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知道?他是天子,他要怎么做,又有谁能奈他何?”他的舌往下滑,舌忝吻着她雪白的颈项,再扯下她的衣襟,露出镶金边的肚兜。“这次我没刺杀成功,下次我一样还是会刺杀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猛地推开他,绯霞飘上她的粉脸。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万岁爷是天子,是大清的皇帝,他怎能想要弑君,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尽避万岁爷做了什么事,为人臣子的又怎能向他问罪?
“那你跟我一起走,让我们一起离开京城!”他敛下诡邪的星眸睇着她。
倘若无法得到她的话,他不在乎大清会变成什么样子,而玄烨……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
“不行,我怎么能跟你走?”她笑得凄迷,不懂他为何还不死心。“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康亲王府的格格,而是巽帕的福晋,是你的……”
“住口!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再说那种话!”他霸气地封住她战栗的口,想吻去她脸上那抹凄美的笑;然而吻着她,心头的意志却更加坚定,更让他抱定了非带她走不可的意念。“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可以不再弑君,毕竟我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再也见不着你了?”
无法拥有她与死无异,但是倘若他还活着,即使痛不欲生,他仍是可以远远地瞧她一眼,可瞧上一眼之后,又要他如何不奢望地靠近她一步?
“我们不能这么做!”泪水在清丽的眸子里打转。“倘若这么一走,多伦王府怎么办?这里头有多少条人命,你可算过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暴喝一声,眦目欲裂。
要他心里悬着那么多人,事事皆以那些人为重,可又有谁替他想过了?
“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她忿然抗拒着,然而只有她自个儿明白,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是多么地想跟他一起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没有任何可以阻挠他们的地方去,可是,她真的不能那么自私。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何咱们不能自私一点?”他低鸣着,声音夹杂着揪人心肺的怅然。
“不行,巽帕的身子才好了点,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她喃喃自语着,小手不断地推着他的胸膛,像是要将他推出她的生命般地绝决;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倘若再待下去,只怕再下一刻,她便会允了他的提议。
不行,她必须赶紧离开,即使她的所作所为会伤害他,但这也是为了保全他。
巽帧见状,大手猛地收紧,指尖几乎掐入她纤细的肩头。“你嫁给了巽帕,难道你把心也给了他?你最好不要逼我杀了他!”
“你!”荣微瞪大水眸,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疯了,他是你的大哥,是你体弱多病的大哥,你居然……”
“是的,我是疯了,自从你嫁给巽帕的那一天开始,我便已经疯了,而且是彻底疯了,只要是任何一个藏在你心底的男人,我全都不放过!”他眯紧迸射妖诡红光的眼眸,大手褪去她的衣裳,露出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倏地又扯下她的肚兜……
“巽帕是那么地疼你,你居然丧心病狂地想杀他,你……”晶亮的泪水沿面滑落,而他则顺着滴落的泪珠往下吸吮……
“巽帕、巽帕,自你进入多伦王府之后,你的嘴上便直绕着他的名字,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嫉妒?”他揽住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抱起置于一旁的炕上,迅速地欺身而上。
熊熊妒火几欲将他焚为灰烬,痛楚地噬魂嚼魄,凄厉地撕心裂肺,怂恿着体内莫名的鬼魅飘动,几欲挣月兑的束缚。
“可是那不一样,他是你的兄长。”
“我不想听!”
他狂暴地褪去她贴身的亵裤。
“不可以……”
“微儿,跟我走,跟我走吧!”
“不……”她放肆地娇吟着,几乎忘记自己先前仍不断地抗拒他,然而现下却像是个荡妇似地攀住他,贪婪地索求更多;深深的罪恶感随着激烈的欲潮被抛至脑后,忘情地沉沦在激情之下。
“为什么!?”他猛地喝道。
“不,巽帧轻点……”一阵轻微的痛楚猛地攫住她的心神,瞬间拉回她的理智。“你这样会伤了我月复中的孩子……”
“什么?”他猛地停住动作,震慑不已。
“是你的孩子。”她仍是无助地喘息着。
巽帧粗喘着气,瞪大诡邪的眼眸,直望向一脸绯红得宛如抹上玫瑰色的胭脂般的荣微。
“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了巽帕,而他也答应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而不让额娘知晓我们之间的事。”她羞赧地说着,却被他打断。
“不,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纳在巽帕的名下?”他擒住她的身子,不以为她所说的会是个好方法。“你既然已有了我的孩子,我便要同额娘商量,我要额娘答应我将你纳为我的福晋。”
“荣媚呢?”她幽然说道。“我阿玛不会放过你的,况且大清律例也容不得你放肆的。”
“既然如此的话,我倒不如入宫刺杀玄烨。”他怒声道。
是他立下的律例,为何他不愿意再为他开圣口,让他可以改娶荣微?明明是他犯的错,可是到了最后,后果却由他承担,这岂还有天理?
“不,我不准你这么做,我不准。”她猛地抬起身子,却又感觉体内一阵欢愉的翻腾,令她不自觉地又软子。
“微儿……”他粗喘地唤了一声,开始在她紧窒的体内律动。“现下先别想这些事,待明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我们可以……”
明白了她的心意,知道她的心里亦有他,况且她还有了他的孩子,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值得开心的事了。
第九章
“啊——”
天色甫亮,靛蓝色天际才抹上灰白的云丝,聚地楼里便传来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声,蓦地惊醒熟睡中的两个人。
“怎么回事?”即使仍有几分睡意,荣微仍是赶紧自炕上坐起。
“不晓得。”巽帧淡淡地回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不安据守在他的心头,狂乱而肆无忌惮地撼动着他向来无所畏惧的心。
两人立即赶往聚地楼,一进门便发现不对劲。
“帕儿——”老福晋凄厉如枭的悲鸣声,悲切哀恻地缭绕在整个聚地楼里,令闻者莫不为之鼻酸。
“额娘……”
巽帧将老福晋自炕边拉起,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身旁的婢女为她拍抚,免得郁闷上心头。
“帧儿,额娘不信,额娘不信这是真的,帕儿这一阵子真是比以往好上许多了,他为何现下说走便走,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额娘,他这样子,要额娘怎么甘心,怎么舍得?”老福晋拥住巽帧的肩头,老泪纵横地斥责着:“他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额娘,你要节哀顺变。”巽帧安慰着她。
他幽邃而黯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哀痛,感觉这像是一场梦;巽帕的身子早在多年以前便已被御医断定活不过二十岁,可是拖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他仍是病痛不断,但总没想过他真的会走得如此潇洒,令人有点措手不及。
他搂着悲痛不已的老福晋,侧过脸望着怔忡而无法置信的荣微,心不忍地抽痛着。
“怎么会这样?”荣微喃喃自语着,小手轻轻地滑过巽帕冰冷的脸,仍无法相信先前还活着的人,怎么现下已经撒手人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荣媚一进入房里,便大惊小敝地喊着,又赶忙扑到老福晋的身边。“额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