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话嘛,他这样不说话,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愧疚,我是在自责!”他突地怒吼了声,抬起噙怒的寒目瞪视着她,“你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而我不但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得看她在自个儿面前逞强,你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吗?”
还好闪过了,如果没躲过的话,要他如何面对没有她的人生?
他浪费了八年的时间,不是为了这无聊的权势争夺战而奋斗的,他是为了要再次回到她身边而努力。
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心意?
他的心像是要停了,仿佛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怎么能如此自若地面对他,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意外?
“我听不懂你的话。”
什么啊,什么最爱的女人?
他何必用这么残酷的谎言伤害她?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倘若她都放得开了,他又有什么好放不开的?
“你不懂?你真有那么迟钝吗?”他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用微颤的手搂住她的身子。“聪颖如你,如果不懂,又有谁懂?我的态度如此明显,说得如此明白,你怎么可能不懂!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八年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甚至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还是你硬要献身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都跟你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提起,我也不想再想起,希望这不过是我们记忆的一部分,而你和我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全都已经过去了!”她是由衷地这么希望着。
化羽琉无力地挣扎着,充斥在她鼻息间的净是他惑人的气息,教人难以抗拒。
“不会过去的,只要我还记得一切,只要我不放手,这一切都不会过去的!”
无视她的挣扎,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皇先生,请你不要这样,我扮演的是你的秘书,并非你的玩物,请你尊重合约,否则……”化羽琉颤着声道,别过脸去不愿看他逼近的深情瞳眸。
“那如果我想改变合约内容,我不要你扮演我的秘书,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你觉得如何?”他的吻轻轻压在她的唇上,没有丝毫的掠夺意味,仿佛只是重温旧梦罢了。
“合约是无法更改的,就算能够更改,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天啊,谁来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疯了?
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清醒过来呢?
皇溯衍轻啄着她的唇,丝毫不理睬她的反应。“羽琉,你知道八年前我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吗?”
“那是因为你复杂的家庭状况,所以我没有怪你,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是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尽避我曾经那么爱过你,八年的时间也可以把我满腔的情爱给磨光,你懂吗?”这样的说辞是残忍了点,但在某些时候却不啻为最佳的办法。
“依你的性情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压根儿不信,“你对我的情是那么的根深蒂固,再来个八年,你一样不会变的。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不愿再一次接受我?”
他的大手突地探进她未及膝的短裙,放肆地挑诱着她。
“你……”仿似遭雷击一般,化羽琉全身激颤不已,说起话来支离破碎。“住手!我的身体你买不起!”
“我为什么买不起?我甚至可以用整个皇极集团换你的一辈子,我为什么买不起?”他冷哼了声,突袭不减,奇兵异策逼得她无路可退。“我今天的心情有点紧绷,可能会有点凶暴,我劝你不要挣扎,免得伤到自己。”
“你、你是什么东西!皇极集团是东方妤的,你凭什么用她的东西买下我?你给我滚远一点!”
可恶,她推不开他的蛮力,而他的指尖……
“原来你在意的是妤儿。”他突地恍然大悟。
“放你的屁,谁在意她了!”她口不择言地吼着,借以掩饰仓皇和不安。“我只是不愿意成为破坏他人家庭的女人罢了,要我成为第三者,我宁可去死,”
住手、住手!他说的话是恁地霸戾,为何他的指尖却可以如此两极化,恣意地骚弄她的心神、诱惑她的灵魂?
她是脆弱的,因此在夜色来临前,她也会渴望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自己。
但是那个人不该是现在的他,不该是已婚的他,她不要再犯下另一个错。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和她离婚,你就愿意回到我身边?”皇溯衍抓住她的话柄,笑得张狂而嚣獗。
“不是,我……”酥麻如电流般的快意在她的血液中流窜着,迅速推送到身子的每一处共襄盛举。“你敢跟她离婚,我就杀了你!”
完了,残存的理智一点一滴地被他瓦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渐渐地不受她的控制。
再这样下去,她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尽避她是多么不愿相信自己亦是会有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对我仍一如八年前,我知道了。”他低哑地靠在不知何时已被自己剥光的胸前喃道。
“不,你不懂的!”
惊栗的电流恍若滂沱大雨,狂烈地打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地,几欲令她昏厥;带着醉人的快意和难喻的痛楚,在她体内交织出疯狂的暴风雨,背在她身上的有重逢的惊惶和深镂的罪愆……
第九章
“羽琉,上班要迟到了。”
皇溯衍满足的吻似雨般落在熟寐中的化羽琉唇上,像是要把八年所失去的温存一次补回来似的。
“嗯?”
什么叫做上班要迟到了?
她从来没有准时上下班过啊:甚至只要身体不适便待在家里,等着公司把资料传真给她罢了。
是谁对她说上班要迟到了?
“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
低柔如恶魔低喃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化羽琉突地瞪大水眸,瞬地爬起身,随即转身睇着在她身旁的皇溯衍,盯着他赤果的上身,仿若见到史前化石一般令她震愕不已。
对了,昨天晚上……
“啊!”她拔尖叫着。
天啊,她怎么会……
传来的不适,和肌肤滑掠过精美被子的感觉几乎让她昏厥过去;说好了不再犯错的,为什么她的意志力竟是如此薄弱?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感到不舒服,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皇溯衍勾着蚀魂的笑,盘腿坐在床上,只手托腮,一副笑得很得意的模样,而另外一只手更是放肆地轻拉着被子,半强迫她春光外泄。
“走开!”
她的双手抓住被子的边沿,两人形成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好可恶的男人,他怎能在对她做了那件事后,还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甚至耻笑她!
“到现在还会害羞啊?”他笑得不怀好意。
“我……”
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还会把自己逼至这种难以面对的局面?眼看着合约上限定的日期就快到了,她应该全心全力投入工作,怎么会……
今后要她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从今天开始,不准你随意离开我,直到我把幕后掏空公款的凶手揪出来为止。”他俯在她身上,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命今着她,“你知道了吗?”
惟有把她带在身边,他才会感到安心一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得到她的未来,否则他不会如此忍辱负重。八年来的痛苦绝对不会在这一场战役中功亏一篑的。
只要能得到她,要他放弃皇极集团的营运大权也无所谓,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不要以为你碰了我之后,我们两人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我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改变现况。”她奋力推开他,闪避着他身上一种淡淡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