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君。“这是邵君最大的优点,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楚行云很喜欢这样的他,当然,在床上时例外。
“不过楚天遥既能将我们玩弄于手掌心,可见他对我们的一言一行异常清楚,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担心照原订计划行事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嘛!不过想想,楚天遥也算厉害了,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布这样一个局,让他们怎么也挣不出去。
她想了下。“停滞不前绝对不行。”
“那不如立刻走,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他建议。
也确实没有其它办法了。她颔首附议。“好,我这就去准备船只。”
“我来准备粮食和饮水。”而楚天遥竟敢晃点他,邵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他会送他一项终生难忘的礼物。
楚行云以为楚天遥即已发现她和邵君的行踪,他们这一趟逃亡必然惊险万分,想不到……什么事也没有。
她去偷船时,港口一个守卫也无,她顺利偷得一艘大船。
邵君搬着一大堆粮食、饮水出来时,未遇半个海盗。
这一路上平平静静,没有一丝争执,他们顺利出了海盗岛,一路往兰陵国方向行去。
“好顺利。”她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一个敌人也没有,连平常守在我医馆附近的护卫都消失了。”他满月复疑惑。
“嗯!”她想了一下。“你觉得我们会不会上当了?”
他指指放在船舱里的饮水、干粮和药物。“那些东西我一一测试过了,没有被动手脚的痕迹。倒是这艘船……”
“我也检查过了,没有破漏。”
“难道楚天遥突然变呆了?”所以才让他们顺利月兑逃。
“要楚天遥变呆,还不如祈祷太阳打西边出来。”
“或许吧!只是……我总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她喟叹口气。“我也是。”
两个人面对无百,好半晌,楚行云皱着眉说:“不晓得这船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怕是军营有事。”
“有可能。”邵君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如果楚天遥是故意放过我们,再趁我们不在兰陵时大肆骚扰附近海域,或许第三军团已经不保。”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她紧张地去调整风帆,务求以最快速度回到兰陵国。
他帮忙掌舵,幸好听说第三军团要代替第一、第二军团镇守沿海打海盗时,他有先见之明,跟入学了掌舵之法,否则今天就死定了。
舱越行越快,像箭一样划过海面,发出一阵嘶嘶的声响。
楚行云满意地绑紧帆,说道:“难怪这群海盗的机动性这么强,他们的船只性能确实比军舰好上数倍。”
“的确,它行驶起来又快又平稳,只是……”邵君蹙着双眉。“妳觉不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怪怪?没有啊!”船走得这么顺、这么快,哪里怪?不过就是……“那阵嘶嘶声是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他正说着。“唉哟!”船只莫名其妙颠簸了一下。
楚行云急得跳上跳下检查。“没事,舱舱、船板都好好的。”
“难道……”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船头呢?”
“海盗船的船头都包着生铁,再坚固不过,哪儿会有问题?”
“如果咱们这艘船上的船头已经被掉包……”
他话还没说完,她一个箭步冲到船头,正好看见一块黑抹抹、形似生铁,其实却是数层黑纸糊成的板子从船头上剥落。
在汹涌的海浪侵袭下,黑纸缓缓被打散,一点一滴溶入海水里。
海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黑灰,转瞬间又让浪给打得无影无踪,好似他俩的未来,即将淹没在这茫茫大海中。
楚行云颓丧地坐倒舱板。
“这个该死的楚天遥,我诅咒他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她喃喃骂个不停。
他悄悄地在心底自语着。“放心吧!妳的希望绝对会实现,不过不是现在。”
她骂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把满月复怨怒消尽,再抬头,眼里神光灿烂,展现永不放弃的韧性。
“如果我们尽量减少船只的重量,你说,那船头能不能撑得比较久一点?”她问。
“有机会,但不是完全可靠。”他指着船舱说。“舱底,我的行囊里有一管银色烟火,那是丐帮给我的专属信号弹,方圆十里内只要有任何武林同道在,都认得那烟火,自会前来相救。”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立刻去取烟火来放。”她迫不及待冲进船舱。
他静静地掌着舵,唇边溢满苦笑。“想要获救的前提是,有人看到烟火。但在这茫茫大海中,举目望去连个船影都没有,能有人吗?”他其实也没把握。
楚行云取来烟火点燃,咻一声,空中爆出一串火树银花,足足闪耀了有半刻钟那么久,才渐渐消逝。
她看着那烟火,也知道这是在赌命,不过她怎么也不愿放弃,轻易如了楚天遥的愿。
“我把我的行李全丢了,十日份的清水粮食也丢得只剩一天份,你的药材也丢了大半。你不会怪我吧?”
“船沉了,再多的清水、粮食也没用,况且药材再收集就有,无所谓的。”只是船头的消毁仍在持续中,扔掉那些东西只稍微减缓了它崩溃的速度。
她想了一下,抽出飞燕剑,运足功力,往桅杆上砍去。
“这些东西也不要了。”她连砍数根桅杆,并将风帆也一并丢入海中。
在船行速度骤缓、重量大减之下,终于使得纸糊的船头减缓了崩解。
只是这样,也使他们尽速赶回兰陵国的愿望成为泡影。
眼下若无人来救,一日夜后,他二人铁定尸沉大海。
“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收起剑,楚行云走到邵君身边,轻轻地倚着他。
“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他安慰她。
她轻啧一声。“可是我比较相信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耶!”
他吐了口气,良久、良久,无达言语。
第十章
“行云,妳干什么?”邵君大惊失色地望着楚行云飘飞的身子。想不到她这么狠,为求减缓沉船的速度,竟连自己也拋入海中。
“能减一分重量是一分。”她脚下踏着今早喝光的清水桶子,在涛浪间浮啊沉沉。
“啊!”忽尔,一阵大浪打来,吓得邵君险些心脏停摆。“行云、行云……妳在哪里?”他连舵也不掌了,趴在船缘拚了命地喊她的名字。
“呼!炳——”一会儿,她自白浪中翻出,虽是衣衫尽湿、满面狼狈,那双脚还是紧紧贴着木桶站。
“行云。”一见她身影,他脚都软了,这才知道自己给吓得有多惨,再来一遍,他非当场吓死不可。“行云,妳上来,换我下去。”无论如何,他见不得她再次冒险。
她伸手拨开黏在面颊上的发丝,睨他一眼。“以你的功力,站得住吗?”
“我……”在未将一身功力奉送给她之前,他可以的。但现在……“对不起,我是个无用的男人。”他好难过。
是啊!她在心里喊:你真没用。嘴上却长长地一叹。“现在你有没有很后悔过去不够努力?”
他憾恨一颔首。“我应该更努力练功的,这回若能逃出生天,我定下苦功研习武艺。”他发誓。
她却只是啐了他一口。“谁跟你说练功来着?我是说,你有没有很后悔,咱俩可能到死都得做一对清白夫妻?”
他张口结舌,两颗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
“这样就傻了。”楚行云无奈翻个白眼。“你未免也太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