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无多余摆设的客厅,还有一地的杂物、吵死人的电视声,她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那个混蛋真的走了?哼,本来就该走,要不他留下来干嘛?
不过是给了他一击,一点都不过瘾,谁要他那一张大嘴巴到处胡说!就算她昨天一时昏睡过去,可能让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但是……他都多大的人了,他怎会分不出什么事该说或不该说?
真无法想象他到底叙述得有多么巨细靡遗,她会生气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不是吗?只是,昨天的事,她真的伤了他吗?
这能怪她吗?她很累耶,而且……这样的交往,会教她有点不知所措,更何况,他仿佛是一个急色鬼,好像一直想要她的身体。
他也真是个怪人,那一天去凤苑,围上他的女人各方面条件比她好的不在少数,然而他为什么却看上她?不是她对自己没自信,而是……她怎样都料想不到他居然会对她有意思,总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劲、总觉得他好像在贪图什么,然而她有什么好教他贪图的?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把脸埋进放在沙发上头的杂物,她有点烦躁地皱紧眉头。
懊死,她居然在意他到底是不是还在外头。在意他作啥?管他到底走了没有,就算他真的在外头站岗,也不关她的事啊!又不是她要他在外头站岗的。
可是,好歹他免费供应了她几餐美食,稍稍关心一下他,也算是合乎常理无关情爱。
她起身,踢开挡住去路的杂物,才刚走到玄关,却停下了脚步。
要是她一到外头,运呈徽会下会误会她对他有意?
要是他又误会她,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啐,她在想什么,说不定他已经走了,她不过是去确定一下,何必想这么多。
她倚在墙上,扁起嘴思忖着,眉头一会儿一放松一会儿聚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地走近大门,有点鬼祟地打开门,像是做贼一般往外瞧。
心头没来由地颤跳着,然而当她确定外头空无一人之后,心跳倏地恢复平稳,微恼地走回屋子里头。
啧,运呈徽肯定只是想要跟她玩玩而已,要不然他应该还会杵在门口才对。
也罢,这样更好,省得她往后还得绞尽脑汁思忖着该怎么拒绝他的接近。
只是,她没想到运呈徽真的只有三分钟热度,不过是站了几分钟而已,就立即走人。
***
走回屋里,艾勤刚要合上门,突地有股力道阻止她关门。
“要不要吃点宵夜?”
艾勤一回头,见着运呈徽端着一只锅子站在门口,而他的大脚则抵着门,让她关不上门。
“你……”他这是在干嘛啊?“你不是走了吗?”刚才明明没有见到人,现在一回头,竟然瞧见他出现在门边,还带来一锅好料,这教她该怎么赶他走?很卑鄙耶,尽找她的弱点下手。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熬的东西已经熬得差不多了,见你不打算出门,所以跑上去端下来。”运呈徽笑弯魅眼,还不忘扬了扬手上的锅子。“很烫,能不能让我先找个地方放下?”
“那……”可恶,若是她在这当头要他走,岂不是显得很小气?“先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吧!”她忙闪过身子,让他先行进入,然后再跑向客厅、踹开一地的杂物,用手拨开茶几上的废纸,好让他可以把那一锅热气腾腾的好料搁下,省得让热气穿透他的隔热手套。
“那……我先走了。”搁下一锅热食,他随即转身要走。
“你干嘛走?嫌我这里脏啊?”她知道,他的住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所以充满灰尘和细菌的地方他自然是待不住。
“我只是认为你可能比较想要一个人,所以……”他笑得有点尴尬。
艾勤斜眼睨他,见他也盯着她,连忙别过眼。
装得这么委屈干嘛?好像她欺负他一样。他不是向来自信满满的吗?他应该要继续嚣张下去才是,要不然她会不习惯。
“我先走了。”见她一直闷不吭声,他不禁暗叹一口气。
“走去哪儿啊?”见他好像真的要走,她不由得没好气地踹开沙发上的杂物,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这么大一锅,你以为我吞得完啊?”
“那……”
“先去帮我拿碗筷啦!”真是的,他干嘛摆出小媳妇的姿态?
“好。”他动作迅速地把碗筷拿来,乖乖地递给她,然后站在一旁。
“你杵在那边干嘛?你挡到我的光线了。”她拿起汤匙指着他。
换句话说,她是要他在一旁坐下。
他恍然大悟地在她身旁坐下,接过装满汤的碗,笑得魅眸微弯。
“你在笑什么?”见他打入门至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禁教她浑身不自在。
“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低沉的嗓音很教人心醉,然而却都是他早已经预习过的招术。只要能够得到她的原谅,美食再加上撒娇,应该会有某种程度的效果,就等她心防一松懈,他便能够进行S计划。
“哼。”她径自喝着汤,别开眼不想理他。
算他还有一点点小聪明,知道她肯定会大发雷霆。
别以为一锅汤就能够收买她,她只是因为想吃宵夜才让他进来的。
“可是,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是他们猜到的。”
“那你干嘛承认?”她不禁发怒。
运呈徽缓缓地把碗搁到茶几上,轻轻地搂着她的肩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么地生气。”
“喂,我在喝汤耶。”干嘛,乘机吃她豆腐吗?
“艾勤,对不起。”他低嗄的嗓音传进了她的心底,在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教她有点不习惯地想要逃开。
“我跟你讲,你要是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就分手。”这种私密到不愿让第三人知道的事,他居然在秘书室大肆宣传,没掐死他,她都忍不住要赞扬自己的修养真好。不过,他也真是混蛋,靠她这么近,干嘛,又要装委屈、耍可怜了吗?
闻言,运呈徽不禁露出喜色。“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交往,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原来,他不是在唱独脚戏。
“啐!”说那什么话啊!她当然知道他们正在交往中,尽避她不是很赞成,但……她还是默认了,要不然他凭什么爬上她的床?他以为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艾勤。”他突地搂紧她,温热的气息直往她的颈项喷。
“你要干嘛?”饭饱思婬欲不成?不对,他根本就没吃东西,只有她在享用,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这该不会是他的企图吧?
“我想要你。”他近乎哀求地低喃着。
艾勤敛眼瞅着他,见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睇着她、一张俊美的脸就在她眼前,大手更是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压根儿不管她的手上正端着一碗热汤,也不管她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汤洒落而烫伤两人。哦,该死,他那一双眼、他那一张脸,教她如何抗拒得了?记得上一回,他就是这样把她吃干抹净的。
“你……”好可恶的男人,居然来阴的,吃定她肯定拒绝不了,是不是?这一回,她非要……“啊……”就这样,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随即沦陷。
他替她把碗放到茶几上,随即将她压倒在堆放着一堆杂物的沙发上,训练有素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两人随即赤果相对。
“你这个混蛋!”她不禁低咒着。
冬夜里,除了热汤之外,人体的温度最教人依恋,而他……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而且完全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会。呜呜,或许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打算抗拒吧!听着嘈杂的电视声,已经教她快要抓狂,现在她感受到的温热触感自然是教她抗拒不了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