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会喝酒,哪里会把宝宝养成酒鬼?”她天性单纯,心思很容易被他转移。
“那你多吃些甜点吧!每次买零食,都只有我一个人吃,你也不陪我,我多可怜?你最好跟我一样每天都拿糕饼、糖果当正餐养孩子,那我就太幸福了。”
萧福星根本不理他,她才不要养个只爱甜食的小孩呢!
斑照一边念着,一边四处寻找琉璃果,还得想办法跟萧福星调笑,总是逗得她啼笑皆非又小鹿乱跳,可其实他心里像沉了块大石头,沉得他双脚也微微发软。
懊死,这座山是被人放火烧掉的,他闻到了淡淡的火油味。
他翻找着灰烬,到处都是焦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至于花草树木,除了那些耐烧的大树外,全都烧遍了。
他找不到琉璃果,甚至连一株小草苗都没找到。他的心像冰一样地冷。
如果让他找到烧山的人,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高照。”突然,萧福星喊他。
“怎么了?”他赶紧回到她身边。
“你看那边。”她指着一个树洞,那里有一具完全焦黑的兔子尸体。
“你饿了吗?”他疑惑。“但那只兔子烤得太焦了,恐怕不好吃。”
“谁跟你说这个?”她握拳,轻捶他一下。“我听见树洞里好像有声音,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
他想说不好,琉璃果又不会发出声音,可见树洞里的东西不是珍贵的解药。现在救她的小命要紧,还管别的麻烦干什么?
但她用那种崇拜又充满祈求的目光看他,他实在拒绝不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掘树洞。
斑照移开母兔的尸体后,在树洞里掏了片刻,捧出一只小小的、才巴掌大的小兔子。
“原来这就是发出声音的东西。”高照撇嘴,脏兮兮、瘦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玩。
“好可爱喔!”萧福星发出惊呼,想去抱兔子,不小心从椅子上跌下来,鼻尖沾了一层泥灰。
“怎么这样不小心?”高照赶紧把她扶起来,再将兔子送到她怀里。
“大火起时,母兔一定是用身体护住它,小兔才能安全活下来。”她抱着小兔,眼睛泛红。这世上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她情不自禁抚向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肮。尽避她还感受不到孩子的动静,但她已经有了为人母的心境。
她爱这个孩子,不仅因为孩子是她身体里的一块血肉,更重要的是,那是她与高照的孩子。
无论如何,她希望孩子能平安无事地生下来,哪怕要她变成母兔那样焦黑成炭,她也不在乎。
“高照,我们真能找到琉璃果吗?”其实,她看到这座荒山时,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见他意气昂扬的样子,她不想打击他,便一直忍着没说。
“一定可以的。”他说。“就算没有琉璃果,我们也能去找师傅,他绝对有办法救你和孩子。”
“你有师傅?我——”话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若没师傅,一身本领是打哪儿来的?
“我当然有师傅。”他语气含怨带怒。那家伙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再见的人,可是为了萧福星,再辛苦的事也得去做。“走吧!我带你去见师傅,他一定有办法让你母子均安。”
“我可以带着兔子一起走吗?”这才出生的小兔子,若没人顾着,恐怕也活不成。“你喜欢它,就带着吧!”他先扶她坐好,再小心地将她背起来。“好了吗?走了。”
“走吧!”她说,一手抱着小兔子,一手拿着他的玉骨扇帮他扇风。虽然才四月,但这气候实在也太热了,一点风都没有,她看他额头都冒汗了,很是心疼。他享受着凉风,心头说不出的暖意。
“小埃星,谢谢你。”他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这么这么地想将她拥在怀里,永远不放。
“你背我走这么远的路,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怎么反而变成你道谢了?”她转头,本想亲他一下,可惜离得太远,嘴唇碰不着他脸颊,她便伸手在他耳畔模了几下。
他伸手捉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小埃星,你……怨不怨我?若非我,你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也许很强悍,强悍到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他曾说过,他不需要朋友,因为那种东西既没用,还会拖累他。可萧福星帮他过毒后,他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原来,有人关怀、有人把自己放在心里珍视着,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他现在想一想,这种幸福压根儿比他玩遍天下还要过瘾。
“如果没救着你,我才会后悔一生。”他不知道,他那飞扬的笑容有多么迷人,她从第一眼见到他,便对他有好感。
他拐她出书院,又死拉着她不放,非要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他才肯松手。
他霸道得不可思议,但是,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温柔,只要是她说的话,他十之八九都会听从,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法子哄她开心,他的这份深情,已经在她心里扎根萌芽。
她爱他,再也离不开他了。
如今,若有人问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一定说:我要高照永远飞扬跋扈、嚣张霸道、幸福快乐。
因为,这就表示他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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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照带着萧福星来槐树村,找到“赛医圣”。其实赛医圣就是失踪多年的“医圣”卓不凡,不过他不想说,高照也没兴趣探人隐私,总是“老头子、老头子”地叫他。
这时萧福星已经怀孕两个多月,因为孩子,让她的毒性扩散得很快,时昏时醒,令高照万分担心。
他们见到卓不凡,看他一脸冷厉,高照就知道这趟求医之旅不会太顺利。
他干脆点了萧福星的穴道,让她睡着,既可以少受点罪,还能免去尴尬。
他把萧福星扶到长榻上躺好,然后转向卓不凡,他却抢先开口。
“如果你是要我救她,你可以死心了,我这里没有琉璃果,你想帮她,就去首阳山。”
“首阳山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了,不要说琉璃果,连一株琉璃苗都找不到。”
“那一定是因为你的关系。”卓不凡蔑笑,他所有的徒弟中,只有高照最变态,结交仇人无数,会被人整成这样,也是正常。“别人想找你报复却无能为力,只好从她下手,是你连累了她。”
斑照无法反驳,因为卓不凡说的都是事实。他不去整恶人村的人。他们怎么会设计穆然对他下毒,萧福星又岂会为了救他,实施过毒之术,以致命在旦夕。
“不过……”卓不凡疑惑。“琉璃果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草药,你首阳山找不到,难道不会去皇宫偷?”
“她怀孕了,随着孩子的成长,蛊毒会迅速扩散到她全身,琉璃果已经救不了她。”解毒也是需要体力,而怀孕的她撑不住那种痛苦,却可能在解毒时一命呜呼,这才是萧福星现在最大的问题。
“所以你想要我救她?”卓不凡觉得好笑。“你真当我是神啊!可以与阎王爷抢人。”
“我知你有万年石钟乳,可以帮她固本培源,只要每月一滴,让她撑到将孩子生下来,我再去皇宫偷琉璃果为她解毒,她就没事了。”
“那你何不干脆把孩子打掉,一了百了?”
卓不凡以为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但萧福星那么善良,她连捡到一只小兔子都当心肝宝贝似地疼着,要她舍去自己的小孩,她还不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