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纱姊那时候肯定吓坏了!”一旁的风笛儿抚胸道:“毕竟那个穷凶极恶的坏蛋差点就对她性侵得逞,聿亏真纱姊福大命大,这才逃过一劫。”
原来……全是一场误会!
“我真是个大猪头!”徐恒自责道。
“对啊,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人,的确像头脑震荡的猪。”伦尔陵没好气地道,但似乎也有些明了冲突发生的前因后果了。
“很抱歉,我误以为真纱跟你……有暧昧,所以才会一时失态。”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唉,恋爱果然会教人变得盲目。
“还有……感谢你们夫妻俩为真纱所做的一切。”徐恒诚挚地鞠躬致谢。
伦尔陵与妻子相视一笑后,耸了耸肩。
“请问……现在阁下是不是有啥更重要的人必须去见呢?”他好心提醒。
真纱!“没错,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徐恒一惊,立刻飞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伦尔陵不禁翻了个白眼。“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连声再见也不会说。”
“别跟他计较了。我看这几天想必他心里也不好受,将心比心,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吧!”风笛儿劝丈夫释怀些。“哎呀,你嘴角都破了,痛不痛啊?”她心疼地问道。
“当然痛啊!老婆大人回家要帮人家‘秀秀’喔。”伦尔陵乘机撒娇。“我刚刚可是看在你亲爱的真纱姊姊面子上才饶过他的,下不为例!”
“是喔?那我可得代替真纱姊谢谢你喽!”她亲了下丈夫的脸颊。
“呜……诚意似乎不太够。”
“那……这样总行了吧?”趁着无人注意时,她又踮起脚尖,在他微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这还差不多。”他虽不满意但可接受地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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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探视佳人伤势的徐恒,匆匆忙忙赶到叶真纱的住处,正准备按下门铃时,这才忽然想到她目前伤重在身,恐怕行动不方便。
“还好,原以为再也没机会派上用场的。”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大门钥匙,迳自开门。
屋里每一盏灯都被点亮着,却不见佳人踪影。
“也许已经睡了吧。”于是,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她的房间。
悄悄进了房门,只见形容憔悴的叶真纱静躺在床上休息,床头旁的音响正播着广播节目;房内的美术灯也开至全亮,压根儿不像她平日必须关灯、安静才睡得着的习惯。
应该是最近缺乏安全感吧……
“都怪我太差劲了。”竟然在她最需要人安慰时,临阵月兑逃。
徐恒悄悄地来到床边,俯看着叶真纱睡梦中犹紧蹙眉心的苍白小脸。双眼细数着她素颜上斑斑的瘀痕,越数越心疼,越看越……惭愧。
真纱,我实在太幼稚了,竟然不够信任你,就连事后也鼓不起勇气去查证事情的真伪,只会鸵鸟地一味逃避、钻牛角尖!他心底自责地呐喊着。
他怯怯地伸出手想碰触她,但又怕会惊扰到她的睡眠,一只手便这样僵在半空中,仿佛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这一刹那,徐恒突然许了一个誓言——除非真纱已不再需要他,否则任凭海枯石烂,这一辈子他都将对她不离不弃!
他的人生真的不能没有她啊,因为失去了她,已再无生存的意义。
逃避她的这四天里,他简直像个有体无魂的稻草人,镇日像行尸走肉,犹如活在地狱般的痛不欲生。
“这几天……我像是作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恐怖极了。”他发誓再也不犯同样的过错,害人更害己。
“你别过来啊!走开……不,不要碰我!不要……”这时,叶真纱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身子蠕动,痛苦地梦呓着。
她是不是又梦到受袭击时那幕不堪的情景?思及此,徐恒心如刀割。
“救我……徐恒,快来救我啊!”她眼角泛着泪光。
闻言,徐恒真是羞愧,没料到自己对她而言如此重要。
“真纱,对不起……”他眼眶蓦地一红,整颗心绞痛着。
无暇顾及其他了,他情不自禁地拥紧她,柔声呼唤着:“真纱,是我,你快醒醒。恶梦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保证没有人敢再来伤害你了。”
可是,可怕的梦魇却还是紧缠着她不放,教她面无血色的额际微沁着细汗。
“为什么……徐恒,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梦境猛地转换,叶真纱仍伤心欲绝地喃喃呓语。
冷不防听见这句话,他几乎无地自容。
“没想到我也是害你作恶梦的帮凶之一。”他苦笑。
渐渐地,她又恢复了平静,像只小猫咪似的嘤咛几声后,在他怀中磨蹭了会儿,寻找着舒服的姿势好入眠。
在徐恒温暖、厚实的怀抱中,叶真纱终于露出惬意的微笑。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躺在床上陪她睡觉。
“这几天……你一定没睡好,也没吃好吧?”他用手指轻描着她明显的黑眼圈以及清瘦的脸颊。
唉……他何尝不也是如此自虐着。
“好好睡吧,我会一直在旁边守护你的。”他在她额间印上一吻,没多久,也跟着沉沉睡去了……
第九章
棒天一早,叶真纱幽幽醒转。
“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她满足地打了个哈欠。
睁开美眸,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一双结实的臂膀间,那异常熟悉的味道和身体的触感,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认得出来是谁。
“原来我并不是在作梦啊……”昨夜,就是这种熟悉的安全感让她睡了个好觉吧。
然而,三秒过后,她微扬的唇角倏地往下一撇。“臭徐恒,你给我滚开!”
她毫不客气地将睡梦中的他一把推下床铺,迷迷糊糊摔落床下的徐恒,则是一脸无辜地搔了搔头发——
“呃……睡得好好的,干么把我推下床?”
她寒着脸斥道:“你这个擅闯民宅的恶贼,谁准你睡在我床上的?”
“嗄?我……我是用你给我的钥匙开门进来的,怎么会是贼呢?”他睡眼惺忪地说。
“把我家的钥匙还来!”她伸手索讨。
“为什么?”他瞠目结舌。
“你不是爱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客吗,干么还在寒舍现身?”她讽刺道。
“真纱,我……”他一时辞穷。
“你知不知道,七夕那晚我究竟遇到多么可怕的事?我差点被人……”她余悸犹存,再也说不下去。
“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他忏悔道,赶紧起身拥她入怀,想亡羊补牢地给予安慰。
然而自尊心甚重的她,丝毫不领他这个情,又一次将他推开。
“我们分手吧!”她突地在他心湖投下一枚原子弹。
“为什么?”他还是只能笨拙地重复说出这三个字。
“反正你已经另结新欢了,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长痛不如短痛,她决定慧剑斩情丝。
“我没有啊!”他急忙喊冤。
“好聚好散,我先预祝你幸福美满。从今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如此流利顺口的分手词,她昨晚可是忍着心痛一遍又一遍反复练习过。
因为她叶真纱向来潇洒不逊于男人,就连分手这种感伤事也要处理得漂漂亮亮,至于……难过和无奈的心情,就只有留待时间去冲淡吧!
“我绝不可能答应跟你分手的。”他坚决反对。
“你真是个下流无耻的公子,竟然妄想脚踏多条船?!”她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居然委身于他。
“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呀!”他当下指天誓日。
“少花言巧语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她双手环胸,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