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秘书来通知他有客人来访。
“伯母!”梁美卿的到来让瞿少堂不免有些诧异。“不知道伯母找我有什么事?”脑中迅速地转动,就不知道她是为了谁来?继女?还是亲生女儿?答案不禁令人玩味。
梁美卿两手抓著放在膝盖上的鳄鱼皮手提包,劈头就是质问。“可芸说你跟小宽在交往,是不是真的?”
“是,我们确实是在交往,目前也住在一起。”他实话实说。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们同居?难怪这阵子我打电话到家里,都没有人接,原来……你对我女儿是认真的吗?”
瞿少堂明白每个做父母的保护子女的心态。“再认真不过了,否则伯母应该也了解她的个性,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的,要说服她搬过来跟我住,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
“那可芸呢?”梁美卿又问。
俊脸一凛。“那只是长辈们单方面的期待,我从来没有对她动心过,如果这是伯母想要知道的。”
“但是可芸很喜欢你,当她知道你跟小宽在一起,简直快疯了……”那发飙的模样可是吓坏了全家,还要她来逼女儿主动离开瞿少堂,要是做不到的话,就要她爸爸跟自己离婚。
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只想知道伯母的想法,是不是会为了拉拢继女的心,还有维护自己的婚姻,要求静离开我?”
梁美卿背脊一直。“你以为我是那种只顾著自己幸福的母亲?”
“所以我才希望伯母表明立场。”瞿少堂目光炯炯的迎视。“就算以后和甄家交恶,甚至成为商场上的敌人,我也不会放弃。”
看著坐在眼前的年轻人,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护卫女儿的心情,可以为她披荆斩棘,消灭所有的阻碍,那是一个深爱著女儿的男人才会拥有的,一直担心女儿以后没有依靠,现在有他就放心了。
她含著欣慰的笑意,两手握著手提包的把手,站起身来。“那么小宽就拜托你照顾了,请你好好珍惜她。”说完,还微微弯下腰,郑重地请求。
瞿少堂也站起来。“我会的,伯母。”
好久没睡这么熟了,几乎是一觉到天亮。
当静宽睡到自然醒来,掀开眼皮,发觉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大概才早上五、六点,而她却是睡了个好觉,精神难得这么好,这对她来说是一大奇迹。
偏了下螓首,觑著整晚都拥住自己而眠的男人,耳畔响起他均匀的呼吸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不知不觉熨热了她的心。
心里的声音开口了——
何静宽,你开始在习惯了……
另一个自己也跟著说话了——
不,我还是我,随时可以走,可以离开,绝不会留恋这份温暖!
似乎察觉到静宽的凝视,沉睡的男人悄悄睁开瞳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到她微窘地转开眼,不由得发出轻笑。
“在偷看我吗?”
“谁在偷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娇啐。
“真的没有?”瞿少堂用手肘撑起上身,睇睨著她困窘的小脸。“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我不会介意的。”
“我已经说不是了。”
“既然我们都醒了……”忍了两天,他不认为还有办法再撑下去不碰她。
想说出口是心非的话,小嘴便被堵住了,教她咽下原要出口的拒绝,也消弭了所有抗拒的动作。
……
隔了好久,没有入主动开口说话,都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情余韵之中……
瞿少堂侧过俊脸,亲了下她渗著汗珠的额头。“甄可芸似乎已经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事,她去找过你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甄可芸绝对会这么做,因为她是个不肯面对失败的女人。
“找过又怎样。”她回答得很酷。
他轻笑。“我知道你不会乖乖站在那里挨打,只是依她的个性,绝不会善罢干休,谁也不能担保她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
“难不成她会杀了我?”静宽没好气地嗤哼。
“说不定。”想到这个可能性,瞿少堂俊眸眯起,要是她敢这么做的话,他也会让甄家付出代价。
她撇了下唇。“那么现在跟你分手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我们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了,你等著看好了。”他朝她咧了咧利牙,发出威胁的低咆。
真的是这样吗?静宽为之语塞,也无法反讽回去,除非他都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为瞿家传宗接代,否则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一辈子的。
“我想再睡一会儿,不要吵我。”她把自己缩回壳内,唯一想到的是该如何避孕,她可没有笨到以为做这种事不会怀孕,孩子的介入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紧张、更复杂。
瞿少堂搂著她的腰,也跟著合上眼,他很明白她的想法,在心中盘算著、计划著,因为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