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用这模样迷惑了王爷的心,是不?”贵锦挑着眉,敛下残暴的眼眸瞪视着她,像是要把她拆卸之后,吞入月复中。
“福晋,恋璇对不住你,恋璇……”恋璇战栗不安地低喃着,悚惧的眼眸不敢直视她。
“你如何?”她怒喝一声,粗暴地攫住她如瀑的云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王爷独自占有,竟然让王爷为了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而伤了本福晋的手,本福晋绝对饶不了你!”
见势,她抬起手,再次甩了她一巴掌,揪紧她的发丝,像是要把她黑亮的发丝拽下,想要将她这一张无双无俦、倾城倾国的丽容撕裂,再将她曼妙的身段碎裂成尸!
“福晋!”她凄厉地喊着,却没有多加抗拒。
她是懂得她的心情的。
她也是个女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她与福晋都是爱上同一个男人的苦命女人,她岂会不知道自个儿的自私会对福晋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她却情难自禁,更难以逃离王爷的身边,即使明知道伤害了福晋,她仍是贪婪地想要王爷的陪伴,甚至把自个儿赶进丑陋的炼狱之中。
“别用你这一张肮脏的嘴唤本福晋,光是听了就令本福晋想吐!”
斌锦听她娇软无语、荡人心魂的声音,心里直猜疑着,她便是用这样的手段才会迷得玄荧乱了心神,甚至将她带回王府。
她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举起双手便往她身上打下,不管是脸、身体、手臂,无一处没有伤痕。
忽地,恋璇一时哽气,感到胸口一股难言的恶心涌上,脸一侧,便吐了一些秽物在贵锦的裙底,甚至还欲罢不能地干呕着。
“你在做什么?”贵锦瞪大怒不可遏的眼眸,眼看着手又要落下,却顿时发觉她的异状像是……“你有孕了?”
恋璇一听,旋即仰起凄怆螓首,无助地凝睇着她。“恋璇不知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有了王爷的孩子?”贵锦见状,立即抬起脚欲往她的肚子踹下。
“福晋,求你不要,这是王爷的孩子,请你别狠心地对待尚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恋璇紧护住尚未隆起的月复部,不让她狠心地杀害她的孩子。
“你别傻了,你是个汉女,王爷不可能让你留下这个野种,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本福晋来帮王爷的忙,为他了却心头的烦事。”贵锦像是发狂似的,双脚并用地踹着瘦弱的恋璇,非杀掉她肚中的孩子不成。
蓦地……
“你在做什么?”玄荧暴喝一声,声色俱厉地注视着贵锦,大手更是暴戾地擒住她挥舞的双手,硬是将她拽到一旁去。
他低下伟岸身躯,望着恋璇一脸的涨红,再望着她雪白身子上的瘀青痕迹,随即拉下床榻上的被子,包住她瘦弱的身子,将她抱到床榻上,然后转过身,迈开步伐走到贵锦的身边。
“王爷,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然私自留下王爷的种,贵锦是在帮王爷……”话未完,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她才发觉自己挨了玄荧的巴掌,登时跌坐在地上,丝丝血水自唇角流出。
她难以置信,玄荧竟然这样对她,她是帮他,他竟然……
“是你去向皇上告御状的,是不?”他冷邪的眼眸像是裹上一层魔佞的光痕,震慑得令贵锦噤若寒蝉。“你是在逼本王做出决定,是不?”
“贵锦……”她跌趴在地上,抖颤地不敢再多嘴。
“恋璇是个汉人又如何?本王的体内里也有一半的汉人血统,难不成你也要骂本王是贱蹄子?”他形如邪秽恶鬼,脚步声声如魂催,吓得贵锦不断地向后闪躲。“你一直想要逼恋璇于死地,甚至不厌其烦地告御状,甚至告到卓克礼亲王的跟前,是不?”
