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吗?
"不成,若是让姑爷知道的话,只会让你和姑爷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瑞喜摇了摇头。
"别让他发现不就得了?"她可以找几个比较守得住嘴的人去办。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和姑爷之间可是禁不起万一的。"
"那我就想办法让她在他面前现出真面目不就得了?"
"倘若她会那么轻易地在姑爷面前露出破绽的话,打一开始就不会打算要入府了,是不?"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舒瑟臻气得直跳脚。
全都是水仙那个狐狸精,为何偏要在这当头闯进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她好不容易可以将他留在府中,凭什么她一来便抢了她辛苦完成的成果?
"小姐,恕我说一些比较不中听的话。"
舒瑟臻斜睨她一眼,"你说啊。"只要能有个好法子改变现况,再难听的话,她都能够勉强自己听进去。
"与其去想些法子,小姐,你倒不如先改改自己的脾气。"活一说完,瑞喜随即用双手捂住耳朵,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随即听见她的怒吼声。
"我为什么要先改自己的脾气?我哪里不好了?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你在我身边也跟了两、三年,你何时见着我对哪一个男人如对他一般地好声好气?"她横眉竖眼地吼着。
她曾几何时对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在他抱着、喊着那个狐狸精的名字,甚至是他在外头风花雪月、不务正业时,她都未曾想过要离弃他,难道她容忍得还不够吗?
还要她怎么着?说不准拿把刀给她,一刀刺穿心头,往后她就再也不会对他念念不忘,再也不会死缠着他不放!
不对!凭什么要她把他拱手让人?
倘若她要是一走,他岂不是要落入那个狐狸精的手中?这怎么成?她不走,她要死缠着他一辈子绝对不走。
"小姐……"瑞喜放下双手,掏着有点发麻的耳朵。"才说呢,你这性子便又发火了。"
就知道说不得,但现下可不比还在舒府,她已经出阁了,性子自然得要收敛一点,况且身为当家主母的威仪和端庄都得要表现出来才成,岂能再像以往一般,只要一不合意便要发火呢?
这里可不是舒府,轮不到她当家的。
"我又怎么着?"舒瑟臻张牙舞爪地说道。
难道她所受的委屈都不是委屈?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小姐,你这性子若是再不收敛,姑爷肯定是受不住的。"说完,瑞喜随即又捂住耳朵闭上眼,等着她咆哮,然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半点声响,她不禁微掀眼皮睇着她。
"他为何受不住?"她闷声问道。
她真的有那么教人厌恶吗?她的性子真的有那么差劲来着?
"小姐,水仙是怎么博得姑爷宠爱的?"
"因为她虚伪、她不要脸、她下流、她无耻、她……"
"嘘嘘!"瑞喜连忙提醒她,两人现下可是站在大街旁哩。
"小姐,你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怎能骂出那么难听的字眼?"
"我……"舒瑟臻无奈地扁了扁嘴,"谁要她那么讨人厌?"
"小姐,姑爷之所以会宠爱她,是因为她嘴甜、是因为她温柔、是因为她姿态低,她懂得怎么让姑爷开心,姑爷自然会喜欢她服侍在旁啰。"瑞喜实话实说,就算会挨她的骂也认了。
"可……"要她怎么做得出那种事来?
"小姐不是喜欢姑爷吗?既然如此的话……"
"我现下不喜欢了。"她执拗地吼道。
他根本就不懂得怜惜她,三天两头将她抛到一边,倒是天天上妓院狎妓;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怜爱,说不准他老早就想要休妻,倘若他要是真敢休了她,她便要爹让云府在汴京待不下去,瞧他往后还有没有法子上妓院狎妓!
"小姐……"哎呀,一下便打断她的话,又否认她的话,这下子要她怎么说?还是她干脆别充当和事佬好了,省得惹祸上身。
"横竖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喜欢我,更不会感激我的,他一瞧见我只会一脸嫌恶,恨不得我有多远便走多远,压根儿不管我要上哪儿,只求别待在他的身边。"说着说着,她不由得蹲子。
"小姐,别这样。"
瑞喜想要牵她起身,却被她拨开了手。
"不管我怎么做都是没用的……"她扁起樱唇,放任泪水在眸底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让泪水滑出。
"没这回事,小姐,你长得倾城可人,想当初就连大内也想要将你纳为选秀名单,只要你肯软下态度,还怕不将姑爷给手到擒来?"瑞喜无奈地蹲在她身旁,很努力地劝说着。
"会吗?"有这种可能性吗?
"那是当然的,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小姐的魅力。"对,没错,一定是这样,但前提是……她的性子肯定要改!"小姐,你就听我这一回,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害你的。"
第八章
"云少,你甭气、甭气……"
大厅里,两抹人影仿若是交颈鸳鸯般地交叠在一块儿,其间还不乏水仙娇柔的呢哝软语安抚着云驭穹快要压遏不住的怒火。
"我怎么会气呢?"他笑得唇角抽搐。
不气、不气,怎么会气呢?不过就是一些首饰、一些布匹、一些杂货外加一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要拿来做什么的东西,比起上一回,她算是大大的收敛了,他该要感恩和庆幸才是。
混账!他为什么要觉得感恩和庆幸?
那个疯婆娘,她脑袋瓜到底是在想什么?
不知道人间疾苦,随便一掷便是千两、万两,如此这般挥霍无度,她根本就是蓄意在报复他,难不成她真的笃定他肯定不会休了她?
真以为他斗不过舒老爷子吗?
再者,他也不认为舒老爷子真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倘若他将实情告诉他,说不准他会觉得……不可能的,舒老爷于可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哪里受得了他休了她?
倘若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和舒府作对,可他再也受不住她再这般挥霍无度了,得要好生整她一顿不可。
要不,依她挥霍的速度,就怕云府有金山、银山,早晚也会让她掏空。
"云少,瑟臻姐姐不过是出门逛逛市集罢了,你别气嘛。"
水仙像是一只八爪章鱼直攀上他的身子,然而双眼却直盯着摆满厅堂的各式货物,瞧得两眼都发直了,直为这阔气的手法惊叹不已。
看来,她的手脚得要再快一点,非要赶紧怀了他的孩子不可。
"我说了我没生气。"这个蠢女人到底要他说几次?
他侧眼看向双眼早巳发直的女人,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不是为了等舒瑟臻回府,好让她见着他和她恩爱的模样,他可真有点受不了这个女人。
她的企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得教他想要视而不见都难。
天天模进他的书房里、模上他的床榻,根本就是摆明了想要和他有夫妻之实,到时候好把肚子里的娃儿嫁祸给他……说不准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娃儿,正忙着要制造这事实呢。
天晓得他光是为了要应付这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女人,就有多教他头疼,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如果不是他这几天在家里闷得发慌,他老早二话不说地将她赶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