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确实很好啊!”海笑柔扬起一脸幸福的笑容。“你也跟他相处七天了,我不信你没发觉他有多好。”
长承认他很有本事、人长得也不错,但他脾气坏、又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这样的男人你认为可靠吗?”
“你说的都只是外在条件,我说他好,是指他的心好。你自己想想,面临这种生死关头,他如果丢下我们、一个人逃,生存机会肯定高很多;但他没有,他一肩扛起所有照顾我们的责任,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她说。“而且我要强调一点,他不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他有工作的,还是个训导主任呢!”
唔!有关这点,他确实无从反驳,可是他仍然不服。“那又怎样?只要我年纪再长一点,再多给我一点时间锻炼自己,我也做得到。”
“可是你会连与自己作对的人都一起救、一起照顾吗?”
不会,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承认吧!若望。”海笑柔笑着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看看我们这一身清爽,脸色红润得根本不像遇难者,是谁的功劳?”
是君亦丰的功劳,而这正是最让杜若望痛恨的地方,他什么也比不上他、处处得依赖他,君亦丰让他变成了一个最丢脸、最无能的男人。
棒日,君亦丰和杜若望照计划自投罗网到抢匪的根据地——小木屋。
“我一将人引走,你立刻进去打电话,一定要快,事情解决了立刻回去山洞。”君亦丰叮咛道。
“我又不是白痴。”杜若望才不领他的情。
君亦丰也不在乎,只是拍拍他的肩。“万事小心。”说着,他孤身一人冲进小木屋,一阵乒乓巨响后,他跑出木屋,后头跟着六名持刀拿棍的抢匪。
一等到争斗声消失在耳畔后,杜若望把握机会冲进木屋。
这是他向君亦丰证明自己能力的最佳良机,他才不会搞砸。
拿出行动电话和充电器,一端插头插进电力插座、一端接头就插进电话底座,这样可以让他一边充电、一边打电话。
待电力稍微累积到可以开机的时候,他随即拨打起杜若笙的专线。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起来。“若望吗?是不是若望?我看到你的行动号码,若望……”电话那头传来杜若笙忧心如焚的声音。
杜若望恍然忆起君亦丰说的,他要死很简单,但他遗下的亲朋好友该怎么办?杜若笙首先就会悲恸欲绝。
“大哥,我很好,你别担心。”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哽咽了。
“若望!”杜若笙哭了。
杜若望忽然觉得自己好差劲。“大哥,你别哭,我还能打电话给你,可见我没事。”
“你在哪里?大哥派人去救你。”
“我在一问小木屋,这里是……”他还没说完。
“莫非是那六名山地青年的根据地?”杜若笙抢口问道。
山地青年?大哥怎么知道那些抢匪是山地青年?是警察已经查出抢匪的身分,还是……这整桩事件全是他一手安排?
没有答案,但一股不安却硬生生击中杜若望心头。
而电话那头的杜若笙没有发觉,迳自说道:“大哥知道那里,我们的搜救队也曾在那附近搜索过,不过没有消息,但没关系,我立刻联络搜救队,你就在那儿等着,搜救队明天就会去救你,知道吗?”
“我晓得了。”他说,切断电话,耳边尚残留着杜若笙叮咛他要小心、保重,他一定会获救等话。
对他这么好的大哥怎么可能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杜若望不相信,刚刚只是他在胡思乱想,他大哥绝不会害人、不会的……
他边走边想地出了木屋,走过草坪、爬上山坡……连行动电话还留在屋里他都忘了,当然更不会记得君亦丰要他打完电话立刻回山洞的事。
“你怎么还在这里?”一阵怒吼似天边响雷倏忽劈进他耳朵。
“发生什么事了?”他茫然四顾,神思犹处呆滞中。
“杜若望——”忽地一股冲力袭到。
杜若望顿觉自己的身子被冲得飞起来了。“啊——”他惊呼。
下一秒,一只健壮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带着他躲过了一记飞踢。
他猛然回神,就见一道森冷刀光直劈而下。“救命啊!”他闭上眼,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没有。
好半晌,他没感觉到半点疼痛。
怎么可能?莫非是那些抢匪突然良心发现,决定饶他一命?
他睁开眼,刀光剑影的场面仍在,但有一个人帮他挡住了危机。
“君亦丰!?”他是怎么挡的,杜若望不知道,只晓得他臂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有两名持刀抢匪则被摆平在地。
“哇!”又一棍棒打过来,杜若望抱头尖叫。
君亦丰抱着他险之又险地闪了过去。
杜若望吓白了脸,微抬眼瞧见他紧皱的眉头,像似无限痛苦的样子,是手臂的伤,还是他另外又被打到了什么地方?
可不管如何,君亦丰始终没有放弃对他伸出援手;明明抱着一个人与人过招是件既辛苦又危险的事,但他硬是坚持到底。
杜若望胸口突然梗住,某种沉重、坚硬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你放手,我可以自己躲。”不想再欠下任何人情,他……他还不起啊!
“你立刻给我回山洞。”君亦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沉道。
杜若望想对他说,他可以帮忙、他也学过防身术,但面对君亦丰的的魄力,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快走。”君亦丰放下他的同时,飞起一脚踢倒了两名抢匪。
杜若望在他的强势催促下,转身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他与人搏斗,俐落的身手似苍鹰逐猎。
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好快、好快……
当海笑柔发现杜若望独自一人回到山洞,而不见君亦丰身影时,她整张脸都白了。
“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亦丰呢?”她焦急地揪住他的衣领。
“他……”他的心跳依旧狂奔如鼓。“他帮我挡住抢匪们……所以……”
“你竟然放他一人面对六名穷凶极恶的抢匪!”她狂吼,转身往外冲去。
“我不是……”他想解释,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什么也做不到,只有君亦丰有办法。可恶,男孩与男人间的实力实在相差太多,他好懊恼,但……除了嫉妒之外,他又能做什么?
“王八蛋!”他跳脚。不要再嫉妒了,可涨满胸膛的万种情绪,除去嫉妒,还剩些什么?
羡慕?那并没有让他好遇到哪里。敬佩?浑帐,要他去敬佩自己的情敌,还不如叫他去死。
“可恨啊!”他咬牙,也追在海笑柔身后出去了。“呃……”才到山洞口,两道胶着难分的身影让他一腔愤怒尽化为沮丧。
“你怎么受伤了?”看见君亦丰臂上长长的口子,海笑柔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
“只是小伤。”他耸肩,抬头看见愣在山洞口的杜若望。“你没事吧?”
杜若望看着他们紧抱在一起的身体,一股压抑不住的妒火再度冲上脑门。“哼!”恨恨一跺脚,他转身又冲进了山洞。
“杜若望!”海笑柔被他恶劣的态度气出了一腔怒火。“你那是什么态度?”
“算啦!”爱人不爱他,难怪他嫉妒。君亦丰可以了解他的心情。“你去帮我找找荠菜,我到河边清洗一下伤口。”因为上回他们顺手牵回来的药品都用光了,因此再受伤,只能糊草药了。
“荠菜?”她想了下。“噢,可以止血、解热那种荠菜,我知道了。”她颔首,跑去采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