“宣勒王府里不能有汉血,你千万别忘了!”贵锦惊栗之余,不禁又提醒着他。
“那又如何?”他嗤之以鼻。“现下的宣勒王府可是本王掌管,本王该怎么做,容得了你碎嘴?”“可是她的肚子里已有了你的种,贵锦不过是帮你而已。”
“既是本王的种,哪由得了你喳呼个什么劲?”玄荧紧握着双拳,努力地镇压着体内的邪魅之气。
她真该死,告御状在先,又千方百计地想置恋璇于死地。她是把他当成什么了?尽避他的体内只有一半的旗血,好歹也是宣勒王府的王爷,难不成她把他看作无用的阿斗?
“你该不会想留下这个孽种吧?”
斌锦不敢相信地睨着玄荧,瞪大的眼眸里印着他妖诡难测的身影,内心的恐惧更让他不断地打着寒颤。
他真的打算留下那个孽种?那怎么行?倘若真让那个下贱的汉女生下他的子嗣,那她的地位岂不是不保?
不成,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绝不能让任何外力动摇她的地位!
这贱蹄子肚子里的孩子绝对留不得,不管玄荧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一件事情,她绝容不下那个贱种!
“不要逼本王杀你,贵锦。”玄荧诡谲地开口,肃杀的眼眸里满盛着不留情的杀意。“本王还不想与科尔沁部落为敌,你最好别惹本王生气,也别再找恋璇的麻烦;否则,即使要领着麾下的正蓝旗与科尔沁作战,本王也绝不容情!”
斌锦瞪大了眼眸,尽避心里已打定主意,却仍是惊慑于他的邪冷残佞。
“出去,现下立即滚出竹苑!”
玄荧蓦地一喝,神色诡变,吓得贵锦脸色愀然大变,立即倚着墙,身形不稳地逃离竹苑,心里更是下定了杀意!
第九章
“王爷,你别怪福晋,福晋只是……”贵锦一离开,恋璇便急忙地自床榻上坐起身,想要为她求情。
今儿个贵锦会这样待她,全是她咎由自取。
“不怪她,难不成要怪你?”他缓步走到恋璇的身旁,拉下被子,探视着她满手触目惊心的瘀痕,心里不禁揪紧。
“王爷。”恋璇怯怯地低下螓首,不知所措。
敝她?若真要说起来,或许真的要怪她才是。
倘若不是她当初括地厚颜无耻,跟着王爷回到宣勒王府,今儿个又岂会发生这种事?可若要她离开王爷,倒不如将她赐死还来得爽快些。
她是如此地眷恋着王爷,要她如何离开王爷?
“你也真是愚蠢得可以,她这样打你,你居然不懂得反抗?”一面查看着出乎他意料的伤痕,玄荧怒不可遏地低吼着。
他气贵锦下手之狠毒阴险,但他更气恋璇居然不懂得保护自己!
是什么样的个性,才让她如此懦弱而屈于劣势?难不成她不知晓这个世界到处充满险恶,即使她不愿伤人,但也必须学习如何自保。
“恋璇知晓是自个儿做错了,怨不得福晋。”望着他狂怒冷厉的俊颜,恋璇只能垂下粉脸,呐呐地说道。
“你哪儿做错了?”
一听此话,玄荧更是怒不可遏。他睁着一双挟怒带怨的眼眸直直地凝瞄着她,完全无法了解她为何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
恋璇的身子瑟缩地微颤着,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着:“倘若恋璇别跟着王爷到王府来,或许今儿个便不会发生这件事。”
“就这样?”玄荧眯紧阴鸷寒冽的眸子,脸上线条紧绷着。
“恋璇知晓福晋也是爱着王爷的,倘若恋璇不在,福晋也不会因爱生恨,而对恋璇下毒手;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恋璇的存在,才会变成这样的。”她猛地抬起潋滟迷蒙的水眸,凝睇着一脸邪佞的玄荧。
“你后悔跟着本王回到王府?”他咬牙怒道。
这么说来,全是他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