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外头的食物吃多了,总觉得没有家里做的顺口。那是新奇多于美味的。
“弋,你觉不觉得小军他们学校很怪?”吃到一半,舒璨璨突然开口问。
“妳是说邱主任坚持处理掉陈周遗物那件事?”郭弋说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我能够理解一间升学名校突然出了这种事。的确会很恐慌,不过他们是紧张过度了。”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既然是一间升学名校,理当管得很严,怎么那样简单就可以在里头卖毒品,还真的有人买?”
“也许正因为是升学名校,才有些外人无法觑破的缺点吧!”说着,郭弋似很感慨地摇摇头。“再说啦,那所学校那么重视成绩,学生们的竞争一定更激烈。但人的体力总是有限,这样读书不累才怪,这时有东西可以让他们提振精神,怎么熬夜都不会倦,妳说那些学生不会趋之若骛吗?”
“就像安非他命当年在学生间广大流传一样。”
“没错。”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再怎么好面子,陈周人都死了,有必要连他的遗物都这么紧张地处理掉吗?那个邱主任……”舒璨璨皱皱眉。“不知道怎么说,我越回想他说过的话,越觉得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冰弋也努力想了想。“他的态度是不对劲,可我也说不上来。”
“我不管他想瞒些什么,总之,他没权径自处理陈周的遗物。不过是几本笔记和一本日记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陈音音也只是想把它们拿回去作个纪念罢了,他摆那什么谱,我一定要他赔。”惹火舒璨璨,她是很“番”的。
“就为了几本册子,妳要请律师告他?”
“我要他知道,就算是学生,也是有人权的,他无权这样轻蔑学生的东西。”
冰弋想了一下,抿唇一笑。“也好。”
“咦?”舒璨璨大吃一惊。“你不阻止我?”她本想,以郭弋的沉稳会很反对她大张旗鼓讨公道。
“我为什么要阻止妳?”
“但……以前遇到这种事,你都会叫我别太冲动,慢慢跟人讲道理的啊!”
“讲道理也要看人啊!至于那位邱主任,我估计他不是可以沟通的人,而且他也不是很有胆量的人。”郭弋笑得好奇怪。
舒璨璨总觉得他心里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说?”他失笑。
“你的脸上写着你有事瞒着我。”
他大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陈周的遗物应该尚未被处理掉,或许那位邱主任曾经找到它们,不过妳想想他做事的方法,那些东西十之八九被塞到某个角落去了,连训导主任自己都找不到。他手上没东西,又怎么交得出来呢?”
舒璨璨回想那位邱主任随手扔东西的坏习惯,重重一翻白眼。
“如果东西真的被他随手丢了,要想找回来,哼!那可就有得翻了。我真怀疑怎么有人的习惯那么差,他一定常常在丢东西。”
“一样米养百样人嘛!”
舒璨璨眼珠子一转,娇笑出声。“弋,你说……”
“妳想都别想。”她一句话未完,他已抢口打断她。
“人家都还没说完,你就拒绝。”她不依。
“我还会不知道妳的心思吗?妳准是想模进学校里,自己去把陈周的遗物给找出来。妳那种行为是犯法的,妳知不知道?”
“我只是想帮陈音音拿回她大哥的遗物嘛!”
“那妳可以去报警、寄存证信函,就是不准私下行动。”
“报警,那要等多久?而且我有个预感,陈周的日记里一定写了些什么东西,那个邱主任才会抢先一步将东西收起来,却又一时胡涂,不知将东西塞哪儿去。”
“就算如此。那也不关我们的事。”郭弋已经吃完东西。“不管陈周的日记里写了什么,那都是要交给警察的,妳、我都无楼处理。”
“我先看两眼也不行?”
“不行。”午餐时间结束,他该准备回去上班了。“妳要一起走吗?”
“不走留下来干什么?”一点都不好玩,闷啊!舒璨璨喝下最后一口水,推开椅子站起来。
“走吧!”他拿起帐单,招呼她同行。
她笑嘻嘻地对他伸出了手。
他翻个白眼,呆立不动。
“弋……”她爱娇地望着他,缠绵眼神化作春丝,一圈圈紧缚着他。
他皱了皱眉,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实在不雅啊!就算他们已经是夫妻、就算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就算……总之他就是觉得怪。
而且舒璨璨是那种你退一寸、她就进一尺的人。现在跟她手牵手,一分钟后,她半个人就趴在他身上了,再过一分钟……他们已经贴得再也分不开,而他不会有感觉。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好像只要她靠近一点,他脑袋就会热得发晕,这种感觉真的挺恐怖的。
但对舒璨璨而言,她无时无刻都想跟老公黏在一起。因为爱他,所以想与他同行,这是她的想法。
她俏眸溜了溜。“四周又没有其它人,好嘛!”她对他勾勾手指。
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很给他留面子了。她知道他家教甚严,从小就被教育男女授受不亲,小夫妻俩在房里爱干什么都没人管,可一旦踏出房门,那一言一行都是有规矩的。
她也说不出郭家那些规矩是好是坏,但她晓得一件事,她爱郭弋,就连他那些别扭的地方她都喜欢。
既然如此,就没理由在婚后去与他斤斤计较哪些行为不浪漫、太保守。再说啦,郭弋真变成那种开口甜言、闭口蜜语的风流少爷,她会喜欢吗?一定有多远,踢他滚多远去。
所以说啦,她爱的就是这样的郭弋,一身的军人气质、一颗老古板的心;没什么好说的,爱上就得认。
她已经放弃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只要偶尔……不必太频繁,一个星期一欢,他稍微给她一点点甜头吃吃。也就够了,她的要求真的不多。
而且,她也替他选好地点、时机啦!保证是在四下无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才会跟他讨一点儿好处尝,这样不过分吧?
冰弋低喟口气,左右瞄一瞄,真的没人,这间餐厅的生意不是很好,甚幸甚幸。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手,拉过她。“真搞不懂,妳为什么特别爱在外头搂搂抱抱?”
“不只在外头啊!就算在家里我也很喜欢亲近你啊!”她立刻笑得像舌忝了几罐糖蜜,甜得腻人。
“不害羞。”他轻刮她的脸。
“人家喜欢你,才想亲近你耶!换成其它男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她撒娇,连一分钟都不到,她整个人已腻进他怀中。
他就像一只灌饱老酒的青蛙,高兴得脸都红了。
但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严肃的形象,好像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这种事。
不过他红透的耳朵泄漏了他心底的兴奋。
她瞧得好开心,不禁暗想,或许他们一辈子都要玩这种爱情游戏了。也没什么不好嘛!很好玩啊!
舒璨璨一旦决定整人啊!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她家的公司本来就有专属律师,基金会也有自己的律师团,这一说要打官司,摆出来的阵仗可以吓死人。
而且。她早上说要讨公道,下午就带着四名律师找上那位姓邱的训导主任,完全不给人家准备的时间。
邱主任也没想到舒璨璨这样难缠,为了几本簿子,居然如此大张旗鼓。他还以为舒璨璨是在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