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辅。”未央伸手招呼他。
“大嫂!”左辅惊呼一声,穿越马路跑了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有如此多的武装守卫?”
“哦!因为‘苏格里’的王储来访,所以……”左辅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交代过,不希望储未央人介入有关“青龙”的事情里,忙转移话题。“对了!大嫂,你怎么来了?要找少爷吗?”
“蒋森严在吗?”实在是太了解她老公的死德性,未央也不在意左辅的防御态度,直接挑明了来意。
“正在接待‘苏格里’王储。”严格说来并不是接待,而是赶不走,天知道在得知“苏格里”王储来访时,蒋森严那张峻脸僵得有多难看。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未央怕时间一拖久,冯振邦就真的吃定免钱饭了。
左辅顿了一下,忽然咧开嘴笑道:“没问题,我带大嫂进去。”他想到可以利用储未央叫王子殿下早点走人,蒋森严一定会很高兴。
“那就快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蒋森严说。”未央急忙催促着。
因为有左辅带路,守卫一下子就放行了,两人搭着电梯,直上顶楼。
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左辅不忘提醒未央。“大嫂,今天少爷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他的态度如果有些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别见怪。”
“知道了。”未央大方地挥挥手,反正蒋森严对她的态度也没好过。
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遭抢的关系吧?脚步猛地一停,转身问左辅。
“左辅,昨晚公司遭小偷,画作的损失很严重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画’的事?”左辅真的是吓呆了。“四圣兽”秘图的事到底是如何泄漏的?昨天的贼摆明是为了画而来,报警后,那位白警官不先询问嫌犯,只想要画,说那是证据,今天到访的王子也一开口就要求看画,现在连储未央一名寻常的妇道人家都问起画来了,老天!他们这批“青龙”秘探都该去跳海了,还秘个头啦!
“怎么?是很贵重的画吗?已经损害得无法补救了?”未央的心脏扑通一跳,果真如此,冯振邦铁是死定了。
“大嫂不知道画的内容?”左辅迷惑了。她不明白画的重要性,因何问起画来?况且昨夜遭窃的事新闻媒体尚未发布消息,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通知她,那她究竟是如何获悉画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又没有告诉我。”未央不满地低叫。这群神秘兮兮的讨厌鬼,什么都要瞒她,她至今尚未变成井底之蛙,可真是托天之幸了。
“那大嫂怎会突然问画作遭窃的事?”左辅完全弄迷糊了。
未央长叹口气,家丑是不能外扬,但她迫切需要几名助手,帮忙在蒋森严面前说些好话,否则光靠她一人,想说服蒋森严放人,好……难啊!
“昨夜来偷画的人是我妹妹的丈夫——冯振邦。”她无奈地丢下一颗炸弹。
左辅果然立刻被炸翻了。“是大嫂的妹夫——”他吓白了脸,这下子完蛋了,亲家变仇家,少爷非气死不可。
“是啊。”未央垮着肩,颓丧满脸地将冯家破产和未敏的事说了一遍。未了她问道:“左辅,你想我若将整件事告诉蒋森严,他会有什么反应?”
左辅才不敢随便说主子的事呢!不过他回给未央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嗯。”她无精打采地一颔首,就知道,蒋森严若得知这件事,不气死才有鬼呢!
“大嫂……”左辅实在很想叫未央别去碰钉子了,蒋森严不可能答应的。
未央何尝不清楚?但……唉,她沮丧地摆摆手,早有心理准备这一趟是来找骂挨的。
“我可以进去吗?”她指着门扉深锁的办公室问道。
能说不行吗?人都带进来了。左辅痛苦地一点头,后悔死了他想的烂主意,利用储未央赶走王子殿下,抱薪救火,差不多是这种结局——
熟悉的吼声显示出蒋森严的心情正跌入谷底,未央握着门把的手僵了一下,要不是个性还算强悍,她一定会落荒而逃。
做了三次的深呼吸,鼓足勇气,她终于开门走了进去。
蒋森严看到未央的刹那,呆了三秒钟,这情形一个礼拜前好像才上演过。不同的是那时候闯进来的是“凤栖汝”,而紧缠不放的是白警官。
可是现在……他在心里苦叹,小笨蛋知道她今天没戴帽子吗?那头半红半黑的头发已将她的身分全部泄漏出来了。
“凤栖汝”、“储未央”,想尽办法要摆月兑的人,竟然还是纠缠在—起了,莫非是天意?叫他们永远抛不开对方。而她……天哪!他终于还是捉到她骗他的证据了,这……
蒋森严是又烦恼、又生气,操心她的未来,暗恼她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这蠢女人真是笨到无可救药了。
“谁带你进来的?你来做什么?”他站起来,越过“苏格里”王储,直奔未央面前,两手用力捉住她的肩膀,神色严厉道:“回家去,以后都不准再来。”
不好的开始,他对她造访的反应可真激烈。未央心底暗暗叫苦。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你快点回家。”蒋森严一下子就想把她推出门外。
“蒋先生,这位是……”一个外语腔调浓厚的低沉嗓音突然插进蒋森严和末央之间。
未央抬头看了一下,那是名浑身散发出属于贵族迷人气质的男子——包裹在白色罩抱下的,是一剔高硕结实的躯体;过肩的黑发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形成某种神秘而优雅的味道;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庞有着东方人少有的立体轮廓,而更显不可思议的俊美。与蒋森严的阳刚、冷硬、卓绝有着全然不同的气质,不过若让她来说的话,她会比较欣赏蒋森严睥睨天地般的孤傲不群。
“王子殿下,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四圣兽’的画,你要想看展览的话,‘世纪博览会’下个星期开幕,我一定请你当贵宾,届时,你也许能在展示会中发现你想要的东西,但此刻你找我,可就找错人。”蒋森严挡在未央面前,不希望将她卷进麻烦里。
“既然蒋先生坚持的话……”王子殿下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未央,蒋森严立刻心生警惕地将她搂往怀里,突兀的行为惹得王子殿下神秘一笑。“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来麻烦蒋先生,再见。”
蒋森严淡淡地颔首为礼,不管面对的是高级警官,或是一国储君,他倨傲的态度始终未变,但有人可不服气了。
未央注意到那位王子殿旁的辅佐官,从头到尾都拿着杀人目光怒瞪蒋森严,似乎对他的失礼愤慨到极点,但愿不会发生意外才好,她小心戒备着。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未央终于有机会单独面对蒋森严,可是要说服他,唉!……只怕好难。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蒋森严说了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懊恼地瞪了它一会儿,抛下未央,走过去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蒋森严,你……白警官!什么?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画,我不知道,你……有本事你来捉我好了——”他气得甩掉电话,瞳仁儿飙出两道比岩浆还炽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