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走到他们面前,视线没落在晏飞身上,反而转向逐风。
“走吧!逐风,带我去医务室,晏飞既然不喜欢由你治疗他的伤势,那就由我亲自帮他做检查、包扎好了。”温柔浅笑好似春风吹拂过大地。
可惜早春的风仍是有此儿凉,晏飞僵直了身子,想到她每次检查他伤势的方法………突然!他拉住逐风的手。
“大哥,你……”莫名其妙被拉着走,逐风感到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我们去医务室。”晏飞淡然地说。
“大哥……”天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废话。”晏飞抿紧的唇僵成一条直线,看似冷硬、没有表情的脸却浮着两朵浅浅的红云。
望着大哥和小弟的背影离去,柳追云这才步出车子,缓缓踱到朱朱身旁。
“你都是怎样检查我大哥的伤势的?”他好奇死了。逐风追了几个月都追不到的伤患,居然被朱失一句话摆平,这简直是神迹。
“将他绑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对付那种顽劣分子根本不需要客气,卯足劲上了就是。朱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晏飞和逐风。
“将他绑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追云低声覆诵了一遍,二十秒后猛然领悟。“哈哈哈……”他抱着腰笑不可抑地蹲下去,老天爷,这女人果然厉害,不枉他特地跑一趟日本将她带回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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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敢以下犯上,快放了我,来人啊……”清晨,当第一道朝阳穿透窗帘,洒下万点金光时,柳晏飞悲哀地发现,他居然又被剥光衣服,四肢大张地绑在床铺上了。该死的!居然这样对他。“朱巧巧--”暴龙的怒吼险些将屋顶都给拆了。
“早安,亲爱的怪盗先生。”朱朱捧着香喷喷的早餐敲开他的房门。“昨晚睡得还好吗?”轻盈浅笑叫朝阳都为之失色了。
她真美,就是这张活泼跃动的俏脸叫他整整郁闷了一百零六天又十二个小时。忘不了,不管他的意志有多坚强,他都控制不了他的脑子,总是每晚准时在太阳下山后,在他的脑海里自动拨放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而他最后见到她哭泣的脸,始终不停地揪疼他的心。
但不论他有多么思念她,她居然一出现就……“快点放了我。”勃然怒吼恍如平地一声雷,瞬间炸翻一室的宁静。
她怎么可以在他的地盘上将他绑成这样,他是男人耶!而且还是这里的掌门,这事要传扬出去,他还有脸出去见人吗?笑都给人笑死了。
“嘘!”她一只纤纤玉指轻点在他的唇上,调皮的小嘴顺势堵住他的吼叫。“别这么大声,你想叫大家都来看你出丑吗?”
她弹了他的鼻子一下,气得他浑身发抖。
“知道这会让我出丑,你还不快放了我?”他低咒,因为这回她用的是牛筋绳,他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轻易松月兑,只能无助地瞪着两颗火眼金睛,等待好心人士的救援。
“放是一定要放,不过是两天后。”她拖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
“因为两天后,你的伤口才会结痂。”柳逐风办不到的事,她终于替他完成了。给晏飞两针麻醉剂,将他迷昏,把他绑在床上,直到他伤势稳定。
“你………”他脸色乍青乍白,明白她的关怀,但现在不比从前,情势紧张处处充满危险,尤其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闯进来,他要不加紧脚步做好一切防范,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老天!他连想都不敢想。“朱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别任性了好不好?”
“追云和逐风说了,一切由他们负责,掌门大人,您就安心养伤吧。”她端起粥,吹凉,准备喂他吃。
晏飞生气地撇开头去。那两个小兔崽子,存心扯他后腿嘛!
对她是软求、硬骂都失效了,剩下的唯一方法只有使诈。
“就算要绑我,也不用剥光我的衣服吧?”绅士怪盗只要手中有东西,即使是一颗扣子,也能成为月兑逃工具。但被剥得光溜溜的,他可就没辙了。
“是不用啊!”他不吃,她干脆把粥塞进自己嘴里。“但我自愿请命来照顾你,也就是说我得跟你一起被关在这间房里两天,如果你衣冠楚楚,我还有什么乐趣,你月兑光衣服,我才有东西可以玩嘛!”说着,她一只手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模了两把,突然,捏了他的一下。
“朱巧巧”他猛然惊叫,强烈地拉扯绑住四肢的牛筋绳,床柱都给他扯得吱吱作响了。
这该死的小魔女,她究竟想干什么?他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跳,她是存心来气死他的吗?
“你别叫那么大声,万一吓得我不小心手发抖,把热粥撒在你身上,造成烫伤,以你现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人家会误以为我对你性虐待呢!”她并不想气死他,但对他的不诚实……她从追云口里知道,打他们分离后,他是如何的失态,他明明喜欢她!
又不说清楚,害她为他哭了几缸眼泪,这么可恶的行为,绝对得好好惩戒一番。
咳咳咳……一番恶魔言语,听得他差点被口水呛死,死命地圆瞠着两颗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珠子,拚命瞪她,喉咙里不停滚着爆炸的火焰。再跟她多相处一分钟,阎王府就要多出一条枉死冤魂了,死亡原因是--无故暴毙!因为气死验无伤。
“出去--”硬磨出齿缝的声音,比冰还冷。
“吃完早餐再走。”别误会,朱朱说得是自己。她正埋头猛吃那碗特地为伤患熬炖的猪肉粥。反正他不吃嘛,别浪费了。“嗯!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吃得啧啧有声。
缺乏行动自由的人还能怎么办呢?他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享受他的早餐,而吭?拐骗,她又没有一样上当的。他只好愤愤不平地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岑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原本被朝阳照得暖烘烘、生气勃勃的屋子又回到了极度冰点。寒冷与孤独重新占领空间。
粥还是一样好吃,但她的喉咙却哽咽地无法吞咽了。一滴珠泪儿滑下粉颊滚落汤碗,朱朱吸吸鼻子,喃喃低语道:“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原来食物还可以这么美味,喝下热粥,身体会升起阵阵的温暖……我以为我的感觉神经早在那一天就全都死了…
…晏飞,我……我好想你……”更多的珠泪儿给热粥添了咸味。
“朱朱……”闻言,晏飞心中一恸,他缓缓回头,迎向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那粉红透明的玉颊被泪水洗得苍白了,看得他心疼不已,多想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拭去她眼中的泪,给她铁青的唇添上一抹艳红。
“晏飞。”她哭着扑进他怀里,任泪水沾湿他赤果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碰触地炽热的体温,她感觉因离开他而死去的心,终于又重新复活过来了。
晏飞闭上双眼,鼻端嗅着从她削薄的短发上散发出来芬芳清新的香味,那在他上游走的玉手,比世界上最好的药更强烈地点燃他心中的欲火,他从喉咙里滚出几个浓重的低音,再也忍不住低吼。
“吻我,朱朱。”
泪水被这骇人的言语吓得倒流了回去。她错愕地抬头,望进一双嫣然的眼里,他的脸孔胀得通红,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而其下,那男性的特征正跃跃欲试地昂首向她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