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啊,笑一个会死吗?为什么她不笑?
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装置,如果他不打开按钮的话,是不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笑,也不会笑了?
唉!原以为利用自己受伤一事,至少可以骗到她几个扑克牌脸以外的表情;但很显然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要扯下她脸上的面具,可能得把整个骨头都拆下,重新组装,否则等下辈子吧!
可恶!既然如此,可别怪他使出杀手铜——笑不出来是不?好,既然笑不出来就让她哭吧!
虽然这种方式比较不入流,但是非常时期得有非常手段,是她把他逼上梁山的,自然是怪不得他。
“主子,你的药。”
转眼间,虚尘已把药拿进来,必恭必敬地把药递给他。虽说她一直觉得自个儿的主子似乎有点因公循私,好像是蓄意整她似的,但基于身份,她仍是无怨无悔地服侍着。
“替我把药包打开,喂我。”天晁抬起一双慵懒的魅眸。
虚尘闻言,毫无犹豫,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将药包撕破,倒在纸杯里,凑到他的唇边等着他张嘴;可她等了好半天,却不见主子配合,她疑惑地抬眼看向他。
“主子?”
“你!”可恶,又失败了。
虽说把药倒在杯子里,不以手取药是较卫生,但若是要他吞下她手中成千上万的细菌,他也无所谓,他气的是他连吃细菌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你不张嘴怎么吃药?”她又问道。
废话,不张嘴吃得了药吗?
天晁一双慵懒的魅眸登时化为冰冷,满月复怒气却又不便发作,他刚才骂得够多了,已经有点口渴;倘若这场戏码天天上演,他怕不出个把个月,他就会缺水而死。
真不该扮病人,可是除了病人,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身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认命吧!谁要他爱上全世界最臭最硬的笨石头?咛,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为何他偏找一个最难搞的虐待自己?
面对她,比钻研一批多功能的晶片还要困难!
囫圃地吞下药,天晁将杯中的水喝光,随即将玻璃杯往一旁扔去;不用担心,反正他训练有佳的护法定会替他把杯子捞上来。
瞧,她只消移动几步,不就接着了?
“把我的烟拿来。”天晁不悦地下达命令。
“主子,你身上有伤,还是别抽烟吧!”事实上,她觉得他已经吸烟过量,如果能戒是最好。
“我连抽烟都要受到你的约束吗?”天晁抬眼冷冷地睇视着她。“虚尘,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护法,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其他的你用不着多问,那是你干涉不了的区域。”
瞧,他说了多伤人的话,可她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开始怀疑真正的虚尘已死,在他眼前的这个虚尘是个生化人,要不然她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一点人味都缺乏?
人耶,她可是个人,为何她偏不像是个正常人,甚至不像女人?
真是气煞他也!
虚尘面无表情地睇着他,莫名地感觉受到伤害,那股诡异的痛在她的心底蔓延着,她却阻止不了。
保持一贯的面容,她自床头柜上拿起烟盒递给只会咆哮和下达命令的主子。
“你不会帮我把烟拿出来吗?”天晁挑眉睇着她无动于衷的丽颜。
虚尘一愣,替他挑出一根烟拿在手上,欲递给他,却见他动也不动地睇着她。
“主子?”
“你不知道我受伤吗?你没看到我光是拿个茶杯就筋疲力竭了吗?”那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言。
哼,反正撒谎又不犯法,不过是个勾诱她靠近他一点的小谎,他相信上天如果看见他是多么卑微地乞求她一点怜爱的话,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他是如此可悲的男人。
放着广大的草原荒芜,却独钟于她这座萧瑟的墓园。
“噢。”她懂了。
虚尘随即把烟塞在他微张的嘴,无意碰到他柔软的唇瓣,晶莹的水眸霎时瞪大,但随即恢复为一片风平浪静;刹那间的变化不过花费她一秒的时间,快速得让他捕捉不到。
“点火。”天晁像个大老爷似地将大半身子窝在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斜躺在床上,不可一世地催促着她。
“是。”
虚尘强压住体内奇诡的躁动,拿起桌上精美的打火机,锵的一声让红亮的火焰晕染在他轻佻的俊脸上。
她敛下眼,瞧着烟头在他吸呼之间,绽出妖惑的红光。
***
“把烟灰缸拿过来,在我的身旁坐下。”
天晁叼着烟的唇,微微地勾起一道令她心跳加速的笑。
犹如他逸出的话语有着醉人的魔力,以至于让谨言慎行的虚尘在他的身旁坐下,清澄的水眸直瞅着他邪气的笑脸时,心跳得更急了,却也直纳闷自己怎会有月兑轨的心跳。
“烟灰快要掉了,帮我把烟灰敲掉。”天晁略长的浏海放肆地掉下几绺覆在他妖异的魅眸上,勾勒出一种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美。
“烟灰?”虚尘微皱起眉头,不懂他近日来的改变到底是为哪桩。
烟灰缸她都已经捧在手上了,他身上的伤应该还不至于让他连微抬起手都做不到吧?
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你不赶紧把我的烟拿走,待会要是让烟灰掉在床上,或者是烫到我……”可恶,难道她就不能再靠近一点吗?
他是鬼、是野兽吗?哼,就算他真的是鬼、是野兽,那她肯定也是个道士、驯兽师!
虚尘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现在是不是在整她?
主子和护法之间是不能太过亲密的,更何况她从来不曾如此接近他,她光是坐在床畔已经不合规矩了。
再睇一眼几欲掉落的烟灰,她只好将烟灰缸递上去,以缸缘轻碰着烟灰,让烟灰自然掉落在她手捧的烟灰缸里。
“你!”他气得瞪眼吹胡子。
再靠近他一些,她会中毒吗?
可恶,她真是聪颖得教他咬牙切齿,相当懂得如何激怒他、伤害他,连最基本的圆融都不懂,还要多久的时间,他才能够改变她?
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他又不是傻子,他没那个耐性和她搅和那么久。
他要的是现在——NOW!
天晁抬手把烟搁在烟灰缸里,接过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猝不及防地将虚尘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唇瓣,吮吻着她的柔软。
“主子?”
他、他现在是怎么了?是禁欲太久了,以至于男性贺尔蒙冲上脑门,导致行为偏差?
“闭嘴!”他冷冷地吼着,有力的双臂将她擒得死紧,不管她的重量是否压疼他已结痂的伤口,也不管她的挣扎到底代表什么涵义:反正他是要定她了,逗她笑不成,只好让她哭了。
只要令她有一点情绪反应,让他知道她也有喜怒哀乐就可以了。
“可是……”虚尘微喘着,搭在他肩上的双手原本打算将他擒住往后甩的,可她随即想起他胸膛上的伤……
唉,算了,倘若他真是要她的话,身为护法的她也应该满足他的的,是不?
毕竟和在纽约的他比起来,他在总部的表现可算是完美无缺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当她一想起他在纽约的荒唐,心底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悸动,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难受?
“既然你要我在总部循规蹈矩,你不觉得该给我一点奖赏吗?”
懊死,原本是想让她有点反应的,然而,见她仍是一脸的冷凛,他却已经遏抑不了心中的欲火。
他以为他已经成熟得可以控制自己的,孰知一对上她,他才知道自己败得一塌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