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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少主的刁难 第9页

作者:丹菁

虚尘摊开自己的手,盯着自己的手心为了学习各种求生技能而磨出来的茧,看着一双不像是女孩子的粗糙手心。那一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放掉紧握在手中、与她形影不离的枪,仿佛在她的面前立起一片高墙,要为她挡去看不见的危险,在她的心底激起莫名的翻腾。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也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通常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她涉险,结果原本该被保护的人变成了保镖。说起来,她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护法。

然而,沉在心底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滋味,却不纯然是懊恼,还有许多她理不清、亦没有人教导过她的情愫……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身为护法的她,却愈来愈不了解他了。

是因为两人鲜少聚在一起,才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吗?

事到如今,她连自己也愈来愈不了解了。

“你在想什么?”

轻柔如风的耳语带着让人舒服的音调在虚尘的耳边响起,她不禁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残月。

“残月。”她轻喃着。

既有四大天众,自有四大护法,而四大护法之中只有她和残月是女性,与她走得近一点的亦是残月。

“你好像有心事。”这是一个好现象。

四大护法皆是在幼年时期便开始接受总部安排的训练,远离家园,甚至要遗忘自己的家人和姓氏,在一连串艰苛的训练中求生存。

而这一连串的训练下来,很容易让人忘了自我,就像虚尘和灭日,他们两个是当年教官评估历代以来最为优秀的护法;然而对那些能够承担痛苦而得到教官称赞的人,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时间一久,虚尘慢慢忘了身为一个人很重要的心,她会把正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都给忘了,像是一个只听从上级命令的木偶,忘记自个儿原本也不过是个人罢了。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护法。”虚尘有点自责地低诉着。

这样的感觉是自责吗?或者该说,除了自责以外,仿佛还有其他的情绪;然而时间一久,她却忘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教官所排的课程太满了,她的脑袋里除了任务和技能训练,其他的都记不住,包括她原本的名字和她的家人。

“是天晁说的吗?”残月倒是有点意外竟有人嫌弃她的能力。

“不,是我这么认为的。”

也是她第一次无法肯定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能力起疑。

“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总是无比的简短,但是句句皆说到重点;到底是天性所为,还是经过训练后的后遗症,那就不得而知了。

重要的是,她们可以了解彼此的心情,毕竟她们是所有护法和守卫军中仅有的两个女孩。

“我的主子不要我的保护,甚至改变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我变成了被保护的人。”然而事实真只是这么单纯吗?说真的,她无法这么认定。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虚尘抬眼一看,是最疼惜她的破星;望着他一双如寒星般迷人的魅眸,她不禁笑了。仿佛有一种错觉,好似大伙儿已经分离很久,现在再见面,那感觉是如此令人喜悦。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任务。”虚尘试着辩解,却又对这样的说法存疑。

“傻女孩,倘若自个儿的主子可以保护自己的话,那咱们不是轻松多了,你又有什么好不满的?”破星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自然地拥紧她的肩,俨然把她当成与自己十分亲密的人般。

“可是我总觉得……”

“虚尘!”

正当虚尘还想要再问什么时,却听到天晁狂怒的声音在偌大的贵宾室里响起,她一抬眼,便见到他宛若是一只睥睨万物的猛狮,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她。

唉,她又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总是一副气焰高涨的模样?

一年一次的总部大会规定只有长老、次长和天众们才能进入,所以她才会在二楼的贵宾室等他,她应该没有忽略什么细节,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事吧?

“走了!”天晁恶狠狠地吼了一句,随即便转身离去,心底有一把烧不透的火焰。

简直是可恶透顶!他好不容易从总部大会逃出来,本想赶紧将她带回家,孰知她居然在贵宾室里和破星状似亲昵的拥抱着。

走了两步,发觉后头没有脚步声,看见她还愣在贵宾室里,他不觉又火大地吼了一句:“如果你现在不想走的话,往后也犯不着再待在我的身边了!”

可恶!

第五章

即使是高速行驶着,身体与闪身而过的游离粒子摩擦而过,心里蓄满了难以言喻的妒火,他仍记得方才在会议室里,那种恍惚而不属于自己意志的感觉,仿若体内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般诡异。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转世之体,但他宁愿自己不是,可不管是或不是,似乎都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未来似乎正与他的想望背道而驰,在他眼前的是他掌控不了的生命。

而他命中注定将要永远失去她。

在爱的领域里,每个人都没有把握,他虽然拥有掳获她的把握,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挣月兑命运的能力。

倘若他不愿觉醒或者无法觉醒,是否意味着他将会失去她?只是他更清楚,即使他真的觉醒了,记起所谓的前世,他一样会失去她;只因天众和护法是注定不能结合的,他和她注定没有未来。

觉不觉醒之于他没有意义,但是却掌控了他的未来,让两人的距离更遥远;尽避现在的他们是如此亲近,但实际上,那眼眸交会时的情感,只有他自己明白。

她心中在意的是附在他身上的另一抹灵魂,她看的不是他,保护的也不是他,执着的更不是他。

而他,到底是为什么存在这个世上?

“主子?”

坐在他身旁的虚尘感觉到一股诡谲的滞闷,不得不开口询问他。

毕竟这儿可不是纽约,没有宽敞的大街亦没有寥若晨星的车辆,此刻更不是深夜,他车子开得这么快,岂不是太危险了?

天晁却置若罔闻,踩在油门上头的脚更是毫不留情地踩紧。

可恶,如果他连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不成他只是为了所谓的转世之说而存在?那么活生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他到底算什么?

他完全不属于自己!

“主子,我们现在要回擎天居吗?”见他不理睬,虚尘不禁又轻问着。

她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到总部所指派的住所之路。

“我有说我要回擎天居吗?”天晁不禁暴喝。

难道在这么大的天地里,他除了回擎天居,再无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吗?

“不回擎天居,那我们要去哪里?”虚尘不禁有点纳闷。

擎天居向来是总部用来让四大天众休憩的居所,是每一次天祭时,要护法留守的地方;如果不去那里的话,又该去哪里呢?

宛如利箭飞纵的车身发出刺耳的煞车声,稳稳地停在路旁,让坐在身旁的虚尘险些跌个四脚朝天。

这是怎么着?

虚尘不解地抬眼睇视天晁,她愈来愈不懂他了。

真是诡异,一年不见,她已经愈来愈不了解他了;而回到总部之后,他更是益发变本加厉,更令她捉模不定。

“你说,除了不去擎天居,我们还能去哪里?”天晁仿佛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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