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做什么?”龙颛予紧咬住牙,隐忍快要决堤的怒火。
瞧瞧她方才在做什么!扁天化日之下,她居然扑在一个上身赤果的男子身上,甚至还上下其手….:她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个天生荡妇!
昨天晚上才挑诱过他,如今居然又当着他的面勾引船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亏她说得出满嘴的情爱!
“我做了什么?”凤舞阳﹂头雾水。
方才船颠了一下,害她没站稳脚步,以至于撞在一位小扮身上,撞得鼻子好疼啊!他不先问她怎么了,反倒是问她在做什么。
“你会不知道自个儿方才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去唤那位船工过来,让他告诉你,你方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要地怎能忍受她这个放浪而不知羞耻的性子?这种女子怎能成为龙腾洋行的当家主母?她够格吗?凭他对她突来的自觉,她便打算吃定他了不成?
“我……”她恍然大悟,随即干笑着。“我撞在他身上了,想要爬起身,所以我的手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胸膛……”
她哪会知道自个儿心底想着的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作了?
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同罢了,她该是不会做得太明显啊!
“那是不小心吗?”龙颛于戏请地道,“不小心的话,你那一双手会在他的胸膛上头磨蹭个没完没了?”
当他的眼睛是瞎了?近在眼前,他会看错她吗?
他明明瞧见她的手在那船工身上又是模、又是捏的,她会不知道她这一个举动是多么地挑动男人的?
而该死的是,他居然在意得很,
喉头上一阵烧辣,烧红了向来沉稳不变的眼,逼得他这一股怒火不吐不快。凤舞阳眨了眨眼,直瞅着他好半晌之后,突道:“你该不会是吃味了?”
挺像是这么一回事的,但他会吗?
他真的会因为她这么一个无知的举动而大动肝火,而一切只因为他在乎她?他开始会在乎她了吗?
“见鬼的!谁会吃味?”龙颛予恼羞成怒地低吼,瞬即压上她纤弱的身子,眯起黑眸质问着:“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因为你这一个愚蠢的举止而吃味?你说、你说啊!”
混帐!她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地揣度他的心思?又凭什么猜得这般准确,让他向来自制的性子在这当头竟全变了样?
懊死,难道他表现得真的有这般明显吗?他的神情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他亟欲隐瞒的心情了吗?
妖女!她到底还想要怎生折磨他?
她像是个挑诱人心、勾魂摄魄的妖女,而他明知如此却还曰疋忍不住地栽进去。
见他怒目欲皆地瞪着自个儿,风舞阳非但不怕,反倒是伸出藕臂搂紧他的颈项。“真是教人开心的一件事!”
她如兰的气息吐在他的耳畔无疑是种挑逗,只是她不自觉罢了。
龙颛予收紧搂住她的力道,带点恼怒而发泄似地吮吻着她柔女敕的唇瓣,想要尽情放纵,想要接续昨天晚上被人打断的激情……
“倘若你真要我…就得要娶我进门,你知晓吗?”
“你在跟我讨承诺?”龙颛子粗嘎着气息,不满她居然推开了他。
这是欲擒故纵吧?她根本就是在耍玩着他,如她在商场上所玩的那一套!不管她究竟失忆与否,对她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依然不变,一样地耍弄心计,试探着他的耐性。
而自个儿到底又是什么时候把她模索得如此清楚的?或许早在他在龙舟大赛当日救起她时,他就隐隐知道一、二了。
“我终究是个清白口姑娘,失了记忆又无依无靠……倘若少爷给不了名分,那我到底是算什么?”
眨着晶亮而含羞的水眸,娣着他满是怒意和欲念的神情,羞赧得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不会蠢得不懂男女情事,一旦真正面对自个儿处心积虑、极想要得到手的男人,要她如何不羞?
无论如何,她也不过是个欲献身给心上人的痴心女子罢了。
“倘若我不给呢?”龙颛于粗哽反问。
嫁入龙府,她只是想要以色诱他,藉以控制他,甚或是想要利用蛊惑他,好让她可以左右龙腾洋行的大小事……
然而她真会同他要玩着心机吗?
她眸底浅露的羞涩和多情,他早在许多姑娘家眼里瞧过,骗不了人的,但他偏是对她放心不下……就因为她是凤呈洋行的千金,所以他不得不防她。
“倘若你给不了,你就不该碰我”她恼怒的道。
不过要个承诺,有这般为难吗?
还得要思索这般久吗?
“你在这当头同我提这话做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干笑着,“难道我不给承诺,便要不得你吗?”
这是他的舱房,他想要怎么着便怎么着,谁敢多言?
体内彷若万蚁钻动,刺辣麻痛地激起周身的紧绷,要他如何自制?
“少爷读遍圣贤书,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其实她压根儿不需要在这当头打住,更不该让他误解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毕竟只要他真碰了她,他便再也阻止不了她要嫁入龙府的事实,但是……她的心跳如擂鼓,急促得教她头都晕了、急促得她心都乱了,又骇又羞,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该退却,方才众人皆见着他抱她进舱房,倘若她和他久久未出去,他们又会如何揣度他们在舱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猜、也不愿猜,只知道自个儿铁定会无脸见人。
“你……”她又知晓了?她到底打算要如何折磨他?
读过圣贤书又如何?倘若他真是要她,就算是孔老夫子站在面前,他也一样当他不存在!
他的大手轻触着她的温热身子……难道他真打算无视她的意愿要了她?
他怎能这般霸道?他如此斯文有礼的人,该是要恪守礼教、退守一方,怎能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虽说是她自个儿挑诱在先,但她现下不想挑诱了也不成?
“我不准你再瞧任何男人的胸膛,你听见没有?”
突地,他粗哽又霸道的低沉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她傻楞地抬眼睇着他。
“我……”她彷若醉了,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哪有瞧其它男人的胸膛?她不过是在比较,想知道他和其它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罢了。
谁要她对他的胸膛一见锺情?
想起端阳那日,古铜色的结实胸膛,仿若刀凿般,不着一丝多馀赘肉,在艳阳下,教众多女人羞赧的完美体魄……
“倘若再让我瞧见你碰触任何男人,我会把你的手折断。”他粗哽地低吼着,威吓之间饱含欲念。
他不给她名分,不代表她便可以再背着他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她是属于他的。
尽避他不想娶她为妻,然而他却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人,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爷,靠岸了。”外头突地传来元禄无奈的叫唤声。
“胡说旦哪里靠岸了?”龙颛予恼火地吼着,“要回到县里再快也要两天,你现下靠岸要作啥?”
怎么着?
每个人都在找他麻烦吗?
元禄低叹了一声,“少爷,你不是答应邬少爷要绕道上南陵县拿些古玉?”
龙颛予一怔,怖满血丝的魅眸瞪向门板好半晌,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第九章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龙颛予方回府邸,便见着管事跑到外头迎接,神色张皇的模样,今他不禁微恼地蹙紧浓眉。
“出事了?”他不悦地问。
“是出事了,凤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管事聪明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地道,就怕他身后的凤舞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