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崔羽绑到宾馆……真是卑鄙的作法!
这些人的脑子都被虫蛀坏了,一旦对手是女人,就只想到要毁人清白,没一个有勇气与女人正面交锋。懦夫!
“爹地,姨姨……”女圭女圭难过地看着崔羽被拉被推。
“咱们现在就去把姨姨救出来喔!”君则思将女圭女圭抱出安全座椅,两人一起下了车,他再将女圭女圭绑到背上。
“乖女圭女圭,从现在起,不能大声说话,也不可以哭喔!”他叮咛女儿。
“好!”女圭女圭用力地点头。
“那第一步就——”君则思打开行李厢,从一堆简单的修缮工具中取出一把镙丝起子后,便大步走向停车场。“让坏人的车子漏风,教他们动弹不得。”
“好!”女圭女圭又用力点了个头。
“嘿嘿!”君则思目泛邪光,觑准第一部轿车,手上的镙丝起子毫不客气地把四个轮胎都刺破。“限制住他们的行动,等我救出羽后,这群家伙就不能妨碍我了。”他低声自语着。
“好!”女圭女圭又用力应了声。
“啧,你是真懂还是假懂啊?”每句话都应好,而且还这么兴奋,君则思真被女圭女圭给打败了。
“好。”女圭女圭又回了句。
“随便啦!不管你有没有懂,总之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又解决了五辆车后,他背着女圭女圭,小心翼翼闪进宾馆里。
原以为至少会遇到一、两个阻碍,可是……
没有,什么也没有,宾馆的一楼静如鬼域。
“怎么回事?”莫非跟错地方了?但不可能啊!他的确亲眼看见十二名男子将崔羽推进这间宾馆的,岂会出错?
他放轻脚步、不敢大意地又往前迈了几步,直到楼梯口,一阵细微的打杀声传入他耳里。
“原来落难公主等不及王子来救,已自行想办法屠龙了!”他微笑,早知崔羽勇气不凡,但对于她高人一等的好奇心与行动力,他可就不予置评了。
甩着手中的镙丝起子,他轻步上楼,看见她正追逐着三名落荒而逃的男子往走廊右侧跑去,走廊的另一侧则零零落落躺了六、七名男子。
“看来她火气正旺。”君则思发现被崔羽打倒的男子,每一个都鼻青脸肿、灾情惨重。“而让她气疯的,大概是这玩意儿吧!”走了两步,他在墙角看见一部被“碎尸万段”的摄影机,想不到这些人绑架崔羽、企图欺侮她还不够,又妄想以摄影机拍下她的不幸,难怪她要捉狂。
“爹地,姨姨。”女圭女圭望见崔羽的身影,孺慕地唤着。
“爹地知道,不过你姨姨正恼着,咱们还是别去碰火山,先干其它事儿要紧。”君则思甩着手中的镙丝起子,朝那些被崔羽打倒的男子脑袋,一人赏他一记重击,以确保他们会睡到明日清晨,不至于在他和崔羽逃走期间,又起而追逐,徒增麻烦。
他专心一志地敲人,也不过才三分钟没注意另一侧的战场,想不到再回头,已不见崔羽身影;她在摆平所有人后便迳自下了楼,完全没有发现他和女圭女圭的存在。
可见她有多生气,气得除了眼前的敌人外,什么都顾不了了。
君则思叹口气,算服了她了。
“姨姨。”女圭女圭找不到崔羽,稚女敕的童音里添了几许抽噎。
“别哭,你姨姨跑不远的,等爹地解决这些人后,就带你去找姨姨喔!”反正除了他开来的轿车外,其它的车子都已全被破坏了,而他那辆车的车钥匙正好整以暇地躺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因此,崔羽走不了的。
君则思敲完十二颗脑袋,又把他们身上的通讯器、行动电话全砸烂后,立刻跑到楼下,把宾馆的主电话线也一起剪断;总之,他要尽量拖延绑架案失败的消息外泄的时间。
一来,他不要自己逃到一半被追击;二来,他不希望主谋者太早知道计划失败,省得他们又想出其它坏主意来搞怪。他可没那么多精神一一应付。
待君则思处理完所有细节,跑出宾馆,远远就望见另一端的停车场上,一个女人正抱着一颗大石头准备砸烂他的车子。
“等一下。”他大喊。
崔羽回过头。“则思?”她怔仲,他怎么会在这里?
