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曲起身子,减少受害面积直往他怀里缩去。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怒吼打断房内的甜蜜游戏。黄舒姿面色铁青站在病房门口,而洪碧珠就伴在她身边。她们早就有所防备,所以莉莉安和追云一玩得过火立刻惊动监视者,两母女随即上门捉奸来了。
“玩摔角啊!你们不懂吗?”莉莉安好整以暇地窝在追云怀里,等着他拉她起身。
“你这个不要胜的女人!”黄舒姿冲过来,扬起手就想煽她一记耳括子。
莉莉安眼明手快地挡住了她。“谁不要脸你自己心里清楚,奉劝你最好别惹火我!”不理她,莉莉安只向追云挥挥手。“有机会再来找你玩,拜拜。”她又沿着原路爬回了顶楼。
“你居然偷情偷到病房里,你还有没有良心?”黄舒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指责的箭头转向追云。
“是偷情?还是正大光明的恋爱?套句莉莉安的话,真相你自己心里清楚。”追云阴骛的眼眸对准房内心思各异的两个女人。他的脑子虽然撞空了,但就因为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错觉,他看人的眼光就更客观,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他与黄舒姿的婚约绝对有问题。
“走吧,舒姿。”洪碧珠二话不说,拉着黄舒姿离开病房。
“可是洪阿姨,他……”
“照计划行事。”
“你是说…”
“谁先结婚谁就赢。”
“可是这样好吗?万一事后副总后悔怎么办?”黄舒姿毕竟不像洪碧珠已积了三十年怨恨,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但对黄舒姿而言,婚姻是人生大事,虽爱追云,但她要的是他的疼惜、爱怜之心,不单是那份名位。
“这件事你不必管,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洪碧珠说完迳自走了。
走廊上独留下黄舒姿,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位突然冒出来,不论如何也要帮助她的洪阿姨了。
※※※
追云的行踪忽然像清晨雾珠,太阳一出来立刻消失不见了。
莉莉安两行热泪如激雨般在粉女敕的颈上冲刷出一道道斑驳、憔悴的痕迹。
“怎么会找不到?柳伯伯,你明明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躲得过‘神偷门’天罗地网的搜查,可是已经三天了,为什么……”
打那一夜她和追云在病房内约会,被黄舒姿撞见后,他就不知道被移到哪儿去了?医院里上至院长、下到清洁工,每个人好像都已被洪碧珠收买,没人肯说出他的行踪。
而负责监视的“神偷门”的人却发誓没有看见追云出医院,他就有如水泡般,一下子蒸发于空气中,不见了!
柳老爷子神色黯然地低垂着脑袋,灰白的头发更显出岁月在老人身上加诸的折磨。连儿子都搞丢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别哭了,莉莉安,逐风接到消息已经去证实了,说不一定这次是真的可以找到追云。”朱朱将泪人儿搂往怀里轻声安慰着。
“可是……”
“回来了、回来了,逐风回来了。”到大门口等消息的晨晓兴奋地拖着逐风跑了进来。
“怎么样了?有追云的消息吗?”莉莉安急冲上前问道。
“嗯!”逐风猛点头,深喘口气后道:“找到了,她们把大哥藏在台东山区一处小教堂里,下午一点就要举行婚礼了。”
“那……”莉莉安惊慌地看了一下手表,神色急转为苍白。“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我们……”
“立刻叫人准备直升机。”晏飞当机立断下完命令,转而安慰莉莉安。“一定赶得上的。”
“嗯!”她抹着泪,一颗心揪得发疼。老无保佑千万别让悲剧再度重演。
※※※
教堂里,追云神色萎糜,由两个黑衣大汉搀扶着和黄舒姿进行婚礼。
洪碧珠叫人给他下安眠药,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直到婚礼开始前一小时才勉强叫醒。
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不吭,好像被人操纵的傀儡女圭女圭,只随着拉线人的意思摆动。
当黄舒姿点头说下那句:“我愿意。”婚戒套上彼此的手指后,台上的神父清清喉咙,说道:“若没有人提出异议,我在此宣布他们两人结为夫……”
“等一下!”一声激昂的尖嗓,随着被撞破的大门,闯了进来。
莉莉安娇小的身子跌跌撞撞冲入教堂。“我有……啊——”她莽撞的个性始终未改,一脚踢着长条椅,眼看着就要跌个灰头土脸。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无精打采的追云,忽然如清醒的猛狮,迅如雷霆的身躯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截住了她摔跌飞出的身子。
“我才在想你这只小妖精怎么还不出现呢?你就给我送来这么大的见面礼了。”他贼笑道。
“你不是被暗算了?”听查出他行踪的神偷门的人说,他们发现的柳二公子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可这会儿瞧他多精神啊!
“哦!你不知道我一直讨厌吃药吗7”追云促狭地眨眨眼。“那些个渗着镇静剂的药包我全送给马桶兄了,只不晓得它吃了有没有昏?”
“你……”她一时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害我担心死了,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你没事就不会捎讯息给我吗?”
“怎么捎,你这小妖精又没留下地址、电话的,我上哪儿传消息?”他将她扶好,拍掉她一身的泥灰尘土。
莉莉安只是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秋眸瞪他,这促狭鬼明明是故意整人,却将自己说得恁般无辜,害她想发火都不成。
“气嘟嘟的,来找我帮你吊猪肉不成?”他把玩地捏捏她高高噘起的红唇。“找我干么?又想去飙车?先说好,我可不坐你的车。”
“我今天是搭直升机来的,去哪儿找车给你坐?”她龙眼般的大眼子一转。嘿嘿贼笑道:“我来抢新郎,你跟不跟我走啊?”
“可是我已经套上婚戒了耶!”追云才举起手。
“你们不能结婚。”晏飞一行人全冲了进来。
“来不及了,他们已是夫妻。”洪碧珠怨恨的目光直锁在柳老爷子身上。
“二哥和黄舒姿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叫他们结婚是想叫他们不成?”逐风心直口快地怒吼。
一番重话说得场中诸人面面相觎、脸色发白。只有追云好像早就成竹在胸,一脸的邪笑始终未变。
“不可能,我和副总怎么会是亲兄妹?我是孤儿,我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全死光了。”黄舒姿哭泣着,不惜说谎保护自己。
“你不要胡说八道,舒姿和柳追云才不是亲兄妹,他们根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洪碧珠急着安慰黄舒姿。
“我找到了当年收留黄舒姿那家孤儿院退休的院长,是他亲口证实的,黄舒姿确是你的女儿。但你和宋管家只结婚了十年,哪来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儿?而你却跟了我父亲三十年?你敢否认黄舒姿和你的关系?”逐风咄咄逼问道。
“洪阿姨……”黄舒姿怯怯地推开她,无法相信眼前这女人真是当年狠心遗弃她的母亲。
“阿碧,你是个好女人,就跟追云的母亲一样,当她去世后,我就发过誓,这辈子再不碰好女人,所以我把你介绍给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他会疼惜你一生。”柳老爷子缓缓地步出了人群,走近洪碧珠身边。“为什么你心里的怨恨始终未消?难道小宋的深情重义一点儿都感动不了你?”
“可是我爱你啊!”洪碧珠突然崩溃地哭吼。“为了变成一个足以匹配你身份的好女人,我不惜将和前夫生的女儿送进孤儿院,我用尽心机,只想叫你多看我一眼,可是你却把我推给别人,你叫我情何以堪?我什么都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