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鬼了,他们吵了半天没有结论,她不过是去买个早餐,他就换了个样子。“你没发烧吧?”
“当然没有。”他拉住她的手。“那个被儿子叫‘刘公公’的人,看起来居然跟我差不多年纪,所以……”他受到打击了。“我知道你的感觉了,我想要顾好一切,不再留下遗憾,结果……对不起,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压抑了很久的泪珠开始往下掉,她走到他面前,抚上他的颊,那么瘦,瘦得让她心痛。
“阿慑,你知道吗?你不是做得不够好,而是做得太好,好到我看着你一天天憔悴下去,我好难过,觉得都是我不好,才会把你累成这样。所以才想,也许我离开一阵子,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些年来,我也有偷偷上台北去看你,每一次去都祈祷可以看到你精神饱满的样子,那我就能回家了,可……你还是很忙,我不敢再给你添麻烦,只好……其实我好想你……”
“小甜!”拉住她的手,他把她揽进怀里。“是我不好,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
“我也不对,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继续跟你沟通,而不是一走了之。”她下去买早餐时,一直想着他说的话:男人呵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她懂了,就像她舍不得他受苦一样,他也只是笨拙地爱着她,他们谁也没对,谁也没错,只是用错了沟通方法。
“没关系,只要我们的感情不变,就可以重新开始。”
“阿慑……”
“小甜……”
这边,小俩口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那边,柳丰烦恼地抓着头发,爸爸跟妈妈和好是好事啦,但谁来告诉他,他今天到底要不要上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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峇里岛——
柳慑履行了诺言,暂时放下工作和各式各样的包袱,带着田甜和儿子四处旅行。
他们一路玩遍香港、泰国、马来西亚……今天则来到了印尼峇里岛。
田甜和儿子都玩得非常开心,这些地方她虽然常常带团造访,各处景点早逛腻了,但跟当领队、要照顾一团旅客相比,和丈夫、儿子出游却别有一番滋味,相同的风景看在眼里,也有了不同的样貌。
不过——
“爸爸呢?”田甜从浴室出来,问已经穿好衣服急着想出去玩的儿子。
柳丰指着大床上那团凸起。“又钻回去睡了。”
好像要把过去几年没睡足的觉补回来似的,柳慑最近越来越爱赖床,有时候明明已经把他叫起来了,但转个身,他又爬回床上睡了。
“我不是叫你看着爸爸,别让他再睡着吗?”
“妈咪真的觉得我能管得住爸爸吗?”拜托,他才六岁耶!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摆烂。
“厚,又要再叫一次!”田甜嘀嘀咕咕。“一个人的习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以前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的,现在……一睡就像猪!”
“阿慑,起床了!”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棉被大喊。“起床了,太阳晒,起床了……”
柳慑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慑!”田甜用力摇他。
柳慑照睡。
柳丰在旁边无聊地扳着手指玩,每天都要搞一次这种飞机,好烦啊!
“阿慑!”田甜使出杀手锏,飞身扑上他。
“噢——”骤受撞击,柳慑疼得直哼哼。
“起床、起床、起床!”田甜坐在他身上,拉着他的衣服使劲儿地摇。
然后该玩亲亲了。柳丰都看腻了,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可怜的小孩,每天早上都要看父母上演一场亲密大战。
丙然,柳慑一痛醒,双手把老婆从身上抱下来,压倒在床上。“小甜,你不能温柔一点吗?”
“我很温柔地叫了好几百声,你都不醒,哼!”她本性是很温柔的,还不是被他磨的,现在只剩粗鲁。“你活该!”
“明明是你叫我多休息的,听你的话也不对吗?”一部分的原因是听话啦!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些年老太多了,想多睡一点美容觉看能不能补回来。
“我叫你多休息,没叫你变成猪。”
“敢说老公是猪,请家法!”俯子,用力吻住她。每天一吻,强身健体、幸福又美满。这是柳慑找回妻子后的一大发现。
“晤……”甜腻的申吟逸出鼻端,她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四唇紧贴、两舌交缠,热情像火焰一样在客房里燃烧。
柳丰坐在床前踢腿打拍子,数满一百声,悄悄撇过头瞄一下大床,还在亲。他赶快再转回头,重数一百声。
然后,一百、两百、三百、四百……
厚,爸爸跟妈妈到底还要亲多久?他还想去参观木雕厂耶!
全书完
编注:有关郑士衷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蝶1065《一起躲猫猫》。
后记
我写过很多女人真命苦的故事,还没写过男人命苦的。
我承认,因为痛恨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骨子里有些重女轻男。
也因为本身是女人吧!比较能体会女人的辛苦,对于男人……其实反省一下,我好像也很喜欢强人所难的。
喜欢他工作有成就,认真的男人最英俊;喜欢他温柔体贴,把我摆在第一位;喜欢他主动帮我做家事,让我永远可以做大小姐;喜欢他重视我家人,如同重视他家人一样。
这样的要求多不多?
我自己在工作的时候,绝对不许别人吵,谁敢吵,打他。
但是我常常在对方工作时吵他。
要对方以我为主的同时,却忘了在他以我为主后,也渐渐失去了认真专注工作的那份魅力。
我抱怨无法同时顾到他家、我家、我们的家、还有工作。我是人,不是神,无法蜡烛四头烧。
每次想到要顾及这么多,恨不能把自己切四块,于是我说,我绝不结婚,除非我脑子进水,才会自找罪受。但是我会希望他能顾及这么多。
这样想想他很可怜,对不?他也不是神啊!而我也不能把他切四块,他家丢一块,我家丢一块,工作场合丢一块,我身边再丢一块。
他抱怨,于是我反省,然后这个故事生出来了。
我有一点想把书名取做“男人真命苦”。不过我把男人跟女人所需付出的人生成本、社会成本算一算,决定还是女人比较辛苦,因此,它叫:《爱情点错兵》。
扁每个月一次的MC就教我想杀人了,让男人也每个月受一次罪,我就承认他们辛苦,至于其他的事,大家半斤八两,你抱怨,我会想,继续地过着自我的生活,我只说我会想,没说我会改……最多就收敛一点喽!
先声明,我未婚。和他是因为相亲而交往的,但是我不想结婚。
我叫自己相亲专业户,咱嘉义的乡亲就是热情,哪家的女儿年过二十五未嫁(我当然不止二十五),诸亲好友就会卯起来牵红线。
我相过同学的哥哥,然后在相亲会场上跟失联许久的同学共温小学情谊,至于她哥哥,对不起,忘了。
我相过朋友的二伯,然后第二天去跟朋友吃饭,朋友说她单身许久的二伯终于找到春天,两个人叽哩弧啦、叽哩呱啦……结果发现原来那个春天是我。
也曾到过相亲会场却满心纳闷,这个人不是上星期才相过,干么再相一次?抱歉,我错了,他今天是陪他弟弟来相的,主角是隔壁那位,我认错人,尴尬。
我曾在三年前相过一个,三年后对方要求再相一次,原来他寻寻觅觅,发现第一个相的比较好,想再看一次。我觉得自己真像肉摊上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