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取得小偷的证言,她就去找钟姓三兄妹算帐。以她有仇必报的个性,她一定会先恶整那三兄妹一顿,然后以此“证言”威胁他们,若不听话、再敢为非作歹,就送他们坐牢去。
基本上,他是不反对她的作法啦!虽然不是最正当,却是最有效。他担心的是,她以一己之力,对付一名神偷加上三个恶魔兄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可要后悔终生了,因此决定全程陪伴到底。
“霸道、大男人主义、沙猪!”不敢相信他竟用这种口吻跟她说道,金迷气坏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单身女子,独对一名技巧高超的神偷!”
“你看不起我的能力?”“我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我会担心你知不知道?”
看他们吵得这么凶,王院长识相地招呼所有警卫退出院长室,把院长室留给他们吵得痛快一些。
金迷双手插腰。“从我开始做这份工作以来,哪一次不是单枪匹马?我到现在依然毫发无伤,任务达标率百分之百。”
“‘红刃’那一次呢?”不是故意揭她疮疤,但他必须一次让她了解,结婚后,她就不再是单身一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考虑到另一半的感受。
“那是意外!”金迷怒吼。
“我只怕它防不胜防啊!金迷。”他突然用力抱紧她。“别让我担心,我太爱你了,不能想象你遇险的样子,万一失去了你,我会连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都失去的。”
靶受到他崇峻如山的情意,她喉咙不觉有些哽咽,却仍逞强道:“我才不会那么逊!”
“我相信你很厉害,只是我管不住自己牵挂你的心。”
呢喃不绝的爱语吹拂在她耳畔,金迷坚决的意志一点一滴被融解了。
“那你想怎么样嘛?”
“跟你在一起。”
“哪有人这样?”
“我就是!”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用力吻住她,厚实的唇将她密密合合地堵住了。
丧失了抗议的能力,金迷不满地瞪大眼,却在接收到他深情忧虑的目光后,无奈地缓缓合上眼。拒绝不了他啊!就跟一开始,她抗拒不了他的魅力一样,被深深吸引入其中。看来她这门“替身”的行业要多一名生力军了,从此,他们就变成“替身拍档”了!
第十章
“为什么非扮成针灸用人偶不可?”怀抱着一肚子疑问,少炜呆站着任由多位中医师在他赤果的身体上涂上金漆,以朱笔标点经脉、穴道。
彷佛间还可以听见几声闷笑喷出医生们的鼻腔,那是因为朱笔的标点已经到了丹田以下,正往他的重要部位画去。
“医院里除了医生、护士、病人外,拥有人体外形、可以二十四小时待在同一个地方监视又不会惹人怀疑的就只剩尸体、人体模型和针灸用人偶,还是你想扮成尸体去睡冷冻柜?”金迷讪笑的声音自帘幕另一头传过来。谁教他那么霸道?虽然她很喜欢他的关心、也无力抵挡他的魅力,但她的自尊心不容自己的能力遭到些许怀疑,爱人也是一样!小小的整治已经算很便宜他了。
“我看还是算了。”他没信心隔壁躺着一具尸体还能“睡”得好。“我们真的不能扮成医生、护士或病人吗?”
“我说过了,这次的监视得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医生、护士、病人能够一动都不动,长期站在同一个地方吗?如果是你,看见这样的情况会不会觉得怀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少炜还是点了头。“会……”声音里不甘不愿的。
“要不我们来换啊?”金迷挑着眉,一边弄着自己的变妆用具:一件彩绘着人体肌肉、骨骼、内脏的橡皮装。“你装人体模型、我扮针灸用人偶。”
“别想!”扮针灸用人偶要月兑光光耶!除非他不是男人,是男人,谁愿意将自己老婆的身体与人共欣赏。“唔——”正在画他下半身穴位的那位医生有些儿粗鲁,他的大腿内侧被朱笔刺了下。
“怎么了?”虽然恼他,金迷还是关心地拉开帘幕跑过来询问。随即,惊艳的视线定在他精壮的身体上,再也移不开了。
“闭上眼睛。”少炜气急败坏地手捂下半身。“哇——”几位医生笔锋收之不及,红线画出了预定位置。“金先生,你这样动个不停,我们怎么画?”
别闹了,在她那一张恨不能将他吞下肚的面孔前,他哪敢毫无遮掩的与她袒裎相对?
“你们叫她离开,我就不动了。”他索性转过身去,将身体遮掩得更彻底。
“去,小气!又不是没看过。”金迷闷声咕哝着,更把他说得羞窘万分,那似血潮红,连金漆都快遮挡不住了。
“金迷……”哀求的声音里掺杂着些许警告,请她别忘记,他一向是守身如玉的。
“好啦!我走就是了。”她轻耸肩,知道他面皮比纸薄,再刺激下去,只怕会得脑溢血,她若末过门就要先成寡妇,那多划不来?“对了,各位医生,这具人偶的下半身不是要围条红巾吗?既然是要藏起来的地方,就麻烦各位高抬贵手吧!”
几声不好意思的讪笑响起,少炜迟一步发现,原来连这些医师们都在吃他的豆腐。
“医生!”忘记还有金迷在场,他豁然转过身来。
“咻——”一声长长的口哨吹出金迷红女敕的樱唇。
少炜瞪大眼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丝白烟冒出他头顶。
几位中医师开始各自收拾画具开溜去也。这位当义工的金先生,平时脾气极好、待人热心、诚恳又仁慈;可一旦生起气来,那种起高温的火山熔岩却连铁块都能熔化成汁,还没活够的人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金迷!”好啦,没有外人了,少炜准备秋后算帐。
金迷却朝他露出一抹明艳灿亮的媚笑。
“感谢我吧!你月兑离苦海了。”“呃!”他愣了下,闷闷地拾起红巾围在腰部。
“生气啦?”
“你会在乎吗?”她机敏灵巧,他很喜欢,但她明知他观念传统,还故意在外人面前跟他开这种玩笑,他可不开心了;而反应不如她迅捷,总是被她要得团团转的感觉更教他气闷。
“我很在乎。”她慎重一点头,默默走回帘幕隔起的另一边,穿好彩绘人体模型的橡皮装,面对窗口站着。
这个房间是“王外科”的危险药品储藏室,位于六楼的正中央,两边窗户正好将左、右出入口的景象尽收眼底。而它的对面又是钟老先生住的六O一号病房,要捉那个笨小偷,这里无疑是最佳的监视场所。
她静静地等待小兔子上钩。这是份需要极大耐心的工作,一直以来她也都做得很好,除了今天!
翻腾的思绪点出了她的焦躁。他知道他的话很伤人吗?虽然她任性又淘气,但爱他的心却是没有一点虚假,也只有为了他,她才会破例做出这么多“第一次”。
第一次捐款、第一次容许外人插手她的任务、第一次在工作时心不在焉、第一次……所有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忍不住觉得自己没用,都是老爸的错,干么给她取蚌“金迷”的名字。为金少炜痴迷,成为名副其实的拜“金”女郎——拜倒在“金”少炜裤管下的女郎。
多可笑啊!而那根可恶的大木头居然还用那种疑惑的口气问她——在乎他吗?
真是混帐到极点!
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少炜透过自己这边窗户的反射,看见她站的笔直的身影,一动也不动的;仔细观察,会发现她连呼吸都是最轻微的,眼皮子也不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