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向呆了下。“没有啊!哪有什么惨叫声?”
“有,我确实听到了,声音是从大厅那边传过来的。”
“怎么可能?”大厅在一楼,而他们公司在三楼,距离如此遥远,大厅发生的事,三楼的人哪听得到?冬向不敢相信,跟在他身后跑。
“就有可能。”席冬很确定。“只要事关小晴,我绝对不会搞错。”他们一前一后跑了个无影无踪。
办公室里只剩一个被吓呆了的厂商代表,而办公室外……
报珊如被他们的诡异行径吓得忘了哭叫。“他们怎么了?”
“应该是冬哥的女朋友出事了。”不知事情轻重的警卫随口应道。
“席先生有女朋友?怎么从没听说?”
“因为还没追上嘛!”
报珊如像想到了什么,精神一振,拍拍站起来。“不知道席先生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是做哪一行的?”
“沈小姐长得很可爱,跟你一样,也是名造型师。”
宾果!报珊如终於找到对手了,咬牙一哼。“亏我还小小反省了一下,以为自己技术不够,原来是席冬为了让女朋友出名,故意拿我当垫脚石,哼,我才不会这么简单就屈服。”她要去看看敌人长啥儿德行?
沈涵晴一离开席冬的公司,就打电话给计程车行,找那位信任的女司机。
她一边下楼、一边讲行动电话。
“哇!”一个男人突然冲到她面前,她吓得娇颜惨白,连退数步。“你想干什么?”
“沈小姐。”来人是才想追沈涵晴,就被席冬整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杨佑荣。
“你不要过来。”沈涵晴抖得一身骨头都要散了。
“你别害怕,我没恶意的。”杨佑荣努力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离我远一点。”他浓厚的发油味、呛鼻的古龙水熏得她快昏了。
“沈小姐,我是真的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杨佑荣只以为佳人胆小,哪知她有畏男症。
“不要!”他再靠过来,她她……她就……
“沈小姐。”杨佑荣激动地又上前一步。
“啊!”她闭上眼尖叫。
“沈小姐……”杨佑荣企图搂住佳人的纤腰,好生安慰一番。
“你干什么?”适时,席冬冲进大厅。
苞在他身后的冬向,嘴巴张得可以吞进一颗鸵鸟蛋。
“你那个到底是什么耳朵,这么远的声音都听得到?”距离三层楼呢!他真是服了。
“我说过,只要事关小晴,我绝不会搞错。”席冬说著,大步走向杨佑荣。
“又是你这个恶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佑荣一冒火,不顾沈涵晴的意愿,长臂一伸就想将佳人拥进怀里。“我不会让沈小姐再受你欺骗的。”
“住手,不准接近她。”当他的手碰到沈涵晴的身体时,席冬大叫。
“快离开啊!”连冬向都变脸了。
“你别想……”杨佑荣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飞起来了。“哇——”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厅里,就见沈涵晴闭著眼,脚一拐、手一扬,杨佑荣被摔了出去。
接下来,她手里的皮包、手机、连同两脚上的鞋都被月兑下来,砸到他身上。
“别打了,沈小姐,别打了……”杨佑荣被砸得唉唉叫。
“我说吧!”冬向翻了个白眼。“不听人劝,活该。”
席冬满脸心疼地走到沈涵晴身边。“没事了,小晴,没事了,坏人被打跑了,没事了……”他不敢碰她,只是在她耳边不停地呢喃著安慰的话,并且体贴地贡献更多物品让她砸个过瘾。反正受害的是杨佑荣,他一点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呜呜呜……”她抽抽噎噎地继续行凶。
杨佑荣的哀叫声不绝於耳。
等到席冬的随身物品,打火机、钢笔、铜板……连同皮带都贡献完毕后,差不多也过了十分钟了。
冬向看著一头血的杨佑荣,再瞄一眼满脸温情的席冬,咋咋舌。“了不起的耐性。”忍不住想,席冬若把这份心力拨出一半……或许只要三分之一就好,去经营公司,“席氏”一定会比现在扩大一倍不止。
但可惜,这世上唯一能令席冬甘心付出心力的东西,只有一样——沈涵晴。
也罢,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有人爱事业、有人独锺爱人……这种事是说不得准的,当事者喜欢就好。
况且……感受到席冬和沈涵晴彼此之间流窜的温馨气息,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最后,沈涵晴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收住眼泪,化哀泣为抽噎。
“冬哥,呜……好可怕……”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席冬只觉一颗心都要化了,不免更恨起杨佑荣,不著痕迹地,又偷踹了他两下;然而,表面上他还是一派温柔。
“没事了小晴,你好厉害呢,把坏人都打跑了。”如同过去每回她被欺负一样,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陪著她,耐心地安慰、体贴地照顾;这次,他也在。
“冬哥……”她柔弱的样子像随时会散掉。“他突然冲过来,我好害怕。”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突然叫你过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月兑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隔著一层衣物,轻轻揽住她的肩。
真想再揍杨佑荣一顿。本来,沈涵晴已经不那么怕他,可以接受他轻微的肢体碰触了,这会儿被杨佑荣一吓,恐怕她的畏男症又要更严重。
这样下去,他要耗到几时才能赢得她的信任、得到她的芳心?该死的杨佑荣,再踹一脚。
沈涵晴躲在他的臂弯里,全身被他温柔的情网给罩住,温暖、贴心,满月复委屈消融成细声啜泣。
“我一直警告他别过来,可是他不听……我不是故意对普通人动手的……我有记住老师的教诲,不可以仗武欺负人,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我看见了,你有警告他,但他不听,还步步进逼,会落得如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不信你可以问冬向,他也可以作证,小晴完全没错……”席冬不停地安慰她,不管她说什么,他拚命应和。
“真的吗?我没错?”
“真的、真的……”
“可是我打伤人了,”
“那不是你打的,你顶多只把他摔飞出去,其他的伤是他自己去撞到的。”要论到扭曲事实的功力,他也算一流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涵晴又哀哀泣诉了好久,久到厅里所有人都快睡著了,席冬的神色还是一如开始的温柔。
冬向突然有种感觉,沈涵晴的畏男症会始终不好,也许跟席冬有著莫大的关系,毕竟,他实在太宠她、将她保护得太无微不至了。
这时,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杨佑荣终於站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按著头上的伤口问。
冬向瞄他一眼。“算你好运,沈小姐手中的凶器不多。”
“这还叫好运?”他被打得满脸是血耶!
“沈小姐有畏男症,极怕男人突然接近,为此,冬哥想尽办法保护她,还请来世界一流的武术家教她功夫,希望她能保护自己,得以稍解男人一接近就呼吸困难的症状。曾经有人不信邪,企图轻薄她,结果被打得住院三个月。你不过流点血,还不叫好运吗?”要冬向说,任何不尊重女性、未经女性许可,便随意碰触其身体的男人都该被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