君则思快步跑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石头。“你想干么?”
“把车窗打破,开门进去啊!”她回答。
“你又没有车钥匙,就算让你进去了,又能如何?”
“谁说一定要车钥匙才能发动引擎?”她蔑问。
对喔!他怎么忘了,她好歹是一帮之主,截取电源线启动引擎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崔羽终于想起他出现的谜题。
“我带女圭女圭去兜风,才出家门没多久就看见你的车,正想超前与你打招呼,却发现你被跟踪了、后来又遭挟持,我就开车跟在你后头过来了。”他说。
崔羽错愕地张大嘴。
“姨姨。”女圭女圭看见想念的人儿,再也忍不住泪眼汪汪。
“喔!我的乖女圭女圭。”崔羽快手解下被缚于君则思背部的女圭女圭,紧紧抱入怀中,然后朝着君则思喷火。“你疯了吗?居然带着女圭女圭跟踪我,这么危险的事你怎干得出来?”
她不伸手抱女圭女圭他还不会发现她满手的瘀青划伤,其中左臂还被某种利物割出一道口子,半截袖子都被染红了。他一双幽黑的眼眸霎时冷到冰点。
“起码我们是两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竟还不怕死地独闯虎穴,真是勇气可嘉啊!”他淡讽。
她被骂得一楞。“你在说什么?”
君则思不理她,迳自取出钥匙,打开车门,发动引擎。
崔羽跟着怀抱女圭女圭坐入前座。
“法律规定,小孩子得坐安全座椅。”他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她只得照办。
车子顺利地开上马路,君则思紧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崔羽偷觑他冷硬的侧脸一眼,搞不懂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他把车子飙得飞快,快得好象一枝火箭在马路上冲。
她本想等他稍微消火,再来与他讨论他跟踪她的事;但眼看着车速即将超过九十,她再也忍不住皱眉。“你可不可以开慢一点儿?你已经超速了。”
“我开快车是想赶在你身上的伤口把你体内的血流光之前,送你上医院。”他咬牙。
“伤口?”她观了左臂一眼,耸耸肩。“不过是一点儿小伤,死不了的。”
“是啊,死不了。”他不只声音在发抖,连身体都气得抖起来了。
“本来就是。”她扯开袖子上让左臂上的伤口呈现在他面前;伤势确实不足以致命,但长达五公分的口子却让君则思整个人爆炸开来。
“你这个女人,没有脑子吗?”
“你才是笨蛋。”竟敢无缘无故骂她,欠K。
“你明明可以甩月兑那些追踪者的,却故意被绑,很好玩吗?”
“我会故意被绑,是因为我想知道周延到底在打些什么歪主意。”
“姓周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藉由掌控你,进而掌控你的钱、你的势力。这么明显的事实你会看不出来?”
她的确心里有底,但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她不愿任意定手下的罪。
“我不懂,你为何总是特别优待周延,难道你与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已气到口不择言了。
“君则思——”她怒吼。“你有胆再说一遍。”
他张口正想回嘴,后座却传来一阵细细的呜咽。
“呜呜呜……爹地……姨姨……”是女圭女圭,她被两个大人的争吵声吓得哭起来了。
“该死!”他懊恼地低咒一声。“对不起女圭女圭,爹地不是在骂你,别哭喔!爹地很抱歉。”
崔羽转过身子,爱怜不舍地将女圭女圭抱出安全座椅、拥入怀中。“女圭女圭乖,姨姨跟你说抱歉喔!我再也不会大吼大叫了,你原谅姨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