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着?难不成你败坏了格格的清白还打算弃她于不顾?”听他吞吞吐吐的话语,铁战野又冲到他的面前嚷着:“格格愿意下嫁于你,是你三生有幸,你却在本王面前拿乔?”
“不是这样,我只是疑惑她当初对我说的和我如今。所见有所不同。”他觉得自己被她设下圈套。
而且他要是再说一句他根本没有碰过格格,他是不是会被当场斩立决?
“呵呵,格格如此娇贵,但偏是死心恋上你,逼不得已才掩饰自己的身分,她是用心良苦。”关羽翩自然了解女儿的心思。
“可她也说过她是没爹没娘……”完了,他又说了一次,王爷该不会又因此而拿他治罪吧。
“这话也没错,我是格格的二娘滞着她和她兄长上北京城后改嫁于王爷,所以王爷自然也不是她的亲爹,她这么说并没有错。”关羽翩淡然说道:“但是我们永远把她当成亲生的女儿看待,谁也不准欺负她,若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的话,届时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原来如此!”原来那个男子是她的兄长,而王爷不是她的亲爹,福晋是她的二娘……太复杂了。
他原本猜想她是因为逃婚而离家,但他再会猜也猜不到她竟是个格格而且身世背景如此复杂……
可恶的是,她跑回王府居然也不差人同他说上一声,让他像个傻子一般在街上寻她。
“好了,废话甭多说,既然兰芷决意要嫁月p咱们王府该准备办婚事了,非要把兰芷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可。”关羽翩笑牵起关兰芷的手。
“我听兰芷说妹婿是江南人士,既是如此,不如就回到江宁办理婚事,从江宁关府出阁。”谈起婚事,关戒觉忍不住也插上一脚,眼中全无这对新人的存在。
‘也成不过总要先定下日子才行,还得让用劻差媒婆上门;对了,还要把他娘亲请上北京一道讨论才是。”关羽翩也开始着手思量。
“说得是。”
“你们两人是当本王不存在了是吗?”见两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着,铁战野不悦地拧紧眉头介人其中。“你们把本王当外人看待?”
“岂敢?”关羽翩倩笑着。“王爷不是不允许兰芷下嫁一般布衣百姓吗?既然如此,就由我这个二娘和她的兄长替她主持大婚,这样就毋需劳烦王爷你了,是不是?”
“本王岂是因为如此而不愿她下嫁!”铁战野怒红了双眸。“难不成你们以为本王没把兰芷当自己的女儿看?如果本王不把她当女儿看待,又岂会上奏万岁给她一个格格封号,再替她许了隽清王府的亲事?”
“你总得瞧她愿不愿出嫁吧!这事又不是你说了便准的。”关羽翩偏不吃他那一套。“不管了,婚事由我主持!”
“作梦!她是本王的格格,婚事岂有不让本王主持的道理?”为免夜长梦多,铁战野转身吼着:“哥尤,传令下去,铁勒王府的格格要出阁下嫁布衣举人,这事你给本王交代下去!”
“是!”哥尤接令。
“哪有这样的!你怎能仗着自个儿是王爷便这般武断!”
“本王就要这么办!”
“不对、不对,兰芷是我的亲妹子,有道是长兄如父,她的婚事……”
劳用劻傻眼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大厅,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混饨感觉;忽然脚上又是一股刺痛,他凝眸睇去,只见关兰芷笑得魅惑众生地道:
“这下子可由不得你不点头了!”
一笑百媚生,再笑倾人国…如此娇美的人儿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虽说他仍是一头雾水,但心里却有着掩不住的狂喜。
她的笑有种楚楚动人的美艳,但看在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份狡黠,同在王爷与福晋面前的姿态似乎有些不同,他顿时有种被暗算设计的错愕。
这算是幸运抑或不幸?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尾声
最后——
洞房花烛夜,新人对望倚床畔,关兰芷娇羞地敛下美眸,任由劳用劻审视。
“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人,我会格守妇行,绝不会让你蒙羞。”她难得温婉柔顺地道,语气和悦得像是早春的煦日。
劳用劻凝瞅着她端庄的坐姿、婉顺的言词、柔媚的神态、艳而不妖的装扮,美好得教他屏气凝神。
就算是被她设计也好,当替死鬼也罢,能得此娇妻,确实是他的福气,倘若往后她可以一直这般柔顺,他自然也会好生疼情她。
“夫君。”她娇软低唤着。
这酥软心魂的呢哺,要他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缓缓地挪近她,一股燥热的悸动驱使着他,他情难自禁地接近她,然而他的吻尚未落下,啪的一巴掌火辣落下,不偏不倚就贴在他的颊上。
劳用劻挑高眉头,无奈地道:“兰芷…”
以前尚未成婚,她赏他巴掌说他不守礼教,他无话可说,但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她居然还不让他碰
“我不习惯嘛!”他就这样贴过来,也难怪她会羞啊。
“但你总要习惯,况且这闺房情事,自然是得慢慢积累情感的,是不是?”他悄悄地又逼近她一点。“我记得有一回你喝了点酒,自动献吻还要献身呢,苦非我读过圣贤书,又如何遏抑得了?况且你自己也和你阿玛说了,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倘若咱们不回房,这谎岂不是要泄底?”
他的大手悄悄地搭上她的肩,而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身后,动作极轻巧细腻。
“也是。”漫天大谎是她自个儿说的,当然得要由她收拾,只是她……
“放轻松,什么都别想……”劳用劻温柔地凑到她的耳畔低哺,有意无意地以唇掠过她的耳。
“嗯。”
必兰芷羞人答答地任他轻轻将她推躺在炕上,由着他的唇轻啄,让那酥麻轻痒的感觉在心底回荡……
劳用劻顺势拉下帘帐,忍遏不住情动,大手缓缓探索着她曼妙的身段……
“啊——”新人房内突地传来一声哀号,只见新郎情狼狈地让新嫁娘给踹下床。
“兰芷,你到底是……”劳用劻挣扎着爬起身。
她不会是在报复吧!赏他一个巴掌他默默忍受,怎么现在却抬脚踹他?
“混帐,谁准许你这样碰我的身体?”关兰芷双手拉紧不知何时被扯开的衣襟,羞得粉颊似火。
“可回房不就是如此?”他咳了两声,觉得胸口问极了。
他该不会内伤了吧!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你的动作未免太熟练了!”关兰芷又羞又恼,纤指指着他便开始大骂:“说!你是不是常常上花街柳巷寻春?”
初次见面时,他那两个下流卑鄙兄弟便打算邀他上胭脂丛,而她被带回王府再回头找他时,也是在那儿找着他的……
想不到他看起来矫矫不群、姿态不凡,骨子里也一样错把下流当风流。
“天大的冤枉啊!”劳用劻可怜兮兮地爬回炕上,他一脸惨白地瞅着她。“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要不你为何打—开始便用意要嫁与我?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多疑?咱们拜过天地、喝过台卺酒,已经是夫妻了,你该要温顺地伺候我,怎能如此暴戾地把我端下床?”
她自己也说要好好伺候他的,怎么一成亲不但没伺候他,反倒像极了秋后算帐?
“我当然说过,但是也要我的夫君值得我这般对待!”见他要爬上炕,关兰芷又毫不客气地再下一脚。“今夜没有我的允许,你敢再爬上来试试。”
她狰狞若夜叉似的瞪视着他。
“你是我的娘子,你就是如此对夫君的?”谎言,全是谎言!她说的全都是假的,方才在他面前表现的柔顺端庄也是假的!“你到底懂不懂身为一个妻子要怎么服侍自己的夫君?要不要我再同你说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