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边传来温热的感觉,以及他间到的阵阵香味……在梦中会闻到香味、感觉得到温度吗?他以前不曾做过如此逼真又鲜明的梦,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倘若梦到古代,便是代表着梦中的自己便是前世的自己。
他蹙紧眉头,百般不愿意地睁开眼晴,在卷翘浓密的眼睫中偷觑着这几可乱真的梦境;却在看见眼前的摆设之后,想起之前模到胡子的触感。
天啊!他怎么会在三国时代里?他怎么会是谙葛孔明?该死,他怎么会又出现在梦中?
呜,他们的眼睛是出了问题吗?他的俊俏除了大哥有资格与他相比拟外,其它男人在他的眼里都是丑男,而他们这群不长眼的人居然把他
当成诸葛孔明,难道诸葛孔明真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眼前的黄绶是真的,之前的刘玄德也是真的,但他却是假的,难道他们分辨不出来吗?为什么他们如此斩钉截铁地认定他?
他怎么可能穿越时光回到过去?
没有任何仪器辅助,没有半点科学根据,没有可以说服他的神奇契机,要他怎么相信自己正身处在三国时代里?
“相公,大夫来看过你了,大夫说你没有大碍,只是累了一点,只要好好地调养一子就没事了。”黄绶对于他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拿起一旁的碗,舀了一口汤便凑到他的嘴边。“吃点东西吧,这样才有体力。”
蜀倥茗几近呆滞地看着她……她这么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有点饿了,饿了就该先吃点东西,才有体力想对策离开这里。他傻愣地张开嘴,顺从地喝了一口汤。
嗯,还满好喝的!他舌忝了舌忝唇瓣,突然又想起现在不是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而是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
倘若他一直待在这里,那在二十一世纪的他要怎么办?而且他还不能轻举妄动,要是一个不小心改变历史,导致二十一世纪的他不见了,那该怎么办才好?可是,他似乎不是以二十一世纪的躯体来到三国时代的,毕竟在这里他也拥有自己的名字──诸葛孔明。
可他不是诸葛孔明啊,要是他没有扮演好这个角色的话,那对后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天啊!他不敢想象这之间的改变会有多大!
看着自个儿的相公捧着脑袋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黄绶不禁笑了出来。逸出如珠王滑落玉碗般的清脆笑声,不禁让他抬眼瞅着她,顿觉她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挺秀丽的,倘若不看她的身高的话。
不过,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不曾见姚纤仪笑过,她要是笑起来应该是会跟她一样吧!毕竟她们长得如此相像,就连身高也一样……不对,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她跟她像不像关他什么事?
眼前该关心的不该是这些事情吧!
她长得好不好看关他屁事啊,反正他是不可能娶她的!不过,听她说她好象是他现在的妻子耶!
哎呀,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才好呢?
烦死了,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对了!蜀倥茗突然抬起头,想到他一直没见到大哥、二哥。
“妳有没有看到我大哥、二哥?”他急忙问。
“大哥、二哥?”黄绶挑起眉,对于他古怪的反应无言以对。
他的大哥子瑜入仕孙权麾下,人应该在柴桑,在大战之前他们才见过面,他不应该问她这个问题;而且他并没有二哥,他却一直问二哥身
在何方,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莫非是在大战之中发生什么事,导致他的记忆发生问题?
“妳……”唉!问她并没有用,是不?
饶是他这般天赋异禀的人,也猜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并不是穿越时光,更不是作梦,难道是因为车祸的撞击让他灵魂出窍了?可是,即使是灵魂出窍了,也不可能让时光倒转吧?这之间的时差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相差了将近一千八百年!
唉!蜀倥茗暗叹一口气,只手托额,不断地搓揉着眉间;而另一只手则把双脚屈起紧贴身体,整个人紧缩成一团。
“再喝一口汤吧,相公。”黄绶轻软的耳语像是在诉情般醉人,不禁让他抬眼瞅着她。
“妳确定我是妳的相公?”难道她都没发现自个儿的相公变了吗?即使两个人真是长得一模一样,但她总会发觉性子不一样吧!
“当然。”黄绶淡淡地笑着,矜持而优雅。“原本我也觉得你有点古怪,总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但是现下一见到你做出这动作,我便可以确定你是我的相公,是我唯一认定的相公。”
蜀倥茗不禁有点失神,这样听来,她简直是在对他诉情嘛,害他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诸葛孔明跟他的习惯一样;这么说来,会不会代表着现在的他真是诸葛孔明,而诸葛孔明则是他的前世?
会有这种事吗?可是统合了一些线索,他唯一能够定下的结论似乎只有这样,即使他不想相信也不行,毕竟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倘若真是回不去的话,难不成要他在这里过一辈子,用诸葛孔明的身分活下去?那么之前的诸葛孔明又是到哪里去了?
呜,头好痛,他实在无法厘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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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这么靠近我。”
蜀倥茗抬眼睨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少了眼镜的遮蔽之后,瞧起来明亮多了,也温柔多了;而且在她的眼里还有着毫不掩藏的情意,她八成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这多怪异,他又不是她真的相公,她这样子待他……岂不是等于出轨了?
唉!他干嘛管这么多?他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有时间管到他人身上去?更何况是她。
“怎么了?”黄绶微蹙起眉,不懂他为何又拒她于千里之外。
“我自己吃就可以了,妳不要喂我!”蜀倥茗微恼地吼着。
反正不管对她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他又何必多费口舌?
“可是……”黄绶有点迟疑地看着他,拿在手中的碗仍是紧握住。“你的身体不太好,不如让我……”
“拿来!”蜀倥茗不悦地一把抢过来,拉扯之间没料到她握碗的力道竟是如此强劲,他不但没把碗给抢过来,反倒让热汤溅了自己一身,烫得他龇牙咧嘴。果然,光是看她的身高,他就应该猜到她异于常人的力道,就应该要防范着她一点……算了,来不及了,往后小心防范就是。
“相公?”
黄绶见热汤溅了他一身,连忙将碗搁在床榻边的花几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没有半点的扭捏作态,一个劲儿的拉着自己的衣袖直擦着他的胸膛。
她不以为意,蜀倥茗的脸反倒是羞红了。
“我自己来就好。”他双手并用地推拒她的接近。
请原谅他的粗鲁,但为了要捍卫自己的清白,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让她越雷池一步,不管她是黄绶还是姚纤仪。
“可是……”
“夫人,先生好些了吗?”
适时的,军帐的布帘掀了开来,刘玄德担忧地走了进来。
“主公。”黄绶忙不迭地站起身,欠了欠身便退到一旁去;而一抬眼便见到相公怒着一双眼直瞪着主公,心里不觉又纳闷起来。
“先生好点了吗?”刘玄德不以为意地道。
蜀倥茗置若罔闻地瞪视着刘玄德,把一肚子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想要跟他说话,他偏是不理他,他就不信他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