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睡了。”戴斯皓一时拿她没办法,只好怒火腾腾的旋身踱开,就听到他用力甩上房门,发出巨大声响。
“噗!”气死活该,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宛莛自然也听到甩门的声音,捂住嘴巴,免得笑得太大声。
“宛莛,已经没事了,你快睡吧。”
她笑得轻咳一下。“谢谢二妈,你也快去睡吧。”
“好,那我下去了。”
宛莛跟她道了声晚安,便听到方绣云的脚步声走远,看着置于掌心的粉晶坠子,正散发出娇艳透明的光泽,再次叮咛自己,千万不要爱上戴斯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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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早,二妈早,不好意思,我今天睡得太晚了。”宛莛来到餐桌前,先跟在座的公婆打声招呼,还有些故意地忽略同样在用餐的“老公”,不过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不善的眼神,看来昨晚的事让他气得不轻,到现在还余怒未消。
戴振光哼了哼。“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连当媳妇儿的都可以睡得比公婆晚,还是你们曹家的家教就是这样?”
“对不起。”她僵笑地道歉。
忍耐!
一定要忍耐!
宛莛可以忍受别人批评自己,但是牵扯到家人就不行了,要是他再指责她的家教不好,自己铁定会顶回去。
没有正面回应宛莛,反倒是有意无意的对儿子说教。“自己的老婆要管好,别坏了戴家的规矩。”
“当初你们可没问过我的意见、经过我的同意,现在就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戴斯皓很不给面子地嗤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将筷子啪的放下,怒视着儿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让你继续昏迷不醒下去,干脆不要救你是不是?”
“好了,不要一大早就这样大小声。”方绣云适时的介入他们父子之间。“小皓,不管怎么样,你和宛莛已经算是正式夫妻,就算只是一年,二妈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她。”
宛莛用体谅的口吻笑叹道:“二妈,没有关系,我不会在意的,反正我也从来没期望过他会对我好。”
“你不要这么说,会让我过意不去。”她可是很希望宛莛能留下来,和继子成为真正的夫妻。
瞟了下正在瞪着自己的戴斯皓,宛莛险些就笑出来了。“我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只要他别把我当作仇人就好了。”
“这点你尽避放心,我不会把你看成仇人,只会当作透明人。”戴斯皓凉凉地泼了盆冷水,可是话才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大可冷漠以对,把她当作空气,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若罔闻,就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没人有本事可以激怒他,可是遇上她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反唇相稽,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怪异的情况。
她没有生气,还反将一军。“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幼稚。”
“你说我幼稚?”戴斯皓俊脸一凛。
“这不是幼稚是什么?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是间银行的总经理,处理事情应该相当圆融有理,面面俱到,没想到……”后面的话故意不说完,只是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咬了咬牙。“没想到什么?”
“算了,不说也罢,免得有人听了火冒三丈,半夜不睡跑来敲我的房门。”宛莛吃着刚烤好的吐司夹生菜沙拉。
“那是谁害的?”戴斯皓想到昨晚的“剧痛”,脸色一片铁青。“是你先潜进我的房间,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目的。”
宛莛状似无辜的睁大眸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垂涎你的身体?嗯,仔细回想,你的身材的确不错,不过还不是我看过最棒的。”
“你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他眯起俊眸问道。
她白他一眼。“我是个二十六岁的正常女人,要是都没看过才奇怪吧,不过我也看过杂志上有关你的报导,你会同时跟那么多女人来往,或许身材不是重点,而是技巧才对。”
“咳、咳。”戴振光被稀饭给呛到。
方绣云也听得面红耳斥。
闻言,他口气泛冷。“那也不关你的事。”
“是啊,幸好不关我的事。”宛莛咬了一大口吐司,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
“我比较担心万一有女人来跟我呛声,我要怎么应付?对厚,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会不会有人挺着大肚子来求我把老公让给她?电视上的八点档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
“你没那么好运会遇到。”戴斯皓很想掐死她,甚至装作没听到她这番话,可是他就是抑制不住和她唇枪舌战的冲动。
“那可说不定,我习惯先作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她自顾自地说:“还是我跟她说等一年之后再来,到时你就是自由之身,便可以娶她了,我可不希望让戴家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那我的罪过可深了。”
“你真有肚量。”他冷笑一声。
“好说。”宛莛回敬。
奈何不了她,戴斯皓寒着俊颜,将碗筷一放。“我去上班了。”
“我这个老婆要不要送你到门口?”
“不需要!”吼声马上响起。
宛莛又坐回座位。“那你慢走。”不要就算了,干嘛那么大声?还是继续吃她的早餐吧。
“你现在身为戴家的媳妇儿,不要这么口无遮拦,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看笑话的,别仗着你对戴家有恩,就想得寸进尺了。”戴振光顶着公公的头衔,借题发挥,训她一顿。
她一点都不意外。“对不起,我不次不会了。”
倒是方绣云噙着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她这个继子已经有多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向来过于冷静的他,可不容易被人激怒,何况是到失控的地步,有人可以把他逼到“真情流露”,未尝不是件好事。
“有什么好?”他低斥一声,对宛莛这个媳妇儿可是反感、厌恶到了极点,要不是看在只有一年,而她的确也救了儿子一命,早就赶她出去了。
直到餐桌上只剩下宛莛,她不禁叹了口气,要是当人家的媳妇儿就得逆来顺受,特别是嫁进豪门,外表穿金戴银的,是很风光没错,可是私下却受尽冷嘲热讽,打从心底瞧不起,过着公公不疼、老公不爱的婚姻生活……那么,再多钱她也不干,想不到才没多久就尝到个中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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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参加今晚的宴会,戴斯皓提早下班,先回房换衣服。
对着镜子打上领带,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何必邀请那个女人一起出席公开场合,这不是等于在昭告天下,她就是他戴斯皓的妻子,皇邦集团的少女乃女乃?
一年以后他们就再也毫无关系,大可不必让她在公众场合上曝光,免得到时要离婚又会惹出一些争议和揣测……
可是想到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在乎,甚至在意他,不把他的喜怒放在心里,还故意挑衅,甚至惹他发火,戴斯皓就无端生起闷气,她不是他要的,只是迫于现实非接受的妻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怔愕住了,有些迷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何必在乎呢?他大可和她“相敬如冰”,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方式,相信她也不敢干涉他的私事,可是偏偏她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说出一些无厘头的对话,让他无法用常理判断。不过他可不会真的以为那女人完全不图什么,只是还没露出马脚罢了,他不会让她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