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她在他怀里轻颤。
他勾起她的下巴,印上热情如火的一吻。
“唔……”她发出一记酥人心魂的申吟。
惹得他更迫不及待地将舌头伸进她柔软的唇腔里,轻触她那比双唇更为柔软的炙热小舌,不停地又吸又缠。
曲韵受不了这样的火热缠绵,挣扎着想逃。
但风浩天却更加用力搂紧她,将她小巧的丁香吸吮得近乎麻痹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
曲韵瘫软在他怀中,已没力气说话,只能睁着一双嫣然的水眸瞅着他。
瞧见她迷离的眸光和那红唇上鲜女敕的吻痕,他体内的血液又起一阵骚动,若非尚有正事待办,他一定会立刻将她压在床上,彻彻底底要她一回。
“小韵,罗光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来找你?”
她无力地摇头,别说罗光义没提了,就算他说了,以她此刻欲火焚身的情况,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快忘了,哪还记得罗光义说了些什么?
“如果罗光义来找你,你要立刻通知我喔!”他誓死捍卫自己的所有物,绝不准有心人士企图染指。
“嗯!”她轻哼了声,嗓音柔媚惑人。
他终也忍不住,低下头再给她一记浓烈的热吻。
第八章
罗光义!
这个名字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已长达一年,曲韵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听到他的消息了,想不到他会主动打电话找她。
时至今日,罗光义到底还找她干什么?
唉!心头充满无奈,她实在不擅长应忖像罗光义那种人,他……
“呀——”一阵裂帛似的尖叫倏忽响起。
曲韵机伶伶地打个寒颤,不必回头,光听那催魂也似的魔音就知道来的人非罗光义莫属。
“你在干什么?小韵!”成串的大惊小敝轰得曲韵头皮直发麻。
哀额长叹一声,她认命地转过头来。眼前的罗光义仍然是一身经年不变的白西装、白皮鞋、白领巾……浑身上下白得纤尘不染,也白得刺人眼目。
“正如你所见,我在修车。”
“修车?”罗光义戴着雪白丝质手套的手指无力地按在太阳穴上。“你居然在修车?我的天,妈妈说得不错,小韵,你实在……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是存心丢我的脸吗?””我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力赚钱,哪里丢脸了?”虽然受不了他,但待客之道她仍懂,还是走进屋里倒了杯水给他,顺便给风浩天拨个电话;他交代过,罗光义来访时他一定要在场。“喏,喝水。”
罗光义侦测性的眼光从她沾满油污的脸、廉价肮脏的T恤、扫向她端着纸杯的手——那装水的纸杯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
他摇了摇头,自口袋里抽出一条白色丝绢掩住口鼻。“那么脏,我不喝。”
曲韵轻耸肩,早知他有洁癖,也不在意,迳自将纸杯里的水一口喝干。
罗光义皱眉看着她。“小韵,你真是越来越没气质了。”
“是吗?”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再理他,拾起螺丝起子又迳自钻回车堆里。她其实没变过,只是以前喝水多用水晶杯,现在改成纸杯,这样就变成没气质了,可笑!
罗光义颇不赞同地望了她半晌。“小韵,我不准你再经营这间烂修车厂了,就像妈妈说的,修车只会磨损你的气质,将你变成一个粗鲁的低下女子,我要你立刻卖了它。”
闻言,曲韵愣了-下,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光义确实曾是她的未婚夫,但曲父去世,曲家进口车生意破产后,罗家就单方面解除她和罗光义间的婚约了,如今他有什么立场来要求她卖掉修车厂?
罗光义自顾自地大放厥辞。“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负责帮你找买主,然后……”
终于再也受不了他的自私无礼,曲韵不悦地截去他的话尾。“我不会卖掉修车厂的,光义。”
罗光义大吃一惊。“为什么?难不成你结婚后仍想继续修车?”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反正风浩天又不反对她修车,她想不出为何婚后不能继续经营修车厂。
“不行!”罗光义白着脸大叫。“我绝不允许我老婆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
“你老婆?”不会吧?听他的口气,好像仍将她当成他的未婚妻似的,可他们不是早解除婚约了吗?“你老婆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吧?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她提醒他。
“我知道,妈妈说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配不上我,要我另外找更适合的女孩子结婚,可是我喜欢你,我愿意屈就。”
但她不愿意啊!想起要跟像罗光义这种洁癖、神经质兼恋母情结的男人结婚,她就直冒冷汗,况且罗家还有一位慈禧太后——势利又刻薄的罗老夫人呢!她还没活够,不想这么快就将自己投进十八层地狱里。
“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光义。”
“为什么?莫非在你心中,这间破修车厂比我还重要?”罗光义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冢破产后,我为你奔走了多久?可你连电话都没来一通就悄悄搬了家,害我四处找你,整整找了一年。如今你还这样待我?”
“我是没有打电话,不过……”她垂下目光,掩饰里头的嘲讽。“你何不去问问你母亲,我是如何去通知你的?”她亲自上门却被人赶了出来。曲家未破产时,罗老夫人每日见了她就“好侄女”叫个不停,结果财尽情也断,那日,罗老夫人当着下人的面赏了她一花瓶的水,还骂她别妄想攀龙附凤了,因为乌鸦就算去掉那一身黑毛,仍是变不了凤凰的。
罗光义为难地看着她。“小韵,你不能怪妈妈,她全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对你的。”
多自私的论调啊,把人的自尊放在地上踩还有道理!曲韵撇开头,不想再理他。
罗光义约莫也察觉了她的不悦,遂放柔了声量劝她。
“小韵,我喜欢你,从读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不在乎你家现在已经没钱了,只要能够娶你,我愿意放弃政策联姻、一举壮大罗氏企业的好方法,凭实力一步一步打拚起,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放弃修车?”
太可笑了!想不到现代人的价值观竟扭曲至此,凭实力打拚变成了一种牺牲?她摇摇头。“对不起,光义,修车不仅是我的工作,更是我的兴趣,我不会放弃它的。”
养成习惯的罗光义听不进拒绝,怒道:“你就这么想丢我的面子吗?你老是弄得浑身汽油味儿,我怎么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
她蓦然抬头,清亮的明眸里两簇火花炯炯发亮。“如果你认为我丢了你的脸,何不干脆遵照你母亲的指示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罗光义手中的丝质手绢不停按压着额上频频冒出的汗滴。“我不是那么无情的男人,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不会因为你家没钱就抛弃你。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为了一间破修车厂与我争执,到底值不值得?”
“不必想了,我不会放弃修车的,况且我现在已有一位论及婚嫁的男朋友,我们的婚约就如你母亲所言的,解除了。”
罗光义定定地望了她一眼,优越的笑容荡在唇边。“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的,小韵,看看你这一身,除了宽宏大量如,我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看上你的。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考虑清楚,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
他居然敢这么说?!曲韵目送他故作高雅的忸怩背影离去,真想拿地上的千斤顶丢他,“王八蛋——”她破口大骂,气得整张脸都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