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他跟岑晨熟悉后,这生活过得多么舒服?少了容蓉整天在他耳边咆哮、动不动就粉拳乱飞;换来岑晨在他疲累时为他煮汤、烦了帮他解惑、筋骨酸痛替他按摩……除了林小姐太缠人外,他现在的日子简直可称为神仙生活了。
他一笑,她又一阵哆嗦,忍不住一指头敲在他额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笑得这样可怕,想冻死人啊!别忘了,你的脑袋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下。”
“我哪有笑得很可怕?”他是很开心的笑好吗?“这件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我明明没有恶意,妳每回都说我在冷笑;我好端端的冷笑干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你过来。”她招呼他坐到梳妆台前,指着镜子里他那张阴气未退的笑脸道:“这样的笑不叫冷笑叫什么?”
“我本来就长这样,妳不能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就胡乱怪我。这是父母天生的,难道要我去整型?”
“你哪里不好看了?现在你把嘴巴闭起来,不要笑,对,就是这样。”她帮他摆了一副正经八百的姿势。“瞧,眉是眉、眼是眼,新出炉的世界小姐都没你生得好看,这样一张俊脸,偏偏你要把它弄得歪七扭八像鬼一样,你不是存心吓人,又是什么?”
“呃……”他白皙如玉的颊上闪过两朵可疑的红彩。“妳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怎么觉得心情好好,似要飞上云端?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怎么样?”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天!”她差点昏倒。“你生得很好看,比那什么金城武、布莱德彼特都英俊一百倍,只要你别像这样……”她伸手拉开他的唇角。“你每次笑的时候,就好像鬼附身一样,好恐怖你知道吗?”
“那我应该怎么笑?”他是男人,是不太在乎自己是不是生得俊美无俦啦!但他不想每次不小心扬起唇角就吓到她。
她看他一眼就哆嗦一回,这样的表现很伤他心耶!
“自然一点啊,发自内心地因为某件事而快乐,这样的笑就不会吓人了。”她说着,想起他几次无意识地抿唇,那笑就好看多了。
他想了一下,努力回忆一些经典笑话集,然后轻轻扬起唇。
“看看看,鬼又来了!”她惊叫。“你自己照镜子,别说我骗你,你这样还不恐怖吗?”
他看到镜子里那僵在唇边的半抹笑,唇角是斜的,眉毛半挑……嗯,不得不承认,真是有一些难看。
好吧!他再努力,想想他谈成一笔收益上亿的合约,再笑。
“哇!恶灵退散。你怎么越笑越可怕?”她昏了。
“我很努力在想开心的事啦!”他无辜啊!三十年来都是这样笑的,从来也没人跟他说他笑得可怕,难道他的笑脸神经有毛病?
“你先放轻松。”她先笑一个做示范,淡淡的,好像有一股凉风从森林深处吹过来,拂上她唇畔,一抹清新似晨露的灿笑出现在她脸上。“就像这样,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自然可以笑得很好看。你试试。”
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眼中只有她颊上那朵清幽淡雅的笑花,比牡丹娇艳、较芝兰灵秀,说是天地灵气之所钟也不为过。
他心头荡起一圈圈涟漪,就想着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将这抹笑永久收藏……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突然呆成木头了?她不满地稍微抓一下他的头皮。
“哇!”他恍然回神,心跳却快得像要撞出胸膛。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和谐,却是那林小姐不请自入了。
她一直注意着赵风的动静,他一进岑晨房她就发现了,还暗中计算他会在房里待多久,如果只是三、五分钟也就算了,他们可能只是说几句话,没啥大不了。
偏偏,赵风一进岑晨房间,一待就是十五分钟过去,林小姐还不紧张吗?万一他们在里头搞出人命,有了孩子,那她想嫁赵风的希望岂非更渺茫。
所以林小姐就踢门来破坏她想象中的暧昧情事了,结果……
岑晨看着手上的泡沫和掌下那颗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做什么吧!
“我们在洗头啊!有什么不对?”
林小姐看看岑晨、又看看赵风,真是没想到他们三更半夜偷偷模模却只是为了洗头,而且还是女方帮男方洗?这……
“不要脸,妳怎么可以用这样下贱的方法勾引赵大哥?”如果是比漂亮、比青春,甚至是比家世,林小姐都不怕,偏偏对方使出温柔攻势。这林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泼辣了些,让她低声下气去服侍男人,不如给她一把刀算了。“干这种事不嫌有失身分吗?可恶!”恨恨一跺脚,她跑了,但却下定决心绝不认输,非想个法子把赵风的心赢过来不可。
良久,直到林小姐的脚步声都消失了,赵风头上的泡沫滴得他半身湿答答,房里二人才恍然回神。
“洗头是很下贱的事吗?”他觉得让她洗头是天下间最舒服的享受耶!
她两肩一耸。“不知道耶!莫非她从不洗头?”
“怎么可能,三天不洗头,臭气都可以熏死蚊子了,谁受得了永远不洗头?”赵风摆摆手。“算了,不理她了,我们继续。”
“那我们先去浴室把你头上的泡沫冲干净,我再给你做一堂头皮护理,包你压力尽消。”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进浴室,那神态是一派天真无邪,完全地不解情事啊!
林小姐看上赵风,进而将岑晨视为情敌,还真是……难为她了。她这边火扇得再烈,别人没感觉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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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赵风看着桌上那只发出怪味的便当盒,抱着肚子干呕起来。
那林小姐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自从看到岑晨帮他洗头后,隔天便开始为他准备饭盒——美其名为爱情便当。
天知道这根本是杀人饭盒。卖相不好也就罢了,还频频发出那种微酸、带腐、含臭的味道;都不晓得她是用什么东西做成这盒饭,存心毒死他吗?
懊死,闻到这种东西他胃都痛了。
跋紧拿报纸把东西包一包,他正准备拿出去外面丢,不敢扔在办公室里,怕整个下午都要被这可怕的味道荼毒。
才打开办公室大门,一条人影飞也似窜进来,却是赵钰。
“不好意思,借躲一下。”今天赵钰穿得很正常,西装笔挺,进办公室不过一分钟,即捏着鼻子惊叫。“什么味道这么噁心?”
“这玩意儿。”赵风闪出去,手一丢,饭盒准准地落入了走廊边的垃圾桶里。
“罩啊!你没去打篮球真是国家篮球队的损失。”赵钰对于赵风的一流妙技拍手叫好。
“谢谢,我对那么累的事没兴趣……”赵风话到一半,远远地一个娇气的女声传过来。
“赵大哥。”不是林小姐又是谁7
赵钰大惊。“快锁门。”
不待他说,赵风早就把门板阖上,三道锁完全落下,他防林小姐比防虎狼更甚。
赵钰一脸青白地拍着胸。“好险好险,总算避开了。我说小弟啊!你看人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连那种花痴都请,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一上楼,那女人一看到我就像蜜蜂见到了蜜,一直追着我跑,不停地喊赵大哥、赵大哥,我都不晓得她是谁,她还凑过来要亲我,天啊!我可不爱女人。”
“那是林小姐,不是公司员工,你忘啦!她是容老头妹妹的女儿。”看来林小姐是将他与赵钰搞混了,才会缠住赵钰不放。不过他们两个长得虽然像,头发却有长短之分,难道林小姐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