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可以去跟二叔谈谈,他虽然也不喜欢演艺圈的人,但他还满疼我的,人也讲道理,有他出面替我们说情,说不定爷爷、爸妈和大姊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交往了。”
“那我要拜托爸爸,他是家里最宠我的人,我看能不能哭到他同意我们在一起。”
用哭的?这不是要无赖吗?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用一点手段也不行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被硬生生拆散吧?
易文用力抱紧钱娇娇,感受她纤细的身子密密实实地贴合他的身体。他们是如此契合,根本是彼此注定的另一半,他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看不清这个事实,硬要分开他们?
就算把他们一个人丢到天涯、一个人扔去海角,那又怎样?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上天都拆散不了。
第十章
当林珊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讶异地看见病床边的看护者竟然是钱娇娇和易文。
为什么?她还记得自己大闹记者会,拿汽油威胁他们分手的事。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很不公平,她认识易文比钱娇娇久,自信比任何人都爱他,为何最后他却选择了钱娇娇,而不是她?
她很痛苦,她想报复,才会使出那种伤人又伤己的手段。
但烈焰焚身的痛苦烧醒了她的理智,与钱娇娇两年来的友情片段闪过脑海,她突然发现,比起得不到易文的爱,她更舍不得失去钱娇娇这个好朋友。
痛昏过去的瞬间,她只剩一个念头——还有机会挽回钱娇娇的友谊吗?
但她还没有去找钱娇娇,说一声对不起,钱娇娇已经愿意原谅她了吗……
“娇娇、学长……”林珊虚弱的呼声顿住正在帮水壶换水的钱娇娇,以及按铃请护士过来换点滴的易文。
“林珊!”钱娇娇手中的水壶落地,溢出满地的水。
还是易文比较镇定,向护士补充了一句:“病人已经清醒。”护士回答:“我们立刻过去。”随即断了通讯。
易文轻哼一声,没看林珊一眼,转进浴室拿抹布来收拾钱娇娇造成的一地残局。
易文的冷淡让林珊心头又是一揪。原来自己这么不讨他喜欢,偏偏,她就是恋着他。
钱娇娇小心翼翼地模着林珊的手,好像当她是什么易碎的宝贝一样。
“林珊,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语气中的关怀与热情让心情本就低落的林珊喉咙梗塞,眼眶霎时红了。
钱娇娇赶紧缩手,以为自己弄痛了林珊,“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痛?我立刻去叫医生来。”
“娇娇,等一下。”林珊唤住她。
“怎么了?你还要什么东西吗?是肚子饿?还是口渴?啊,你想上厕所?”钱娇娇每说一样,林珊就摇一下头。
最后,钱娇娇沮丧地垂着头。“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林珊本来很想哭,却被她那句话弄得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的想像力永远这么丰富。”
“啊?”这是什么意思?
“娇娇……”林珊沉吟一下。“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林珊看了缠满绷带的手臂一眼。“我现在这样子可以说是自作自受,还差点伤害了你,你生气是应该的。”如果钱娇娇能像易文一样漠视她,她心里的愧疚或许会减少一些。
钱娇娇走近病床,看着林珊。她比自己漂亮多了,肤色白皙,大眼圆亮,笑容甜美,还曾经有一双女敕如青葱、精致如玉雕般的手。
林珊不只演戏,还当过手部模特儿,可见她的条件有多好。
很多人预料,再磨个一、两年,只要时机对了,林珊绝对能一飞冲天。
但现在,经过了烈焰的洗礼,曾经触手可及的星梦已化作天边逝去的流星,再不可能了。
对于林珊如今的遭遇,有人惋惜,更多的人骂她神经病,要死自己去死,干么跑到饭店放火,万一连累到其他人,怎么办?
钱娇娇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那天,林珊失控的行为确实吓到了她,可是事情发生过后,她想到更多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一开始我确实有点不愉快,但后来,我一直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知道我已经整整两星期没接到半个工作,家里又气我固执,想以断绝我的经济来源逼我回家。那阵子我好惨,每天只能喝白开水,吃面包店要来的吐司边过日子。我记得那一晚刚好寒流来,好冷,我在家里一边喝水一边哭,你抱着一箱泡面过来,我们一起吃面,那个味道、那种温暖……林珊,我永远都忘不掉。”说着,她掉下泪来。
林珊也哭了。“你真是个滥好人,不过就是一箱泡面……”原来她用一百多块钱买到了一辈子的友谊,却花了将近百万,也买不到一段爱情。
靶情,金钱,真是好复杂的东西。
“你也很好啊,谁会大半夜地帮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朋友送泡面?”
“你都没注意看泡面的日期吗?那是我趁大减价时买下来囤积,结果买太多吃不完,才抱去要你帮忙消耗。”
“最好是啦!那么冷的夜晚,特地坐计程车到我家,就为了请我帮你消耗一箱泡面?”
林珊的脸立刻红得像番茄。“你一定要跟我辩吗?”
钱娇娇睨她一眼,噗哧一声笑出来,那残存的泪还挂在眼角,亮得闪人。“你才是,非要这么不老实吗?”
“我这叫精明,哪像你……滥好人。”林珊也笑了,但眼泪也流得更急。
就在泪水与笑声中,两个女人解开了心结,重新找回她们亲密的友谊。
***bbs.***bbs.***bbs.***
易文帮林珊安排了一间个人特等病房让她养伤,房间大得足够住进三个人。
是的,易文不顾男女之别,也在病房里窝了下来。
他终究下放心让钱娇娇和林珊独处,虽然钱娇娇说她们心结已解,现在又变成好朋友了,但林珊有前科,易文就是不放心她。
而林珊经历这些事件之后,也认清自己和易文绝无可能,对他死心。但是暗恋他太久,已经成了习惯,偶尔视线仍会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飘过去。
比如现在,她发现他又失神了,忍不住问钱娇娇。“娇娇,你都不担心他一工作就浑然忘我吗?”
“要担心什么?”她边问,边帮林珊剥橘子。
“担心哪天他又糊里糊涂走出去,被别的女人勾走啊!”
“怎么可能?”说着,她喂了林珊一瓣橘子。“他现在是全心全意构思剧情,才会有些失神,但是该清醒时,他很快会清醒的。”
“你确定?”林珊不好意思告诉钱娇娇,半年多之前,她曾疯狂到强迫易文与自己上床。当时,她都把他剥得半光了,他才醒过来。如果这也叫“很快”,那她真不知道“缓慢”的定义在哪里。
“当然。”钱娇娇对易文的信心永远处于涨停板。
林珊转了转眼珠子,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娇娇,你不要以为我是想挑拨你们的感情,我对学长已经死心了,真的。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得劝你一句,尽量改变学长这种太过投入的工作方式,不管你们有多相爱,他这样总是有点危险。”
“但改了,他就不是易文啦!”钱娇娇答得非常轻松,让林珊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不然你跟紧一点。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才是你的男人,出了这个范围,就是放牛吃草啦!”
“哇,那不是要像块牛皮膏药一样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