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在国外,朋友之间有脸贴脸、唇覆唇的礼仪,但是,一般而言大略都是轻轻一贴,不会像他这样……
不过,他喝了酒,大概是有点醉了,所以才会这么做。
彼思晨全身绷得很紧,不敢置信时乃谦居然将舌头探入她口中……一道疾烈电流在舌尖触碰的瞬间窜起,经由末梢神经,一路往她的心脏狂飘。
再要好的朋友,也不会有这么深的吻,况且,就算是法国人,也不会搞这种法式热吻吧?
她是不讨厌,只是觉得好唐突、好陌生,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是时乃谦,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对了,他是男人,只是她太接近他了,偶尔忘了他是个男人。
彼思晨用力地合上眼,双手不断地推拒他。“乃谦,不要这样……”她边喘息边低吟。
“妳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用行动证明,这样妳懂不懂?”时乃谦不悦地大吼,大手直往她的纤腰探去。天晓得他多么希冀两人能够再靠近一点,但或许是因为两人一直都太过亲近了,才会让她瞧不见他的心。
“乃谦!”顾思晨呆愣住,任由他的双手放肆地膜拜着她的身躯。
大姐说过,她说乃谦对她……在她年轻青涩的年纪,她曾经想过,但他不曾表态,所以她也不再那么想,后来是因为两人相处融洽,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就像是空气一般自然,所以她便自然而然地喜欢缠着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
“住手!”感觉他的大手往她的短裙里窜,她忍不住擒住他太过放肆的手,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我不喜欢这样子!”
“是吗?”时乃谦粗嗄地问着,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笑得极为冷邪,教她惴惴不安。“既然这样,那妳就不应该来找我,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知道吗?”
太好了,从此以后,他总算可以解月兑了;这样也好,他总算可以死心了。
“可是,我们……”见他抽回手,起身走到一旁,她反倒有点手足无措。
“滚!”他突地暴喝一声,转身目皆欲裂地瞪着她。“不走,是想要我像上一回一样把妳丢出门外?还是等着我……”
“我……”见他逼近,顾思晨拿起手提包,飞也似地跑出玄关,逃出门外,整个人贴在门板上,顺势滑坐在地上。
她的双腿颤抖无力,她的心焦躁不安地跳动着。
“怎么会这样……”她不禁喃喃自语着。
原来乃谦闪着她、避着她,是因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六章
讨厌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等一下她要怎么面对他?
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就会羞到无脸见人,但是他一直不来找她,搞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做什么都不对;而少了他在身边,什么都不对劲……可是想到要见他,又觉得好尴尬。
彼思晨抱着头坐在锐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如被押解到刑场的犯人般坐立难安,一下子站起身引颈企盼,一下子又坐下来掩住粉脸。
想见他、不想见他、想见他、不想见他……
想到要见他,她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所以她不想见他;但是见不到他,她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矛盾了?
老天啊……告诉她待会儿见到他时,她应该要怎么面对他吧!
“妳在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思晨蓦然弹跳而起,急忙抬眼一瞧,瞪大的眼倏地饮下,没好气的说:“少沨,你是猫啊!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没事声音跟乃谦那么像做什么?
长得像就算了,连声音都这么像?吓得她心脏都快要停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今天要不是文毓找她,她可是没有半点勇气,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找他。
“妳是哪根筋不对?一下子站,一下子坐,妳不累,我看的人都觉得累了。”时少沨啐了她一口。
“我哪有?”可恶,时少沨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没有?”他摇了摇头在她对面坐下。
彼思晨扁了扁嘴,别开眼不理他。也真是古怪,两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为什么个性会差这么多?
她该庆幸跟她青梅竹马的人是时乃谦,否则她肯定会疯掉。
只是,目前两人的处境真不是普通的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要是十年前,她八成会欣然接受,但是现在,总觉得一切都不太一样,她没有那个心思,而且她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之间居然会变得这么暧昧……也不对,只有他暧昧,她没有。
都怪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害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笑笑的面对他,还是干脆别理他?可是她怎能不理他?事实上,她还挺想见他的,不管他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还是希望两人的好友关系不会改变。
但是,怎么可能不会变?她现在都别扭成这个样子,就表示两人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难怪乃谦要闪着她,因为他也体认到这一点,但他并不想告诉她,只是她笨笨的没察觉到他的心情,结果把两人的关系给搞砸了。
不过,她实在也太迟钝,居然一直都没发觉,还让两人的关系逐渐走样。
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怎么表态,她就怎么反应,要不然干脆乖乖地当她的小鲍主,等着他道歉就好……嗯,他是该要道歉,他那一天吓到她了,所以他欠她一个道歉。
“思晨,妳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灌下,她吓得跃高一尺,落地时不忘抬眼瞪着来者,一见是三胞胎的另一个,不由得气得牙痒痒的。
没事生什么三胞胎?很吓人耶!
当顾思晨正准备开骂时,却见到时文毓的身后走出另一张脸,她倏地瞪大双眼,纤指不由自主地指了出去。
“你!”
长发哩?她视若珍宝的长发哩,他怎么能够剪了,甚至还剪得这么短?瞧起来跟时少沨更相像了。呜呜,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报复她?好狠。
“乃谦,你不是视发如命,怎么一口气……”时少沨也挺意外地瞧着他。
“为了这一次的任务,借我通行证的朋友是短发。”时乃谦简单扼要地解释,淡淡地睐了他一眼,就如往常一般,然而瞳眸扫过顾思农时,却似乎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彼思晨不由得眨了眨眼,是她的错觉吗?
她当然不会笨到以为他会跟她道歉,只是他好像没见到她似的;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当她不存在,故意视而不见。
难道,他那一天说的意思是指--从此以后,他和她就连朋友也不是了?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她又没做错什么!
“戴假发不就得了?”时少沨不禁发噱。
还好是短发,要是长发的话,看他要怎么把头发拉长。
“我代表的是专业,可不像你只是随便玩玩。”时乃谦冷哼一声,径自往办公桌方向走去,彻底当顾思晨不存在。
“你说什么?”
“好了,今天找你们来是办正事,又不是来看你们两个逗嘴的,成熟一点行不行?”身为大哥的时文毓不禁疲惫地揉了揉眉问。
“啐!”时少沨不悦地啐了一口。“他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把事情都给办妥,一副准备就绪要去一探究竟的模样,那你还找我和思晨来干嘛?”
“找你来,是因为你是一份子,找思晨来,是需要她替咱们引路。”时文毓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