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匡云西远远跳开一大步。”不管是自动,还是被动,我从没干过那件事。”
“我说姑爷啊!你这样推三阻四的,该不会是想讨红包吧!”安伯啐他一口。
匡云西怔了下,别怪他没见识。不知花街姑娘对于初次经验的小伙子有给红包、讨个彩头的习俗,
其实他出生皇家,真想风流,随手一招,富娥舞姬蜂拥而至,还需要上青楼吗?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尔后,西荻国势日微,忧烦政务民情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空闲上青楼踩踏,
就这样,匡云西度过了纯洁无邪的三十余年,至今,仍旧是童子鸡一只。
男女间的甜头他没尝过,倒是练功得了不少好处,童子身让他的“少阳神功”威猛无匹,成年以来,未遇任何敌手。
他是真的单纯、非常、非常地——无知。
“原来第一次在姑娘面前宽衣有红包可拿啊!”他恍然大悟,伸出手。“那么你们谁要赏我红包呢?”
一堆人又当场笑翻了。
印秋芙酡虹着一张娇颜,险些无地自容。
“云哥,他们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他怎能跟她要虹包,他们之间又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他真的羞啊!
“你烦不烦哪?”马大婶耐性告罄,一双肥厚的大手揽腰抱住匡云西,“老头子,剥衣服啊!”她朝安伯打招呼。
“喔,来了。”两个人四手齐出,月兑起匡云西衣服。
匡云西也不是挣不月兑,只是面对一老弱、一妇孺,还真是下不了重手月兑困。再则,他本性温和,与大杂院里的人玩闹惯了,还真是板不出一张酷脸喝退来人。
最后,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卸去了全身衣衫。
秦冰在发现匡云西落入那对可怕男女的魔掌后,即刻快乐地招呼印秋芙走人。
秦冰不是害羞,不敢看男子身体;也非担心印秋芙尴尬,而是料定了匡云西保不住衣衫,不如快快哄着印秋芙回房,准备好一切,让匡云西随时可以开始为她运功逼毒。
丙然,秦冰和印秋芙回房不过一刻钟,匡云西已被月兑得只剩罩衣一件,丢入房内。
小小的空间仅容三、五人站立,十足地狭窄,却因屋顶开了一个大大的天窗射进光,空气流通而不显窒闷。
这是大杂院里的住客在印秋芙答应接受运功疗毒后,合众人之力搭建而成的房间房小而简陋,虽然一点也不豪华,但心意满满。
房间正中央垂挂着一袭各色碎布拼凑而成的帘幕,隔出两个空间,东边看不到西,西方亦无缘目睹东方奇景,专供匡云西与印秋芙运功逼毒用,方便他们果裎相对、又不损双方名节。
当匡云西踏入房内,印秋芙已在另一边卸去全身衣衫,由秦冰陪伴着,等待他的到来。听到房门开关声,她轻柔唤了声。“云哥。”
匡云西一时僵如木雕。
他发誓,原先他是一点遐想也没有的,毕竟运功逼毒不比一般治疗,一个不小心,丢的不是一条命,而是两条。
可听着帘幕后传来印秋芙娇软的唤声,他身子莫名热了起来。
想像她白玉般的胴体正赤果果地横陈对面,婀娜多姿、娇美动人,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剧烈得对面都听得到。
印秋芙一听,怎不知他的想法?无边幻境亦在她脑海里一幕转过一幕,不多时,她面色火红更胜天边红霓。
秦冰看看这边、又听听那边,阴沉的哼声喷出鼻端,就如天降冰水,倏地淋在两块烧红的烙铁上。
“两位若想死,请继续想像,否则,最好收敛心魔,以免走火入魔,逼毒不成反伤己身。”
匡云西和印秋芙给那一喝叫得面红耳赤,久久无法回神。
秦冰又待片刻,才长叹一声打破沈寂。“请问你们准备好要开始了吗?”她话一落,帘幕对面就传来一记碰咚声。
“云哥!”印秋芙惊喊一声。
“没事、没事,摔一跤罢了!”他模着鼻子站起来,撞得好痛。
秦冰翻了个白眼。“奇怪了,明明遮得密密实实,啥儿也看不见,你们又有什么好慌张的?”
匡云西边月兑下最后一件衣衫边说:“你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想像吗?”
“不知道。”秦冰爽快回答。
“芙妹呢!”他问。
印秋芙想了一下。“世人皆怕鬼,可谁见过鬼?”
“什么?”他们在打哑谜啊!秦冰一头雾水。
匡云西却懂,真正的知心不必说得太明。
“意思是,大家都说鬼怪可怕,但有谁真正碰过鬼怪!一切不过是想像作祟。”就好比他脑海里尽转着印秋芙娇啼婉转的俏模样而心神不宁般,她本人也许不是那样,可是在他的想像中,她就是这么美。
唉!垂下这袭遮蔽用的帘幕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看不见她、她亦瞧不着他,可想像力依旧将他两人紧紧相系,激起的火花或者更胜亲眼目睹也说不定。
第四章
印秋芙不知道,原来运功逼毒是件如此痛苦的事。
匡云西强大的内力似一柄烧红的烙铁,强硬地窜过她的体肤、凿开闭塞的筋络,一分分、一寸寸逐退留存在她体内的毒素。
那疼痛在她的头顶爆炸,她险些当场昏厥了过去。
秦冰看她浑身发颤,一张清秀娇颜扭曲变形,差一点点想高喊匡云西住手,再下去她要死了。
但印秋芙阻止了秦冰。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秦冰摇头。这样的痛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可以得回光明、如果可以看见她的云哥、如果能够免除云哥遍尝百草所爱的苦……再大的痛她都受得住。
瞧见她如此受苦受累,秦冰不禁又要怨起匡云西。即使他们急需天雷帮的火药相助,也不必欺骗这样一名坚强可人的弱女子吧?
就说他这个办法不好,偏他执着得很。这万一治不好印秋芙,她这番苦不都白受了?而倘若治好了她,她要以身许,匡云西又要拿什么来娶人家!
混帐,这些事儿简直是堆乌龙帐。
“别发呆,秦冰。”帘幕另一头传来匡云西低沈的嗓音。“芙妹流下的任伺一滴汗水都是毒,得立刻擦掉,否则再循回体内,先前的苦都白受了。”
他知道运功逼毒很痛苦!秦冰忍不住又想骂匡云西狼心狗肺了,这么痛的治疗方法也不先说清楚,给人一个心理准备;说上就上,摆明了欺负人嘛!
她一边骂,一边为印秋芙拭汗,眼角接收到她感激的笑,不禁摇头。这什么都不晓得的天真姑娘,错把狼人当良人,有朝一日真相揭晓,她可受得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印秋芙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秦冰发现她一张粉女敕脸蛋已褪得半丝血色不剩,心头猛一震。
“三爷,印小姐情况不对。”秦冰急喊。
“撑着,芙妹,再一下就好了,你绝不能在这关头晕过去。”匡云西在另一头喝道。
印秋芙疲软地垂着颈子,似乎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芙妹。”他叫道。
随着一阵细微喘息后,印秋芙无力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知道……”
“好了。”匡云西大喝一声,掌劲猛一催吐,化成一记雷击,劈进印秋芙体内。
她给震得仰头翻倒,不省人事。
“印小姐!”秦冰大吃一惊。
匡云西以为印秋芙出了什么事,草草收功便想钻过帘幕探视。
“你干什么?”秦冰一脚踹在他脸上。“你不知道印小姐没穿衣服吗?想充采花贼啊!还不快走?”
“我……”他好冤。“我是担心她。”
“担心也不准过来。”秦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