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把这几年的年度预算表,还有他和东方宪、东方娴名下的账户一并拿给他,希望能让他心服口服。”皇溯衍不带感情地开口,温热的掌心却一直包裹着化羽琉冰冷的小手。
东方鼎睇着手上证据确凿的罪证,心中战栗不已,过了半晌才突道:“有人陷害我,这不是我做的!”他转而对东方妤说:“妤儿,你要相信叔叔,这不是我做的!”
“但是公司的资金确实是被掏光了,而且你们三个人账户里的金额又那么凑巧地和损失金额一样多,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东方妤说得好无奈,慵懒地走到皇溯衍身旁,兴味盎然地睇着一双交缠在办公桌下的手。
“如果这真是我做的,我也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这分明是有人蓄意嫁祸,而能够自由控制这些金额流向的人,就属会计部经理嫌疑最大!”东方鼎毫不认罪地指名道姓,只想为自己月兑罪。
他不否认自己有挪用公款,但是再笨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贪心地掏空公司资产,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家族企业,不用说他也知道是他们皇氏一家子搞的鬼。
“先不说这些问题,重点是公司最近正在扩展,前阵子已经大量释出融资,周转有点困难,又遇上你这件事,公司更需要大量增资,否则情况将十分危急。”东方妤照着原本背好的剧本念,还顿了顿增添一点戏剧性,“你们所有的账户都已经被冻结了,钱是动不了的,如果身为股东之一的你无法拿出同等增资金额,照董事会规定,你必须释出你手头上所有的股份,当然也包括堂哥和堂姐手上持有的股份。”
会议室在东方妤的话说完后,突地变得十分安静,过了半晌,东方鼎才恍然大悟地明白了一切。
“我懂了。”东方鼎倏地大笑,“原来是姓皇的小子要报复我当年并吞了皇氏企业,所以用一样的手段对付我,甚至连掏空资产一事,亦是你为了冻结我的资金才设下的陷阱。”
“你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一切都是跟你学的。”皇溯衍冷着声道,对身旁错愕不已的化羽琉投以温柔的笑。
“但是没有用的,这种蹩脚的手段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挪用公款又如何?毕竟我真正动用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他则是你们动的手脚,这种事情只要查一查便知道,你认为董事会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他笑得十分张狂,“没有用的,你冻结我的资金不过是一小段时间,我可以赶在增资以前把资金调出来,你唬不到我的,毛头小子!”
“那如果我用自己所持有的股份来逼你呢?甚至提高增资金额?”皇溯衍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能有多少股份?尽避你把挪出去的公款动用在释出的股份上,你所持有的股份仍是压不倒我,毕竟妤儿所持有的股份不过是跟我一般多罢了,而我还有两个儿女的股份作为后盾。”他说得很清楚,也把皇溯衍的一举一动看得透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根本无权动用妤儿的股份!因为你和她之间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
话落,化羽琉随即抬眼盯着身旁的皇溯衍,感觉他更加握紧了自个儿的手。
“是的,我跟妤儿的婚姻确实不成立,但是……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爸爸已经把他手头上的股份全权交由我处理了?”
皇溯衍的话一出口,让东方鼎错愕不已,他的一双儿女则一头雾水地盯着他俩看。
“爸爸?”东方鼎难以置信地重复这两个字。
“虽然我没有回到东方家认祖归宗,但是经过DNA比对,已经证实我是东方隆盛的幺子,尽避我的母亲并没有真正嫁给爸爸,但是血缘关系是切不断的,你说是不是,大哥?”他笑睇着一脸苍白的东方鼎,“不要怪我做得太过分,这是爸爸要我做的,目的是要你退出皇极集团。”
东方鼎整个人一垮,跌坐在地上。
皇溯衍粲笑地拉着错愕不已的化羽琉起身,随即对东方妤道:“亲爱的妤儿,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好吗?”
“我能说不吗,小叔?”东方妤对着化羽琉笑得不怀好意。
尾声
“你还好吗?”回到总裁室,皇溯衍随即体贴地为化羽琉泡上一杯香醇的咖啡,暖暖她的心神,免得她老是一副失神的模样。
“我……还好,只是有点震惊。”
天啊,谁猜得到他竟然会是东方大老的私生子!
“三十年前,我老爸爱上了身为东方隆盛情妇的妈妈;即使知道妈妈已有身孕,他们仍决定私奔。一直到八年前,我被姑姑逮到,先回到皇氏认祖归宗,而后又听到老妈吐露所有的真相,于是……”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像是昨天的事。
“于是为了压制东方鼎,你便回到东方家?”化羽琉推测着。
“可以这么说,不过也是为了救回被恶性并吞的皇氏企业,所以我们才布下一个局,等着东方鼎上钩。”事情非常简单明了,“这八年来,我待得可苦了,你知道我最不擅于管理,还苦了你,我甚至连去找你都不敢。我不想你卷入家族争夺中,想不到却害你……”说不了的懊悔,是无力的自责。
“那都过去了。”她知道的,这全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她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
“不,没有过去,我说过了,我们的未来从现在开始。”
他坐在她身旁,深情毫不掩藏。
“我……”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不要再拒绝我了,毕竟你知道我根本没有和妤儿发生什么关系,你知道除了你以外的人根本无法让我心动,那你忍心拒绝我吗?”他采取怀柔政策,猛烈攻击着,“失去了一个宝宝,我们是不是该加把劲,赶紧再把他的灵魂找回来?”
“嗄?怎么找回来?”
“再把他生回来啊!”多简单啊。
“怎么可能!”化羽琉苦笑着,尚未完全释怀。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突然敌军叫嚣杀阵、势如破竹,反观她仍在震愕之中尚未清醒,只能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一番厮杀后,几乎败倒在皇溯衍身上,然尚未清醒的理智登时发挥作用,化羽琉不禁问道:“我突然发现这项委托,似乎一点都不需要我。”
是她的错觉吗?这项委托让她觉得好挫败,而且实际上她也没有做出什么有建树的调查,反倒是被他一手掌握。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像小丑。
“你没听说过,秘书是用来当欣赏用的花瓶吗?”他将她强压在沙发上。
“你说什么?!”熔岩突地窜出火山口,“你说这句话是在侮辱我的专业,连带的污蔑秘书这个职业吗?”可恶,未免把她瞧扁了!
“不,只是玩笑话罢了。”皇溯衍倏地以口封住她的愤怒,一阵唇磨舌缠后,他又道,“我说过了,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而我保护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把她拴在身边,在你身上,我两种方式都派上用场了。”
“那你委托这件事是……”难道……
“我只是想把你找回来,想要你再给我爱你的机会。”如恶魔般的低喃,能够幸运逃出的人寥寥无几。“你愿意吗?羽琉?”
“我不知道。”她快羞死了,发现自己仿佛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你无法做主,那就由我做主吧!”他说得霸气,眼看着即将要一圆多年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