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
她从不认为自己对工作过分投入。
“像你送总裁回来的这一个举动,就算是有点过分投入了,总裁会很开心你的用心,但是威在肯定会气你把工作看得比他还重,人嘛,谁不想要独占对方?你不会吗?”林迎柔中肯地当起和事佬。
“我……可是我不会像他那样,莫名其妙地乱安罪名。”
她可是很相信他的,而且绝对不会找些古怪的罪名算在他身上。
“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同、价值观不同,说不定你认为没什么,但是对他而言,那可就不一定了。”林迎柔点到为止地说:“唉!其实我顶多也只能给你意见,但未来要怎么走,还是要你自己想。”
“我知道。”她也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太相同,自己确实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地静一静。
其实没见着应威在,她的心也很慌,总觉得遗失了什么,可是她已经说了要分手……
“先睡觉吧!不管有什么事,也要等到睡饱了,精神好了再说。”林迎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楼上有很多房间,随便你挑。”
“嗯。”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把精神养足了,再做最后决定。
***
墨蓝的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坐在车内的应威在,双眼布满红丝,尽避他非常疲惫,却依旧盯着中空镂花的铁闸门。
他等了一夜……哼,真是忍不住佩服自己,居然没走。
车上的烟灰缸丢满了烟蒂,他系在颈间的领带早巳经抽掉,领口也略嫌凌乱地敞开,刚毅的下巴浮现青色的胡髭,幽黑的大眼显得有些疲惫,尽避如此他仍没放松精神。
天都亮了,她也差不多快出来了吧?再怎么缠绵悱侧的一夜,天亮了,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应威在沉重地合上眼,不禁暗嘲自己居然还留在这里,留下来做什么?问个明白?可是事到如今,真相是如此地明显,血淋淋地摆在他的面前,还要问什么?可是他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
倏地,耳边传来铁闸门打开的声音,他迅速地睁开如鹰集般的眼,快速地跳下车,拦在铁闸门前。
“威在?”
正开着车慢慢驶出的束絮岚紧急煞车,她瞪大眼,不敢置信他居然会出现在她眼前,而且看起来有些狼狈。
“下车。”
他走到车门边,轻敲着车门。
束絮岚拉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怎么了?”
她想了一夜,根本就合不上眼就寝,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没想到天一亮,真的见着他,只是这状况和她想像的画面有所不同。
“你在里面做什么?”应威在疲惫无力地问,也不拐弯抹角。
“我送总裁回来,总裁太累了,所以我开车送他回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认真讲,这还算是她的份内工作哩。
“我请教你,特别助理的工作范围到底有多大?”他冷笑了下。
他也是个秘书,秘书和特别助理的工作性质大同小异,但是不管总裁有多么累,也不可能会要他送他回家,除非是顺路,除非是正巧出外务,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状况?
况且,也不可能留宿啊,再者,她是个女的,她的总裁是男的,这要教人怎么不胡思乱想?
“我的工作以帮助总裁处理身边大小事务为主,若是有需要,就算总裁要我帮他送洗衣服,甚至是送他上下班,这都是应该的,这是我对这一份工作的定位。”她义正辞严地道,眉头紧蹙。
他肯定又胡思乱想了,难道要他相信她,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意思就是说,你从昨天晚上到刚才都是待在里头,对不对?”他无力地打断她的回答。
每个公司主管对工作的定位不同,这一点他可以体会,但是关于留宿这件事,她不会觉得太夸张了吗?
束絮岚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我昨天晚上本来要去接你下班,可是却见着你开车到这里,而且一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让他在外头苦等了一夜,要他情何以堪?
“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相处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简直是气死她了,他非得要动不动就拿些莫须有的罪名压死她吗?
“可是你在里头窝了一夜,却是事实。”
“我只问你,你相不相信我?”她睐着他覆罩寒霜的脸。
应威在沉吟了下,“我不知道……”能够克制住脾气不发火,他已经相当佩服自己了,她还要他怎么样?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你相信我?”她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要像他说的,把她藏起来,哪里也不能去?可是这只是治标,没有治本,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很简单。”应威在低嗄地道,将她推回车内。
“真的吗?”束絮岚倏地瞪大眼,许久不见笑意的粉脸漾上惊奇的笑,顺从他将她推进车内。
她等着他的回答,却发觉他在她身上不安分了起来。
“等等,你要做什么?”她双手挡在胸前。
他在想什么?这里可是还在林宅里面,她的车子可是半透明玻璃,外头能瞧得一清二楚的。
“你不是想要让我相信你吗?”他低嗄地道,一想起她昨晚极有可能是偎在林贯承的怀里,一想起她不知道是怎样在他身下娇吟轻哦,妒火便烧得他浑身刺痛。
“我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但是……”不要剥她的衣服!
“你要是希望我相信你,就让我检查你的身体!”
束絮岚不断地抗拒,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和他抗衡,仿若在为谁守身,惹得他再也控制不住火气。
束絮岚一愣,眨了眨晶亮的水眸,泪水倏地模糊了她的眼,让她瞧不清他盛怒中的狰狞面孔到底有多吓人。
“你……”
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刹那间浇熄了他胸口的盛怒。
“应威在,你真的好可恶……”她哽咽地道。“你到底要把我侮辱到什么地步?”
“我……”他不禁语塞。
“你甚至连我昨晚发生什么事都不问,就直接定了我的罪。”束絮岚气得浑身发抖。
“我要是定了你的罪,我又怎么会……”
“你住口!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你就不该说出这么伤人的字眼!”她用力地推拒他,压根儿不管他是不是又会再误会她,反正该说不该说的伤人话语,他全都说了,还要这一段感情做什么?
“要是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说?”她推拒的动作教他火气再次飙升,一把紧擒住她。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见他紧擒着自己,她索性抬起双腿将他踹出车外,赶忙将车门关上、锁上。“感情要是不能建立在互信上头,我们再交往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话落,束絮岚猛踩油门,车子快速地驶出铁闸门外;应威在跌坐在地上,狼狈地重捶着地面。
甭男寡女共处一室,过了漫长的一夜,到底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就不信什么事都没发生,除非林贯承有问题!
“威在,你在干嘛?”林迎柔听到阵阵嘈杂声,出门探看意外地见着他坐在地上,推敲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该不会又……”
见他一脸阴鸷不发一语,林迎柔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亏她还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想不到居然……
第十一章
“听说总经理最近和锐岩的应秘书走得很近,有时候应秘书一进办公室,大半天都没出来,而且总经理还不许任何人打扰。”
有人在束絮岚附近窃窃私语着,她充耳不闻,但是一提起应威在,下意识地,她贴在墙边状似不在意地检查着自己的服装,耳朵却高高地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