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天天送花。”她回答得毫不客气。
当她的眼睛是纯粹装饰用的吗?有哪一种朋友会每日见面时都送上一束花的?他的意图太明显了,而他的意图更是有可能会让金未来的预言成真,而她会不计一切后果阻止。
“那是我对你的尊重。”他几乎快要失控了。
有哪一个女人不爱花的?有,就他眼前这个女人,从以前就不喜欢花,是他自个儿忘了,才会蠢到再送她花。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该在此时此地对他摆出这般无情的模样,更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因为她根本还不认识他,她根本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说,但是他不会笨到没发现当初她要求和他交往时,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倘若她是喜欢他的话,她不可能会无视他的邀约,任何行程总是由着她的喜好而改变,他对她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忍让了,她千万别再不识好歹。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任性到这种地步的,就唯独她……
“对我的尊重不需要用花堆砌而成。”她毫不客气地回答,回得一句比一句还要狠,还要伤人。
如果这样还不够伤他的话,她会考虑再加把劲。
“至少送花是我的兴趣,就算我想要天天送你花,那又如何?”他倏地站起身,发现自己再也坐不住了。
在情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他,何时尝过这种排头了?
他风流倜傥,有多少女人抗拒得了他这天之骄子的追求?但是她,唯独她,偏是这样伤透了他的自尊心,偏是这般不留余地的伤他至深。
“那你也要看我接不接受啊!”她笑得有点邪恶,“要我每天都把花丢到垃圾桶去,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花到底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一般垃圾。”
尚行书闻言,一双魅眸瞪若铜钤,不敢置信她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他抱着最后一点尊严,头也不回地踏离魅。
她把他当成什么?她明知道他对她确实是有追求之意,但是她非得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丝毫不留情面?
文沛含如果要这么伤他,他自然会有他的方法对付她!
第四章
如果说车毁换佳人,就某种程度而言,因为对象是某个相当具挑战性的女人,他还觉得满值得的,但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只会让他成为笑柄,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当成白痴情圣看待了。
在一番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替自己讨回公道。
但是……
尚行书一脸不悦地站在魅的西式木门前,耳边听的是来往的客人甲的窃窃私语,还有客人乙的指指点点,
他现在成了笑话了吗?
他甚至连门都还没打开,不过是几天前发生的事,现在已经搞得众人皆知了吗?
那么……他需不需要赶紧躲回家里大哭一场以泄羞愤?
啐,没那么容易。
从小到大,他从未接受过如此大的羞辱;多年前,她要求交往,在他情生意动之际又要求分手,让他攻无不克的丰功伟业上头记上一笔败帐,而多年之后,虽无关男女情感,但是她却在砸了他的车之后,给他来了一个相应不理,仿若对他视而不见似的!
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要他这天之骄子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所以他今天是来讨公道的,是她逼他的,所以不要怪他;今天就算要他当个小人,他也要替自己讨回一点面子。
不要以为他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忍气吞声,就算要他忍,也要她值得,但照眼前的状况看来,要是他再容忍下去的话,这些不知道内幕实情的路人们,恐怕要笑破肚皮了。
哼!笑吧,尽避笑吧,反正这些不重要的人要笑的机会也不多了,因为他开始要展开大反攻,千万别以为他会一直屈居下风。
尚行书大剌剌地打开门,他犹若疾风之姿来到柜台,然而却意外地没见到文沛含。
咦?他微挑起眉梭巡着四周,除了几张极为碍眼的笑脸之外,依旧找不到文沛含的踪影,所以他将在吧台里的服务生抓来。
“你家老板呢?”
“度假去了。”服务生很老实地据实以答。
“我说的是女老板。”他翻了翻白眼。
“哦,女老板说身体不舒服,所以待在家里休息,要店长代为监督。”
“她身体不舒服?”他拧起眉头,想了一下,又问:“那你知道她住哪里,或者是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吗?”
“这是私人隐私,不方便透露。”服务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虽说眼前这个男人衣冠楚楚,可天晓得他会不会是个衣冠禽兽?说不定因为前几天的事由爱生恨,想要对老板娘采取什么报复行动哩。
这种事在最近的社会新闻上头,可是多得不胜枚举,他防范一下是再正常不过,要不然真发生事情,他岂不是成了共犯?
“我是她的朋友!”混帐!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把他当什么罪犯一样。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真不懂事有轻重缓急吗?
尚行书以前听文沛儒说过他父母已经移民到国外养老,而他现在又度假去了,想当然家里头一定只剩她一个人;倘若她感冒发烧,连要起床都爬不起来的话,那要怎么办?倘若她更严重一点,说不定连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体力都没有。
“把电话和地址给我!”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尚行书一把揪起服务生的衣领,完全忘了此趟前来所为何事。
“不行。”服务生宁死不屈。
尚行书眯起了向来微弯带笑的魅眸,倏地将他拉到自个儿的面前,附在他的耳际道:“其实你只是个还找不到就业机会的打工族吧!想不想到我的企业底下一展长才?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会替你安插一个你想要的位置,如何?”
服务生一愣,思忖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先打电话问文姐的意思才行。”
“那你赶快打吧!”他松开了手,笑得万分虚伪。
无所谓,他只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安好,又不是要对她意图不轨,有没有拿到电话地址,并不是重点。
服务生见他放开了自己,连忙拿起电话拨打,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不由得有点担忧地抬眼,“很奇怪耶,没人接电话。”
尚行书皱起眉头,“把地址给我。”
“不行啦,要先问过文姐才行。”他相当坚持。
“你是念书把头脑念坏了,是不是?”尚行书吼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说她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而现在打电话过去没人接,这不是意味着她可能病得很严重吗?你最好赶快把她的地址告诉我,要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绝对会被所有的企业摒除在外。”
虽然她在某些时候相当任性又刁蛮,属于行动类型的毒舌派,但是整体而言,她却是至今最教他心动的女人。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但目前的情况不同,什么恩怨情仇都可以先丢到一旁,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服务生很无辜地扁了扁嘴,无奈地点了点头,连忙找出通讯录。
***
听说她生病了,打电话到住家,也没人接听,所以他抱着担忧得有些焦虑不安的心,飞车来到通讯录上头登记的地址,却得到了一个答案。
避理员说,她在中午时便已经出去了。
这就是答案,而他像个疯子一般在路上狂飙而来,竟得到这个答案,这个令他啼笑皆非,很想要仰天大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