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不是平常人,不管是宫昱、还是荣世澐,俱是怪胎之最!他们都拥有与众不同的魔力,像火吸引着飞蛾,明知危险,仍招人坠落。
至于他……看着他们,他是真的完全被吸引住了。只可叹他容不进去这样一个契合的气氛中。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场比赛,你赢了,我二话不说,收回干预行动;我赢了,不敢要求你嫁给我,但你得帮我找到一个同样出众不凡的妻子。”
“什么比赛?”荣世澐对他会提出这样要求颇觉有趣。
“下个月,美国有一家信息厂商要来台湾投资,他们会在本地寻找一位合作伙伴。据我初步的估计,这笔生意最少可带来百亿的利润,我们就比谁能拿到这份合约。”文非凡得利于:他已为这件事筹划了一年,准备万全,就不信还会输给荣世澐。
“好,我比了!”荣世澐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
文非凡与他击掌立誓后,送他们出去。“可别反悔啊!”
“这么够劲的事,就算你叫我反悔,我也不干!”荣世澐拥着宫昱走进电梯,却在电梯门正要合上时,他又倏然按停。“文非凡。”
文非凡被他一叫,顿住脚步,“什么事?”
“请你继续放出不利于‘荣盛’的谣言,一直到下个月时,美国厂商来台湾为止。”
“为什么?”“我想改革公司,你的谣言是我改革的一大助力。”
“知道了,但你若因这件事而给美国厂商留下坏印象,我可不管哦。”
“放心吧!”荣世澐摆摆手,这才重新关上电梯。
电梯里只剩两个人,宫昱不解的问荣世澐。“你真的这么有把握一定会赢。”
“没有。”他回得理所当然。“天下间哪有稳赢的比赛?”
“那你还比?”
“为什么不比,不管输赢,对‘荣盛’而言都有好无坏。”荣世澐想的是。“第一次争取世界级合约,就算输了,也是一种难得的经验。”
“那文非凡的老婆呢?你去哪儿找个与众不同的妻子给他?”
“我记得第一次上万能社找你,由一个女孩子出面接待,大概二十来岁,她的气质就很不一样,叫人印象深刻。她还没结婚吧?”
“你是说金迷!她是还没结婚……”宫昱双手合十,已经开始为文非凡祈祷。
他若真看上金迷……只能说他前世坏事做尽、恶贯满盈,今生是来应恶报的。
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但对宫昱而言,她比较赞同:爱情是劳心劳力的。
时刻,凌晨三点,桌旁的第五壶咖啡已经见底,她奋力睁起胶着的眼皮,和睡魔抗争。
忘了这是第十几天的熬夜,总之与文非凡的比赛在即,他们就是不能睡。
“昱,没咖啡了!”荣世澐眨着一双惺忪睡眼,从堆如山高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眼神凝视着宫昱。
“自己去煮,我已经快阵亡了!”她现在看计算机里那些数字,都好象变形虫似的,还会分裂、繁殖,再不睡,她就要死了。“我出不去啊!”他一张大办公桌,连同周围落脚广都堆满了文件,别说出去了,他连动都动不了。
“我也一样啊!”从打印机、传真机里源源不断流泄出来的资料全堆在她腿上,等着她将它们打进计算机里,做分析、统合。
“我快死啦!”荣世澐脑袋垂靠在桌上。“谁来帮帮我?”
“不要这么大声,把金迷吵醒,你们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阴有匡迈着流畅的步伐,无声地走进信息室,帮他们添满一壶咖啡。
因为这是一场意义深远、关系重大的比赛。宫昱和荣世澐不惜重资租用了万能社里号称设备媲美国太空总署的信息室。
可是万能社的业务本就繁忙,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毫无限制地将信息室租给他们。因此上宫金迷立下了规定,晚上十点过后、到清晨七点间,任由他们使用,至于其它时间,就只好说抱歉了。
但他们白天还要整顿“荣盛”,晚上到万能社做企划,这么庞大的工作量可不是普通人负荷得起的。半个多月下来,这两个自喻铁人的家伙,也快垮了。
“呜……有匡……”两个垂死挣扎的人类,无力地敲着桌上的空杯。“你好人做到底,顺便帮我们把杯子倒满吧!”
阴有匡笑了笑,帮他们把空杯注满咖啡。
“其实你们不用搞这么累的。”
“什么意思?”宫昱灌下半杯热咖啡,失去的精力又回笼了些许。“咦?你提着行李,你要去哪里?”
“上大陆找玉司神。”阴有匡浅棕色的眼珠子底部,闪耀着五颜六色、万花筒也似的神采。“也到了接老大回来的时候了!”
“咦!”宫昱惊叫一声。“你要上哪里接老大?”“上穷碧落下黄泉。”阴有匡神秘一笑。
“又是天机不可泄漏。”宫昱一翻白眼,这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占卜者总是这样。要她说,他根本是个爱卖关子的神秘主义者。
“可是为什么叫我们不用搞这么累?”荣世澐总觉得阴有匡话中有话。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这种投资案是你们说要拿来比,就能比的东西吗?”阴有匡说话还是一样模棱两可。
“为什么不行?商场上,哪一天不是在比,这是很平常的事啊!”荣世澐实在无法了解,阴有匡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们多注意一下风江,他将遇到很多的危险。”阴有匡答非所问。“我快赶不上飞机了。再见。”
“他就这么走了?”荣世澐目送他的背影消逝,边问宫昱。
“不然呢?”宫昱打个呵欠站起来,膝盖上的文件掉了一地。
“喂!你干什么?那些文件好不容易才分门别类好,你又把它们弄乱了!”他急着起来帮她捡回文件,不意却踢着脚边的卷宗,才整理好的财务报表乱成一团不说,他整个人还跌了五体投地。
“天意!”宫昱大声笑着,走过去拍拍荣世澐的脑袋。“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今天就干脆休息一晚吧!”
“可是……”比赛日已迫在眉睫,荣世澐虽爱玩,却不喜欢输。“现在松懈,就等于认输了。”
“把文件踢倒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宫昱一翻身躺在地毯上,今晚她打算在这里睡了。
“先弄乱文件的是你吧?”
“我弄乱的是已是输入完毕的‘废纸’!”东西全在计算机里,纸张都可以丢了,乱不乱有什么关系?“真的?”荣世澐不相信她打字速度有这么快。“我看看。”
“随便!”宫昱掩嘴再打声呵欠。“但我要睡了,请你行动时放轻脚步。”
“喂!你真的不帮我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晚安!”宫昱向他摆摆手,径自梦周公去。
“现在我们还没结婚,充其量只能算是朋友。”荣世澐不满地摇着她的肩。“朋友有难,你见死不救,太没义气了吧!”
“夫妻都散了,谁还管你朋友不朋友!”宫昱咕哝地推开他扰人清梦的手。
“真的不起来?”他瞪着大眼,又摇了她两下,她索性翻身一滚,缩到墙角去睡了。
荣世澐两手插腰气呼呼地踱回办公室。“很稀罕吗?我自己也行!”
他一边捡着满地的文件、一边望向她甜美的睡颜,不平的怒火在心底闷烧。她倒好,睡得舒舒服服,可怜他做牛做马,累得像条狗,究竟所为何来?
真是太不体贴了!他越想越不甘心,故意加大整理动作,粗鲁地弄出一堆声响,吵她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