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他甚至不敢轻易离开天众,就怕他会为她带来可怕的酷刑……
不过,即使他真的想逃,只怕也逃不出天众的联系网,他能逃到哪里去呢?再加上这一阵子公司内部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似乎正步步危害着他的生命。
他不怕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他怕的是跟在他身旁的她;他怕自己会有疏忽的时候,怕自己会有自顾不暇的时候。
而她,却永不远不懂得他的用心。
“呃……”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虚尘感到自己的唇上有着轻麻酥痒的感觉,不禁轻抿着唇,以贝齿轻啮着,却突地感觉到有东西逼近她,湿热滑腻的物体轻抵着她的口,继而探人她的口中。
她登时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用单手往前攫住侵犯她的人,另一只手则快速地掏出大腿枪袋里的枪抵住面前的人。
“我有让你恨到非要掏枪杀了我的地步吗?”
天晁动也没动地睇着她还仍是迷糊的水眸,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说真的,倘若能够死在她的手中,不啻为另一种解月兑!
“主子?我……”虚尘登时瞪大清湟水眸,连忙将枪收回,俏丽的小脸布满歉疚,尴尬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天!她居然睡迷糊了,竟拿枪指着自己的主子。
天晁不由分说地抱紧她,用自身的重量半强迫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想让她看见他的心疼。
算算虚尘的年纪,今年应该还未过二十五岁,然而她的行为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五岁女人该有的举动。她应该要很正常地长大,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可以上学、可以交友;可她却把她人生最美的精华奉献给天众,是他和整个组织扼杀了她的青春。
他不曾见她生气发火,甚至是大笑或者是大哭。总部里的长老到底是怎么训练她的,居然把她改造成一个不带任何情感的木偶!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主子,你在生我的气吗?”虚尘任他将自己抱得死紧,压根儿没意会到两人的姿势暧昧,径自地道:“唉!我也真是糟糕,居然一睡着就跟死了没两样;若是让其他护法或是长老们知道,真不知道会怎么处罚我了?”
天晁蓦地拧紧眉头,大手突地袭向她丰挺的浑圆,隔着棉衫搓揉她的甜美,有一股破坏的劣性油然而生。
护法!长老!难道她心底就不能有一点他的存在吗?难道她非要用这种未经大脑的话语再三伤害他?难道卸下主子的光环,她和他之间只是再可笑不过的陌生人了吗?
“主子!?”她倏地僵直了身子,就算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倘若主子需要几件玩赏用的家具,虚尘会立刻为你准备。”
天晁突地单手撑起自己的身躯,含着怒焰的魅眸直盯着她。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要的是你!”
“我?”为什么?
“我认为身为护法,最重要的工作便是服侍主子,不知道你认不认同?”瞧她瞪大清滢的眸,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天晁接着又说:“那么我要你的身体,一点都不为过的,不是吗?”
虚尘眯着他半晌,才说:“如果主子愿意跟我一起回台湾,让我完成我的任务的话,我不在乎献上自己。”
她说得多么轻松,仿佛事不关己般,但是天知道她的心在狂颤,只因他的一席话而不住地战栗着。
她真的没想到主子对她……竟会有这厮的。
“你……”天晁突地眯紧阴诡的幽眸紧瞅着她不改其色的俏颜,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哀拂上心头,令他欲笑不得,欲哭不能。
说来说去,她最关心的还是天众总部。
“主子?”虚尘看着他诡异的神情,感觉吹拂在自己脸上的气息炽热而的人,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她不懂的幽怨。
“哼,你可真是忠心!”天晁暴喝一声,随即站起身离去。
他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只要一想起她的脑子里除了天众总部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他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再待下去,他早晚会被她给逼疯,而最可恶的是她居然不自觉。
她压根儿感觉不到自己的改变,甚至以为自己的表现再正常不过。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叫正常?
“主子?”虚尘连忙站起身,不解他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忙不迭地抓起搁在沙发边的大衣,跟着他跑出门外。
***
“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只狗!”天晁停在电梯前,看着她跑到自己跟前,不禁讪笑着,然凌厉的魅眸里却是评断的色彩。“真不知道长老们是怎么训练你的,居然能够将你培训得如此完美,真是让人赞佩不已。”
不,他错了,他不该说她是一只狗,应该说连狗都比不上她的忠心,只是她是忠于天众总部,而非他。
虚尘站在他的面前,也正色以对的道:“就某层面而言,护法的确可以算是一条狗;只要能够取悦主子、保护主子,即使化身为一只狗也是应该的。”
这不是长老们教给她的观念,而是她对自己的期许。或许他们两个人永远会像是无法交集的平行线也无妨,至少现在她可以尽她所能的保护他;即使他把她当成一只狗也无所谓,她要的只是他的平安,只是把他带回台湾交给长老,其余的她不敢奢想。
天晁瞪大魅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半句话;见电梯门大开,他随即走进电梯里,已然气得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回敬她。
或许都没用,她的脑袋早巳被长老们给洗脑了,就算他现在再说什么,她也永远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和担忧。他何必管她?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他何必为了一个木偶女人而牵肠挂肚?
“主子,你要外出吗?那么应该是到地下三楼了!”虚尘也跟着走进电梯里,仿若是电梯小姐般尽责的说。
“你出去!”天晁怒喝一声。
“请原谅我做不到。”虚尘沉声道。
这几日她一直等不到主子,听卡洛尔说了些他的近况,发觉最近确实有杀手正虎视耽耽地准备取他的性命;而她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了,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离开她的视线?
即使是违背他的命令,她也非要跟在他身旁不可!
“你最好马上出去!”天晁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仿若几尾正吐信的嗜血小舌似地跳动。
真是如他所料,她所服从的命令只有总部而非他……
可恶的丫头,她到底打算怎么拂逆他?
“主子,依我的浅见,我认为你还是上一点情绪管理的课程。”虚尘努力漠视他狂獗的怒气,径自按下地下三楼的钮,电梯门随即关了起来,在沉闷的氛围中慢慢地往下至地下三楼。
“情绪管理?”他咬牙怒道。“上完这一门课程之后,我也会变得跟你一样无情无欲吗?”
什么是情绪管理?虽说他不曾上过课,但他也知道上完的结果也不尽然会像她这般。
可她这样还算是个人吗?没有自己的情绪、没有自己的想法,她到底是为谁而活?
***
当的一声,电梯门一开,天晁随即往停车处走去。在找到自己的爱车之后马上坐进车内,然而还来不及锁上中控锁,虚尘已早二步坐到他的身旁。看来今儿个她是跟定他了。
天晁见她坐定了,倏地踩下油门,车子立即笔直地向前疾驰而去,行经弯道时亦不减其速。
坐在副驾驶座的虚尘几乎快要被离心力给甩离座位,只能有点狼狈地抓紧门把稳住身子;她抬眼看着他,却见他张狂地笑着,那厚实而低沉的嗓音引发他结实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