼光是如此热切,灼亮得好似要把她融化一般。
她却清楚地从他们的眼里读到“野心”。这些人都想借着接近她,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见真正的她,在他们的心里,恐怕她这个女皇就只是一个踏上青云路的台阶吧?
世上如文若兰那般明如镜、清如水的男子果然稀少——不,文若兰是世上独一无二,她错过了一个,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忽地,她对这场选拔感到索然无味。有一个老是与自己作对的龙天宙已经够让人生厌了,她为什么要找更多的人让自己烦闷?
“后悔了?”突然,他嘲讽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
她银牙暗咬。哪怕再悔,也绝不让他称心如意。
“开始选人。”然后她看向他,要他开始执行王夫的“责任”。
他眼里讽意更浓,慢慢吞吞地往前走,经过她身边时,淡淡的言语像一粒粒珠子,落地有声。
“你其实不爱文若兰,你只是羡慕他身上拥有你缺少的清然淡雅,所以自以为爱他……或许该说,你根本不懂爱,也不会爱人,因为你没有一颗爱人的心。”
“你胡说什么?”她压低声音怒道。
他讽笑不语。真正爱一个人,她不会值得伤害他;真正爱一个人,她不会为了一点野心就舍弃他;真正爱一个人,她绝没办法轻易接受其它人……而这些,她都做不到,那么她的爱究竟是什么?一种嘴巴说说、立刻便船过水无痕的东西?
丙然是先皇的女儿啊,心里只有权谋和名利,再装不下其它东西。
他甚至怀疑,她千言百计想要个孩子,严加训练,以便将来承继大统,可孩子真正成长到足够优秀时,她会不会像历代皇帝那样,开始怀疑、猜忌太子,反而撕裂他们的母子情分?最后,依然是用武力解决继位问题。
想来生长在皇室真是悲哀之事,不懂爱情、享受不了亲情,或许连友情也得不到,一辈子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了……想到那种寂寞,他突然觉得自己幸运,至少他拥有过一个美满幸福的家,他真正爱过一个人——平安。
虽然最终失去了平安,但他能懂得付出,未尝不是一件幸福。
他走到那些男子面前,毫不意外看见他们或巴结、或不屑、或挑衅的诸般眼神。
如果他和女皇陛下对调,此刻他便是皇后,而这些人就是等着被选入宫中,服侍皇上的嫔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