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办?小俩口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可是小枝……她没关系吗?”刚刚程万里在那杯酒里下药,金金也看到了。
“谁有关系还不知道呢!”
金金不解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我是说……”柳扬整个人软倒在金金身上。“有关系的人是我,金金,刚才那杯酒里的催情药发作了,我撑不住啦,妳可要扶好我。我皮肤脆弱,如果摔伤了,会连续瘀青一个月的。”
“呃?”她惊呼一声,抱住瘫在她身上的男人。“我的力气不够,撑不住你啊!你振作点,不然……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喝了药叫救护车,那是多大的丑闻,如果闹上了电视,天知道柳氏的股票会不会崩盘?史清铭唉叹地走过来,帮忙扶住柳扬。
“金小姐,这娱乐中心的后头有排小木屋,是专供公司员工休憩用的,我们先扶董事长去那里休息吧!”
“可是……那个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刚才听见了。”史清铭低喟口气。“反正只是催情药,死不了人,睡个一晚应该就没事了。”
“真的没关系?”
史清铭点点头。“我保证。”尤其他对柳扬的奸诈狡猾深具信心,柳扬会这么轻易被迷倒,那他就不是柳扬了。
“那就麻烦你了。”金金也帮忙搀扶柳扬。
“不会。”史清铭摇头,感觉到有人正用手指掐捏他的腰。夭寿喔!想不到柳扬这么坏,为了骗女人,什么烂招数都使得出来,还要他劝纣为虐,偏偏……他很难拒绝。以后一定不能看轻老鸨,也许他们逼小姐卖春也是有苦衷的。就像他一样。“那个……金小姐,烤肉大会后还有个闭幕仪式,既然董事长身体不适,无法出席,我势必得替他上台说几句话,所以我不能留下来帮妳照顾董事长,他就拜托妳了。”他一将柳扬扶进小木屋,随便往沙发上一放,转身就跑了,连让金金跟他道谢一声的机会也不留。
“居然跑这么快?”她摇摇头,才想到去关上小木屋的大门。
这里距离娱乐中心大概有一百多公尺,前面的欢笑声完全都听不见了。
金金按下门锁,转回来,环顾这布置精致的小木屋,偌大的空问里只剩两个人。
一个是身中药而不支倒地的柳扬,一个是……她,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俏脸轰地烧出了一团焰火。
“金金……”柳扬虚弱的声音灌进金金耳朵。
正胡思乱想的她被吓了一跳,赶紧伸出两只冰凉的小手摀住热烘烘的脸皮。
“什……什么事,柳扬?”
“我觉得浑身无力,呼吸困难,好难受啊!”他申吟着翻下沙发,只差没在地上打两个滚。
“怎么会这样?”她顾不得害羞,疾步奔到他身边,蹲,将他揽靠在她的膝盖上。“难道程万里骗我,这不是催情药,是毒药?那怎么办?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不不!”柳扬急摇头。“我确定这是催情药,因为……”他凑近她耳畔,炽热的气息吹起她几缕发丝。“我现在好想好想亲亲妳,可以吗?”
她刚被吓青的小脸又被烧得火烫。“你……干么一直问?”
耶!他在心里欢呼一声,捧住她绯红的小脸,激渴地吻上。
那浓烈的男性气息灌进她鼻间,融入血脉,好像也把那激扬的也塞进去了。她心跳如擂鼓,无意识地启开红唇,任由他的舌头滑入。
第二次与他的舌头纠缠,克服头一回的生疏,她有更多的余裕来感受这相濡以沫的滋味。
他的舌头尝起来似乎比她的粗硬,灵活中又带着一种豪迈和洒月兑的感觉。
当他的唇密密合合地吻住她,那狂涌进来的是一股义无反顾、誓爱到底的激情,跟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是天差地别。
她的心狠狠震荡一下,惊慑于这个男人居然爱她这么深、恋她恁般狂。
她芳心愈发柔软,玉般藕臂拥紧他。
她的回应让他满腔欣喜如泉涌出。“金金、金金……”他恋她有多久?四年有余,就是一千五百多个日子。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睡到一半惊醒,翻出她的照片,看着,心神都痴了。
他得不停地警告自己,照片上的女人是别人的未婚妻,才能止住心头的魔鬼横行,不干出那夺人妻、毁人家的恶行。
但他不是圣人,也做不到无怨无悔、祝福她和程万里一生幸福的事情。
他警告自己不要踏出法律的界限,却控制不住在心头祈祷,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和程万里分手,转而投进他怀里,
所以他放任程万里的野心滋长,行差踏错。
人性啊!他看得太多,他知道像程万里这样的人一定受不了诱惑。
也许他也曾经诱惑了程万里一把……只要在程万里面前大方撒几把钞票,程万里眼就红,心也迷茫了,再也分不清楚天和地。
他这样做有错吗?
他没有教唆程万里、没有收买他、影响他……顶多,就是袖手旁观。
将来就算有人要指责他,怕也是没有那资格吧?
反正柳扬根本不在乎,他的梦想实现了,一切便已足够。
“金金,嫁给我好不好?”他暖呼呼地对着怀中的女人说着。
金金沈迷于他深情中的神魂一颤,加重拥抱他的力度,却不说话。
“妳不喜欢我吗?”他低头,吻着她的发旋。
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那么是喜欢我喽?”他声音里荡漾着藏也藏不住的欢喜。“那就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待妳好的。”
她沈吟了许久,结结巴巴开口。“你……喜欢我哪里?我……不漂亮、又没钱、没学识……我配不上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一见妳就好喜欢妳,连梦里都是妳的影子。”对一张照片一见钟情,说出来真教人发笑,但他就是栽了,怎么挣扎都月兑不出来,只好认命。
但这件事他不会告诉她,不愿她心里有负担,宁可从头与她培养感情。
就当他们是意外的相遇、相恋,然后步入礼堂、白首一生,这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金金只当他说的是一个多月前在饭店厕所救她一命的事。
可他们相识才多久?两个人的感情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来吗?
她与程万里交往了二十六年,还是栽不出一朵情花,跟柳扬……她期待中带着惶恐,
“你知道我跟程万里的关系,你……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他观察了他们四年多,胆敢夸口,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清楚她和程万里的爱恨纠葛。
其实……有一句话他一直没有说,他觉得金金和程万里虽私订终身,却不似未婚夫妻,金金更像程万里的母亲,给未婚夫管吃、管住、管他花费……就只差没管他一天上几次厕所。
金金脑海里转着这月余来的变故,再反思过去的人生,爱情,婚姻、家庭……她真是越想越糊涂。
喜欢柳扬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对于程万里,她总是梦到,然后在睡梦中尖叫着惊醒。
当一个女人心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影子时,却要披上白纱嫁给另一个男人,对丈夫是不是一种背叛?
她的心不安啊!“柳扬,我……我得告诉你实话,我已经不恨程万里,也不气他了,清醒的时候,更少想到他,可是一旦睡着,我就是会作梦。”梦境都是程万里骗她进女厕那一段,夜复一夜。
她曾无数次警告自己,不要再相信程万里的话,别跟他走。但是最后,她还是会不自觉地随着他进女厕,然后置自己于最恐怖的境界里。她为什么无法摆月兑程万里的甜言蜜语,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