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顺便学了一下,也不被允许?可是她明明看着好多这样的女孩被男同事接受并且收礼收的笑靥如花。
“你说什么?”他的脸沉若阴鸷,似捷豹般的眸子里只倒影她的脸。
“我说现在的女孩都流行这样的面容示人,而且我也喜欢在工作之余可以随性生活,这样有错吗?”她问的很认真。
“你前面那一句是什么?”他问。
她不假思索,“在喜欢的人……”
“砰”地一声重击,她被拽倒在地。
“唔……”疼啊!
她还没有张口控诉,他的唇就不期然地覆盖下来。炙热的温度轻轻地贴着她的,仿佛似若吹风机拂过唇瓣。
空气的风,静止了。
鳖异的气氛渲染起来,包围着地上的两个人。她的脸上感受着他喷洒出来的热气,丝丝的暖风瞬间令她脸颊生红。
“如果你喜欢他,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摆出这样邀约的姿态。”他把她压在身上,口吻低沉。
她瞪大了眼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什么……”她哪里有啊,平时在家不是也这样穿吗?他当时怎么就不说自己有碍风化了?
想了想,她笑,“哟,不是你家小美人不在,你孤枕难眠所以饥不择食?”这是刚才行径的最好解释了吧。
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腕,深邃的眼眸带着粼粼的幽光,随即松手放开了她。
揉揉自己被握疼的手腕,坐起来朝他笑,“不如我嫁给你算了,跟你小美人偷情会更刺激哦。”
这一次,连白眼也没有。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另一边,看着她的容颜若有所思。
她的心,忽地“扑通”跳了一下。撇开脸低头模手机,挺晚了。她该回去了。“明天的会议记得用第二套方案。”
“为什么?我不觉得第二套比第一套好。按照市场的分析来看,第一套里的资本预算更为合理。”提及公事,他便开口了。
她淡淡地笑,浮现嘴角的那抹不经意的弧度微微地带动着情绪,“我做事之前早就衡量过了,信不信由你。按照我的提议一定不会错。”
“是么?”他反问,语气平缓听不出所以然。
她起身靠近,俯身与他平视,“你是我教出来的,自然要尊重我。”
从小时候相遇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成为他的老师。
他眉眼一挑,微带不屑,“正因为当初你比我强,所以我一定要超越你。”哪怕只有一次,他也要!
“超越我?”这是第一次,她从他的嘴里听见这样陌生的字眼,在她的记忆里,每一次的逼迫都是他厌烦的。她乐此不疲地教导他经商之道,他唾弃她的自以为是。后来她有了良心,与他选择了不一样的大学还他几年清静。
未料在他心里,一直在比较吗?
她的错愕明显地摆在脸上。让他更为郁闷,“我居然连跟你较量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的话语里压抑了太多的东西,她根本就不明白。
第一次在家里意外看到他,觉得如此粉雕玉琢的一个漂亮男生如果任其成长就太可惜了,她自动请缨要带他回正途。虽然那个时候大人们都笑她,可是她眼里的认真让他们同意从那天开始,由她来管教陈景裴。
她教他各国语言的音标,给他看名人传,经商学。周末还要拉着他去上形体课和礼仪课。他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她以为他是被强迫习惯了的。
她以为他是讨厌经商的,所以在良心发现之后更是对父母要求流外三年。她来晟远帮他,给他减轻负担。毕竟把他逼上这个位子的人,是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说想要超越她?
“除了我这个位子比你大,我还有比你好的地方吗?”他徐徐地问,多年不该讲出来的话,竟在今晚给说了出来。压抑了那么久,最终还是爆发了吗?
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许多。而她的反应,也出乎自己的预料。
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倒影着他的脸。为何他的脸上会有那种难以理解的忧伤?难道真的如父亲所说她给他的成长经历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吗?
“陈景裴,这么多年,你到底要什么?”她久久问了一句话,“如果只是为了跟我较量,其实你早就赢了。”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她认知了一件事,她就失去所有的主导权,她已经输了。
他看着她,充满疑惑。
她笑笑,起身离开,“与其跟我暗中较量,何不合作无间地先打退敌人发扬晟远?在生意场上,总有输赢的一方。”沉吟半晌,她又徐徐说道,“还有,你可以想想多年来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赢我而对我这般不顺眼,实在幼稚。”
她是把他当可造之材塑造,更心疼他为公司付出的心血与努力。看似沉稳内敛的一个人,其实他有一颗外人看不见的童心。
或许真的是她在小时候,不经意地夺取收藏了吧。以至于他从头到尾都只把她当对手,只想着哪一天可以赢她,只想到讨厌与憎恶,未曾想过“喜欢”吧。
还记得高三高考那年,她拿着一颗类似感冒药的小药丸递到他面前,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摇摇头。
她伸到他面前,“打开它。”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拧开那个小药丸。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信?”
“在看之前可先说好,你要答应我看了之后不要生气。如果不喜欢可以扔进垃圾桶。”她抢在前面说道。
他眉头一挑,“那我等会再看吧。”拿起旁边看了一半的复习资料。
她点点头,“等会出来吃甜品,陈阿姨刚做好了。”
不一会他出来了,带着不可捉模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她。
她嘴里还在咀嚼小蛋糕,伸手拿起一个给他,“吃吧。”
“我不可能亲你。”他说,没有去接她的蛋糕。
她一愣,“为什么?”这是人的本能,她问出来后才觉得脸红。
她在纸条里写了一句话,“如果我考的比你好,你可以亲我吗?”她是脑子发热了才会学周围的同学们玩起“爱情药丸”那样的游戏。
“因为我只亲我的女朋友。”他凉凉地丢下一句,又上了楼。
她点点头,嗯,这个理由可以接受。
替陈阿姨拿了甜品推开他的门,“你妈妈说吃了再学习吧。”
他扬起脸,把书搁置到一边,“谢谢。”
“呃,七十八页的那道几何题你算出来了没有,可以借我看下吗?”她算了一个早上都没有算出来。
他重新拿起那本书,“嗯。”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道题。
她低低叹息,“我看看。”不就是他手指上按着的那道题吗?“这个就是啊。”还是说他故意不让她抄?真小气。不过他的手指为什么隐隐发抖?
拿起纸条抄了那道答案,“嘿嘿,谢谢啦。”
他看着她丝毫不见羞涩与难过的脸,那样洋溢笑靥的脸,微微颤抖的手指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必上门,她看着手里的纸条,又打开门问,“既然你不可以亲我,可以把我那颗小药丸还给我吗?”
朝他摊开掌心,他把蓝白相间的小药丸放入她的掌心里。掌心纹路清晰而微红,他的手指炙热如阳,她的心冰凉彻底。
那一年,她收拾起了少女的情怀,不算表白的表白也在那一年,被高考渐渐埋没。
三亚会议结束后,飞回公司。似乎绯闻的焦点也跟随紧变了。
满室的玫瑰,红艳的夺人神采,每日被花海淹没的工作氛围,才三天司苏杭就抗议了,“白歆瞳,你种的哪年桃花,这味道都可以熏死蚊子了。”若不是自己定力足,恐怕也像其余花痴们,每天模着玫瑰在那边“今天吃饭,今天不吃饭”般的撕花瓣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