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琦欢不安地扭着十指,她不知道这戒指意义如此重大,现在想月兑也来不及了。
“别紧张、别紧张,他们虽然奇怪,但还不会吃人!”士奇促狭一笑,由左而右指着众人介绍道。“我们的社长萧士诚、“万事通”风江、“除魔师”玉司神、金迷,你知道了、“占卜师”阴有匡、最后一位是“保镖”宫昱。”
“你们好!”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天地灵气所钟的俊男美女,绘画的虫儿直在琦欢体内骚动不已,如果能把这些人全都搜集进她的画册该有多好。
“琦欢!”士奇突然弯腰把她搂进怀里。“你怎么可以看别人看到双眼发光?你想变心吗?那我该怎么办?”
琦欢瞪大了秋眸,这混帐,他在说些什么鬼话啊?她举手给了他一拐子。
“你白痴啊!我是在想如果能够把他们全部画下来,那画面一定很美。”
“那我呢?”他照样黏她黏得死死的,反正她力气也不大,打人又不痛,多挨几下子也无所谓。“你不再画我啦?我是你天上、地下唯一的老公耶!”
这死家伙,脸皮比墙厚,真是被他打败了。
琦欢轻啐一口。“你讨厌啦!我不跟你说话了。”
“嘻嘻嘻……”他贼笑地更加搂紧她,反正她也只有这一招,无妨、无妨,回家多亲两口她的脾气就消了。
“咳!”金迷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不知两位的打情骂俏是否结束了?请问我们可以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会议吗?”
“你爱说便说,问我作啥儿?”士奇趴在琦欢肩上,对跟前的大阵仗爱理不理的。
“对不起!”琦欢回头敲了他一记指骨头,嗔骂道:“你很没礼貌耶!”
“无妨。”风江温和笑道。“宫昱,请你继续刚才的DNA报告。”
众人此番聚会,主要是针对陈芝雯和陈教授的血液比对已经出来。他们果然是父女。
“陈芝雯已证实就是教授三年前偷走病毒程式而离家的女儿,我调查到她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离开台湾。”
“可惜那份资料只有一半,我们不能申请把留陈芝雯离境。”金迷恨声道。
“我把另一半资料带来了。”士奇笑眯眯地搂着琦欢。
“殷小姐……”风江看着她,蓦地灵光一闪。“想必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关键数字都记在你的脑海里,所以陈芝雯才千方百计非杀你不可。”
“还是你最聪明。”士奇得意地扬高了眉。“我带她进资讯室,麻烦你们联络美国的陈教授来认人,顺便想办法留住陈芝雯,千万别让她逃了。”
“请老大派专机接陈教授来台湾,届时陈芝雯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了。”金迷出主意道。
“就这么办。”士奇点头,扶起琦欢。“走吧!我们得在明早九点前补足所有的资料才行。”
“嗯!”琦欢微颔首,和他一起步入资讯室。
清晨八点半,琦欢捂着脸,瘫坐在大皮椅上。
事实结果出来了,她所仰慕的老板、最信任的朋友陈芝雯,果然就是恶名昭彰的商业间谍——骇客一族。
“把这份资料送出去后,陈小姐会怎么样?”
正在做最后统合的士奇心疼地拍拍她因熬夜而略显苍白的粉颊。
“她必须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会判多久?”如果刑期长达二、三十年,那陈芝雯这一生岂不等于全毁了?琦欢感到万般不忍。
“不会很久的。”他安慰道。他可不敢告诉她,凭陈芝雯几次教唆杀人、谋杀未遂,够将她关到齿摇发落了。
“那就好!”她轻吐口气。“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机场好不好?”
爆昱一早就去机场堵陈芝雯,以防她月兑逃。
风江和金迷则去接陈教授,准备让他们父女见面,一举解决沈汤三年的程式失窃案。
最后就等他们这份资料完成,向委托人交完差,便可以联络警方逮人了。
“不!”士奇整理完资料,将所有被陈芝雯窃得的商业机密全部拷贝进磁碟片里,封进档案,交给萧士诚,他的任务到此算是完全结束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什么事?”
他怜惜地轻抚她颊上翻红的伤疤。她算是很勇敢了,自受伤以来,只除了偷偷躲起来掉过几次泪外,她从没有怨天尤人,一样那么善良、温柔。
就因为她如此善体人意,他决心还她一张完美无缺的俏脸蛋。
“我约好了一个整型医师,我们去医院。”
“啊!”她愕愣地张大了嘴,说她完全不在乎脸上这道疤那是骗人的,她只是尽量叫自己别被挫折打倒,但心里的伤痕却是深刻的。“真的可以痊愈吗?”
“一定可以的。”他们相扶相携走出“神风万能社”大楼,屋外太阳正炽,万里无云的晴空,显示着所有的阴霾早已尽去。
至于另一边的陈芝雯,她在机场被万能社里的人堵个正着,先是面对父亲的指责,接着十大集团拿着被窃的机密档案,联合控告她偷盗。
另外还有教唆杀人、杀人未遂……等数条罪名,林林总总的犯罪事实,注定她这一生都得在牢狱中度过了。
一年后——
“你走开啦!”
“不要。”
“你不走我走。”
“不要。”
事发地点是台北某大医院附设的整型外科。
经过三次的整型美容,琦欢脸上的疤已淡了不少,只要这一次的手术成功,她的脸要恢复原状是指日可待的事。
士奇一直坚持着要陪她拆纱布,但琦欢死也不肯。
这一年来,她在每次的拆纱布过程中,希望又失望。虽然她的心已经较能平和地面对这结果,但她依然不喜欢他盯着自己的脸看。
“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主治医生已经不耐烦了。若每个患者都像他们一样龟毛,他一天大概看不了两只小猫。
“他不走,我就不折纱布。”琦欢嘟起嘴。
“没看到你拆纱布,我就是不走。”士奇也很坚持。
“两位!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连护士都被他们打败了,这两个人都吵了一个多小时了,不累吗?
琦欢嘴儿一扁,珠泪儿已在眼眶中凝聚。
“你这样不公平。”士奇跳脚。她越来越贼了,每次吵不赢人家就用哭的,欺负他怕眼泪嘛!
她二话不说,珠泪儿开始往下滚。
“我走!”他咬牙,重重的脚步踏出诊疗室。可恶,就会威胁他!
“开始吧,医生。”他前脚才走,她眼泪立刻往上一收,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这高超的本领,连护士都咋舌。
“你有这一招压箱绝活儿,早使出来不就得了。”真是的,浪费大家时间嘛!
“绝招不能随便出,要出绝招前,后面一定得再存着一招更厉害的。”琦欢眨眨眼,跟了士奇一年多,想不变贼都不行。
护士和医生对望一眼,真是一对诡异的情侣,还是别跟他们牵扯太深的好。
随着纱布一层层剥下,琦欢一颗心越提越高。来之前她已经给自己做了万全的心理建设,这次再不行,那就算了,从此她不再做整型美容。
所以今天是她最后的希望,当然祈求能够完全治好。
“你可以看看了。”纱布终于卸完了,医生取饼一面镜子递给她。
琦欢抬头看了他一眼,颤抖着手接过镜子。要看吗?最后的机会、最后的希望,紧张像潮水,差点将她淹没。
镜子举起,悄悄的一眼。“啊——”
“怎么啦?”士奇在门口听到她的尖叫声,大脚抬起离开了门,直冲了进来。
诊疗室里,琦欢双手捂着脸,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