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尚雅征惊愕地道,一细想随即眯起眼眸瞪向为虎作怅的胞兄。“尚行书,你这个叛徒!”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就知道他这个人是胳臂往外弯,改天非找个整型医师把他的两只手都整回来不可。
“我要跟你讨论婚礼的细节,过来这边我们谈谈。”钟离焚说得很自然。
“谁要跟你谈论婚礼的细节!”她答应要嫁人了吗?“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别过脸去,硬是不看他。
很丢脸耶!这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先跟她道歉吗?但是道歉又如何?根本无济于事,她心底的伤害早已经造成了,就算他真的跟自己道歉,她非但不会觉得好过,反倒会认为是另一波伤害。
谁知钟离焚竟拉着她便往会客室走,临走前还不忘感谢尚行书的鼎力相助。
***
“你干什么?”尚雅征挣扎着,即使被钟离焚拉进会客室里,依旧倔强地别过脸不想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睑。
很丢脸,真的很丢脸,而且让她感到丢脸的正是她最在意的人;就因为在意,所以她才觉得丢脸,因为在意,所以想见又不想见,因为在意,她才会夜夜哭泣。
“我想跟你谈谈婚礼的事。”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入怀里。“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毕竟你是那么勇于接受新事物、新生活的人,说不定你正厌倦目前的生活,而我刚好可以为你准备新的生活。”
之前他已向老爸报告,要他先出面应允此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达成协议,绝对不给她有任何毁婚的机会,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我没兴趣,你自己随便找个人开始新生活!”她怒吼着,双手却推不开他有力的双臂。“放开我!”
那天他就可以跟她解释了,但他却拖到现在,都已经一个星期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拥抱你的权利,而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他搂得更紧,不管她愿或不愿,他是执意这么做了;当幸福无法建立在双方的同意上时,那么他贪求一人的同意也不为过吧!
现在,他总算可以拥抱她拥抱得如此理所当然了。
“你——”原来霸道才是他的本性。“八字都还没一撇,我拒绝被扣未婚妻这顶大帽子。”
“我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深吸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松开她,霸道的拉着她坐到一旁去。“这是一些目录,看你比较喜欢哪一种婚纱、哪一种婚礼、哪一种宴会场地……”
啪的一声,钟离焚敛眼瞅着散落一地的目录,耳边响起她忍无可忍的怒吼声:
“我说过了,没有婚礼,我不会答应的,这桩政策联姻别奢望我会答应!”
混蛋,他把她当成什么女人了?
她有把握即使不待在长矾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她才不要活在男人背后,才不要当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更不接受他毫不理睬她的意见而私自安排她的一生,她拥有绝对的人生自主权!
“那么……如果是我求你呢?”
尚雅征侧首看着他单膝跪在地上,在她眼前上演一出非常古老又经典的戏码。
他手上那束花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还有那枚戒指。
“你……”来真的?
“我希望直到死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身边。”钟离焚有点为难地道。
这句台词是小梵教的,肉麻得教他浑身不对劲,但小梵说这句话一定很受用,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地拿来试试。
“神经病啊!什么死不死的。”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他真的是在求婚吗?
“有你在我身边,至少在我死的时候,会知道自己并不孤单。”这句是尉庭摩教的,听说无往不利,所以他也凑合着用。
“什么嘛!”真令人厌恶的求婚词。
“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辈子。”见她一直不为所动,他不禁在心底暗咒不可相信的两人,手臂上探随即将她捞进怀里。“反正你在我那里当了一段时间的女佣,很多事情应该已经习惯了,更可以在那个家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种拥抱的感觉想必一辈子都不会腻吧!原来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原来情绪浮躁是源自于自己的心动;但既然得知她的感情世界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他还有什么好退却的?
在打定主意后,尽避知道她心里还装有其他人,他也会不择手段地把她抢到手,绝对不把她让给任何人。
“任何事?”尚雅征任他搂进怀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嗯。”他轻吻着她纤柔的发丝。“从女佣变成一家之主,感觉会相当不一样喔。
“哼,如果就这样答应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她闭上眼,感觉他的吻往下蔓延,却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眷恋着他的温柔。
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他总该安抚一下她受创的心灵吧,更何况他居然拖了这么久才来,害她以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那要怎么办?”真的如那对惹事精夫妇讲的,她对自己动情了。
“女主人的月薪当然要比女佣高,津贴也要高,福利要更好,还要有更完善的制度。”她说得理所当然,神色平静得很,但只有伏在门外偷听的尚行书了解她声音下的雀跃之情所为何来。“因为我们不需要女佣,那么我势必要帮你烧饭、整理家务,所以……”
“是烧厨房、炸房子吧!”而且还是现行犯,他亲眼所见。
***
“没,你说什么都好。”他也只得认命了。“那婚礼呢?”
“再说。”
“啊?”
“我还要考虑,至少……”她笑得很甜。
“如何?”还要谈条件吗?
“要等我心里的伤好了再说。”很丢脸耶!有可能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那伤什么时候会好?”她该不会是在拿乔吧!
尚雅征回头看着他轻笑着。“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啰。”
钟离焚不禁也笑了。“是吗?”他倏地吻上她的唇,挑逗着彼此的热情,骤起狂风疾雨……
许久没有好好表现,但不代表他已生疏,现在就让他好好的表现、表现。心里打定主意后,却突地听到蓄意的敲门声,随即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开口了:
“雅征,听说那家伙以前在美国很荒唐,而且就因为太荒唐了,才会被钟离家长辈发派到国内来,这点你要多多提防。”
“尚行书!”
混蛋,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
某日。
“老婆,你在煮什么?”
迸怪的恶臭席卷整个一楼空间,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钟离焚不禁难掩嫌恶之情。他知道她最爱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如此诡异的味道,他倒是第一次闻到,比初次尝到的夏威夷沙拉犹胜数倍。
“一种食品,是治咳嗽的特效药。”尚雅征仿若做实验的巫婆,手里抄着长柄汤匙在锅子里细细搅拌着。“嘎?”
治咳嗽?那不就是在说他?
“你一直咳嗽个没完,要你上医院又推说是小靶冒硬是不去,刚好我认识的那个销售员告诉了我这个妙方,等一下你吃了就知道有没有效。”尚雅征哪里管得了他喜不喜欢,反正她玩得很高兴。
“你不要老是听别人说就做些有的没的,要是我吃了中毒怎么办?”可恶!总有一天他会拆掉那家大卖场,绝对不让她有机会再找上那个销售员。
“不会。”她关上火,端了一碗看似痰状的浓稠物走向他。“这是白萝卜加麦芽糖,怎么可能让你中毒?本来还有另外一种方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打蛋,蛋总会破掉,没有办法完整的掉在锅子里;为了避免让你吃到蛋壳,所以我只好用这种烹煮方式,反正只要有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