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徐慕庸扶着已经醉得七荤八素的两个好友。
“你可以开车吗?”
“可以,我只喝一杯,其它都是喝乌龙茶。总不能三个人都醉倒在你这儿。”况且他们今天是来打探军情、了解状况的,怎么能醉?
偏偏这两个……
“那就麻烦你带他们回家了。”长正东送他们到玄关,看着徐慕庸独自扶着两个人东倒西歪的往外走,不禁摇头苦笑。
长正东回头走回客厅,见依旧熟睡的张柏瑄,他不禁摇了摇头,硬是将双眼从她姣美的双腿移开;她该要感谢了,换作他人的话,老早就把她给吃了。怎么一个女人可以这么没知觉地过日子?
算了,由着她,只要时限一到……对了,他把这件事都给忘了,难不成他是被她的笨给传染了?
撇嘴冷笑,长正东随即走向自己的房里,将门关上,正准备要月兑掉上衣时,却感觉有人突地开门入侵,往门板一拍,便是放声大吼:
“你说,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长正东的衣服月兑到一半赶忙又拉了下来,瞇起黑眸直瞪着张柏瑄的醉态。
酒鬼三号。他为什么要忍耐眼前的荒唐戏码,他为什么要忍受一个酒鬼跑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责怪他?
“你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她扁起嘴,看起来好象快哭了。
他又气又恼地翻了翻眼,才要开口叫她回房,却见她大剌刺地走进房里,一坐上他的床。
她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耶,她是感觉不到他是个男人吗?
是他太过君子才导致她今天的放纵不成?
“我知道我很笨,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可是……”张柏瑄眨着无辜的大眼,眸中还带了点醉意迷蒙。“我可以学啊!你要是对我不满意,你可以骂我,但是下要不理我啊!我又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我没有不理妳。”长正东一字一句地拖长尾音,瞅着她瞇起水眸的神情说多狐媚就有多狐媚。
总算知道运呈徽那家伙老是说,半醉的女人最美了。
“你有,我问你要不要吃饭、要不要洗澡,你都不理我。”她万般委屈地说着。
“我……”
“我知道我和顶楼格格不入,但……”张柏瑄顿了顿,好似思绪中断一般。
“妳先回房睡觉。”忍住气,他难得捺着性子劝她。
张柏瑄抬眼直视着长正东,嘴角勾着很淡很淡的笑。“你知道吗?你跟室长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传说中的公主与王子哩。”那是一幅美得像童话般的画画。
教她看了,觉得很着迷却又有点……失落。
她是有点吃味,有点不舒服,有点……她不会说啦!反正她就是没人要!
长正东重重地闭上眼,“我可不敢这么想象。”他闷声道。
真亏她说得出这种蠢话,真想问她今年到底几岁,真不知道她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思考的?怎么会一下子就拐到这边来?
“难道你觉得你配不上她?”
深叹一口气,他别过眼有点微动肝火地道:“跟配不配没关系,重点是她是总裁夫人,我和她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妳没事把我和她凑在一起做什么?”
她的脑袋里想的都只有这些事情吗?
“总裁夫人?”张柏瑄瞇起醉眸,大舌头地念个不停,像是在绕口令一般。“她是室长耶,为什么会是总裁夫人?总裁夫人又怎么会是室长?她明明就是室长啊,又怎么会……”
“够了!”长正东不耐地低咆一声。
为什么他非得站在这里听个酒鬼说个没完没了?
张柏瑄一愣,双眼眨巴眨巴地睇着他,豆大的泪水瞬间滚落。她咬紧唇,好可怜、好可怜地说:“你不要生我的气嘛!”
长正东心头一震,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能瞪着她不断滚落的泪水。
“我没有生妳的气。”他哑着声。
哭什么?哭得他心慌意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呜呜,没有人爱我……”
见她抓起他的被子擦泪,他却慌得下知道该怎么应对。麻烦!动不动就哭,尤其是在喝醉酒之后,更是麻烦。
“我和他交往三年,他突然说分手就分手,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得很不舒服,索性往长正东的床上倒去。
“谁?”他瞇起眼。
“颜序弘啊!他老是说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说什么我连他在锐岩上班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的错,害我从餐厅出去时被车撞到……”张柏瑄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从话东接到话西。
难得的是,长正东似乎能衔接得上来,“就是被我撞的?”就说怎么会有个女人连看都不看就跑出路面,教他想闪也没得闪。
二父往了三年,我还以为他要求婚,天晓得他竟是要分手……我的运气真是糟透了,每一段恋情总是无疾而终;我一点都不想要工作,我只是想要嫁个会疼惜我的男人,一个视我为珍宝的男人,可是……”她压根儿下管他说了什么,她只是想要将积压在她胸口已久的痛楚宣泄出来。
“乖,别哭了。”见她豆大的泪水不断滚出,长正东不由自主地轻拍起她的背,笨拙地哄着她。
看来,她也是会抱怨的。
她不是真的少根筋,只是没将她真正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可是我已经好久没哭了,哭一哭就没事了。”张柏瑄眨着长睫,感觉他的大手很轻柔地拍在背上,不由得笑了,却又因此滚落一大串的泪水,“你真好,会安慰我,可是我真的只要哭一哭就好了,明天就没事了。”
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将藏在心底的难过说出来,如今眼里的他,温柔得像是梦境里的王子,不禁教她感动得更想要掉泪。
“就这么洒月兑?”长正东向来不形于色的脸淡噙着一抹不舍。
“现实逼得人不得不洒月兑,总不能要我死缠烂打吧?”她才不要做那种事,她要绝对的两情相悦。
“哦?”
彷若看穿他眸底的玩味,张柏瑄眨着带有醉意的水眸,冲着他一笑。“我们是朋友,不一样。”正因为是朋友,他才会这样安慰她的吧?
长正东只是默默凝视着她,却没再接话。
朋友?原来她想要的只是朋友,为何他竟觉得有点意外,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难道就因为她对自己没兴趣而伤了他的自尊?不,他可没有那种无聊的观念。
但,倘若不是,这又会是什么情愫?
长正东微拢起眉头垂首望着她,却发觉她已经睡着了,然而串串泪水挂在脸上,布满教人心疼的痕迹。
哼!她居然在他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成个泪人儿。
长指轻轻掠过张柏瑄细女敕的脸时沾上了微温的泪水,咸涩的泪水彷佛透过指尖渗入他的心底数他难受。
为了这种女人难受,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收回手,长正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然而才走没几步又踅回来替她拉被子盖好,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后才又缓步往外走,更不忘放轻脚步,用他自个儿都末察觉的轻柔力道合上门。
踏上电梯来到最高楼层,张柏瑄快步地走向秘书室。
长正东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到秘书室找他,顶多是电话联络便可,但是她想要当面跟他道歉,这些话要是不当面讲,有什么意义?
她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在他的房里睡着,一觉醒来却不见他的踪影。他肯定火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