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守?多飘渺难以捉模的形容词啊?天知道他们花上一辈子有没有可能做得到。
或者应该这么说,这世上有几对情人、夫妻能够做到那种程度?怕是屈指可数吧!
也许他们要交往一辈子,做一对只能牵牵小手的情侣。
想到这里,她就好想吐血。
不过……有进展总比没进展好,他肯尝试总比他始终避她如蛇蝎强,她也无法强求太多了。
眼下,她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雷哥哥,你说先交往那就交往吧!并且,在此期间,我会遵守你一切规矩。可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一次就好,让我吻一下?”
“什么?”吻一下?她不是一天到晚在偷袭他,他的脸、脖子、耳朵都不晓得被她偷亲过几次了,还说什么吻不吻的?除非……他赶紧捣住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妳的吻是吻到什么程度?”不好意思,他是个传统的保守男人,坚持拒绝婚前性行为。
“吻……咦?”她突然指着他房间的窗户大叫。“谁在那里?”
“什么?有人偷窥?”他匆忙转头望去,连捣嘴的双手都忘了继续放在嘴边。
她迅速冲到他身边,比闪电、比狡狐都快,可能是她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而目的只有一个——偷香。
她踮起脚尖,该死,他太高了,她这样拚命地蹭呀蹭的居然还碰不到他的嘴。
可恶!不管了。她干脆直接跳起来,整个人像只无尾熊般攀在他身上,嘟起嘴,狠狠、使尽全力地吻上他的唇。
开玩笑,这可能是一生唯一一次的吻了,怎么可以不使出吃女乃的力气?
沈冬雷在她的唇一贴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彻底僵掉了。
她……她正在做什么?那在他唇间蠕动、拚命想要分开他双唇的,既湿热又柔软的物体又是什么?
他不知道,却情不自禁在她的努力下,开启了双唇。
她的香舌迅猛有力地宣进他唇里。
一瞬间,他如遭电击,好像有一股热流从脚底迅速升起、然后绕遍全身。
她的香舌毫不遗漏地搜寻过他唇里的每一处,轻挑、慢舌忝,与他的舌头交缠不清。
他的身体烫得几乎冒出火来,好热、好热……他是不是要就此燃烧起来了?
可就在火苗冒起的瞬间,那股火源却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
柳心眉终于吻够,跳下他的身体。其实是不敢吻太久,怕他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两只手指用力比出一个V字形,大叫一声。“耶!”然后迅速地冲出他房间。“我去打电话告诉大家,我们后天就回去了。”说完,赶紧在他清醒过来骂人前落跑。
而他则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直到太阳升起、黑夜褪去,始终杵成木头一根。
看样子在这场男女战争里,他已经未战先败了。
第七章
自从那一晚被柳心眉强吻后,这两天沈冬雷看到她都不自觉地一阵尴尬。
他的目光完全不敢与她接触,弄得她也不知该为之前的偷香成功欣喜?还是为眼前的窘境发愁?
不过时间再难熬,总是会过,不知不觉间,修车厂已完全易主,这一趟台湾之行也算结束了,他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来到桃园中正机场,准备搭机回美国。
这一趟路程可不是几十分钟可以结束的,柳心眉不信沈冬雷还避得了她。
好歹她总会找到好时机问清楚,不是答应交往了吗?这样时时避开她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径准备把她三振出局?
开什么玩笑?她握紧拳头在心里喊,战局都还没正式开始,她才不允许他任意判她离场。
“一定要找机会跟雷哥哥说清楚。”她低声咕哝着。
沈冬雷没听见,换做平常他的警觉性不会这么差的,不过日前被那一吻吓呆了,他就这样愣了一晚,连睡觉都忘了,心里一会儿烧、一会儿甜,五味杂陈的。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有基本生理需求。
但对于真心想携手共度一生的女孩子,他会很小心翼翼试探、交往,最后才结合。
这可能是沈家一脉传承下来的传统观念,他们对于婚姻是很重视的,拿它当生命一样地看待。
他本来坚持。如果没有到达真正的相知相惜,他不会随便碰她,因为那对她是一种轻慢。
可那一吻改变了一切。
现在只要她靠得他近一点,他的心就会开始乱跳,一瞧见她粉女敕的唇,他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欲火就忍不住喧哗起来。
他怕看她,怕禁不住会破戒做出对她不好的行为;当然,那些动作在她眼中可能像天堂一样地美妙。
可他敢拿脖子上的脑袋来打赌,他若真的碰了她,不是立刻被押进礼堂,就是让十八位长老直接送入屠宰场砍成十八段。当花肥去。
如今对着她,他是做什么都不对劲,简直要别扭死了。
他有一股想逃的冲动,若非从小家里教育得好,基于做事一定要负责任的心态。他说不定早逃到天涯海角了。
两人并肩来到机场大厅。
他放下一只大皮箱和两只小皮箱,让她在休息处稍坐一会儿。“妳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划位。”他说,连一点眼角余光都舍不得给她。
她闷闷地嘟着嘴,轻应了声。“噢!”
随后,就看沈冬雷像后头有鬼在追一样,飞快地跑掉了。
柳心眉瞧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人家有这么可怕吗?”
想一想,天底下有哪一个女人做得像她这样委屈的?自愿献吻还被嫌弃。
莫非是她长得太丑?可这一路从机场大厅走过来,她算过,那些男人看到她的回头率就算没有百分百,也有六、七十了。
照这种情况算来,她的容貌应该是在中等以上,不算太丑啊!
再不然就是她接吻的技术太差了,吓得他三魂飞去七魄,反应才会如此糟糕。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第一次玩这种法式深吻,老实说,那种感觉……当两人的气息完全融合,彼此交换着对方的唾沫……如果是不喜欢的人也许会觉得思心,可若是真心喜爱对方,那一瞬间,两舌相触的震撼足可让两人一路游上天堂转一圈再回来。
很美妙、又很奇怪的感觉,那一刻,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
这种快感让她激动了一整夜,完全无法入眠。
“唉!”只可惜她喜欢的感觉却不一定入得了他的眼。“瞧他那反应,或许还厌恶得紧呢!”
她这边在咳声叹气,眼角余光突然发现脚边三只行李箱缓缓地离开了地面,而提着它们的是三只细瘦枯黄的爪子,完全不是沈冬雷那种麦黄色、长年劳动所训练出来的结实的手。
她慌忙抬头看去.果然,拎皮箱的不是高大威猛的沈冬雷,而是三个矮小的中年人。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行李。”起初,她以为他们是拿错了,所以仅是出口说明。
但随着她的话声落下,那些人不仅没有放下皮箱,反而更快速地捉起皮箱就跑。
“抢劫啊!”柳心眉终于发现情况不对了。
她急忙迈开脚步追向三名抢匪。
这边乱事一起,整个机场随即就慌乱了起来,到处都有人在大叫和呼喝。
那三个中年男子一见柳心眉起步追赶,立刻分成三个方向逃跑。
柳心眉毫不迟疑追向那个手拿最大皮箱的男子。
另外两个小皮箱装的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那些东西丢了就算啦!了不起花钱重新买过。
可这只大皮箱不同,那里头装的都是沈冬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