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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丹枫睨着长孙靖,而他不发一语,满室的静默霎时将她包围,令她感到些许不自在,不禁又扯开嗓门要他喝药:“赶紧把药喝下吧!”
“丹枫,我真的没办法喝呀。”这次他可真的没有开玩笑。
“公子,我是个要出阁的姑娘,不管你是打哪儿知道我的闺名,但你绝不可以喊我的闺名。”尹丹枫捧着药碗,正思索着该怎么做才好时,却又听到他喊自个儿的闺名,竟没来由地战栗了下,心也漏跳了一拍。
“这样子呀!”长孙靖煞有其事地思索着,一会儿后突然说:“在下长孙靖,只要你喊了我的名字,咱们便算是扯平了。”
“公子,这不一样的!”尹丹枫在心中哀鸣叹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哪里不一样?”长孙靖毫不在意背上炽烫的痛楚,硬是跟她杠上。“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瞧见了我清白的身子,我还未同你算帐,你倒是想对我始乱终弃,撇得一干二净?”
尹丹枫不敢置信地眯起杏眸,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副小女儿姿态的男人真会是昨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他该不会是把脑子给烧坏还是撞坏了?
不管,她全都不管,现下她只希望他赶紧好起来,这样子她才能赶往徐州嫁入季府。
“不管了,你先喝下这碗药汁吧!”尹丹枫叹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身旁。“这可是我托莫大婶熬的,人家与咱们非亲非故,还愿意帮助咱们,待你要是好了之后,记得要向人家道谢。”
她偎近他的身边,纤纤玉手试着撑起他的身躯,一个不小心使力不当,却让自己落入他的怀里。
“你还好吧?”长孙靖大手温柔地将她搂起,唇边勾起迷人的笑。尽避她豪气地像个男人,但她终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此刻怀中暖玉温香的感触,令他激动得胸口微微轻颤。
“对不住,公子。”尹丹枫双手捧着险些洒落的药汁,窝在他结实的胸膛中,顿时发觉,即使他长得像个姑娘,但他确实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可以在刹那间杀人于无形的男人。
一思及此,尹丹枫的娇脸蓦地一红,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而此时,大门突然打开,莫大婶圆圆的脸探了进来,却又赶紧合上门往回走去,一边笑道:“哎呀!瞧我这老婆子记性真是差,怎会忘了这新婚燕尔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怎又来扰人春梦,实在是……”
尹丹枫听及莫大婶的话,娇脸飞上一片赤霞,亟欲挣月兑长孙靖的怀抱。
“糟了,莫大婶误会了。”
“有啥关系?”长孙靖可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若她知晓咱们其实是两个不相关的人,你的名节可就毁在我的手上,你也甭想嫁到徐州去了。所以,在我伤势痊愈前的这段时间里,咱们不妨以此掩人耳目,一来可保住你的名节;二来可以让你全心全意的照顾我。你觉得如何?”
他说出的话像是一种魔咒,无人能够抗拒,连性子野烈而热情的尹丹枫也不例外。
长孙靖看她轻轻地点头,不禁露出真诚的笑容;若是以这背上的伤可以拐回爷爷为他挑选的娘子,受这伤倒也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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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靖原以为到开封寻找尹丹枫将有如大海捞针般艰难,不过上天倒是待他不薄,偏让他因祸得福寻到她;倘若他寻不着她,能解决乙世一事,也算是为长孙家除去一个败类。不过,若是他可以赶在爷爷花甲寿诞前,带他的丹枫娘子回洛阳的话,倒也是喜事一桩。
这几天下来,后背和手上的伤虽然尚未复元,行动仍有所不便,不过这对他来说倒
不啻为好事。
突地,尹丹枫毫不扭捏地一脚踹开房门,端着他的午膳便搁在桌上,等着他自个儿走过来。
“公子,用膳了。”
“丹枫,我的背伤尚未复元呢!”长孙靖一望见她,浓眉一拧,桃花眼一眯,只怕捧心喊疼的西施都没他来得娇媚。
“可是昨天大夫来瞧你的伤势时,明明就说过你的身子骨奇佳,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分,早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你怎会还下不了床呢?”尹丹枫狐疑地斜睨着他,心头疑信参半。
但是一瞧见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拒绝他。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将椅子搬到床畔,再将整盘的膳食捧在手中递给长孙靖,一副要他自个儿动手的模样。
“丹枫,我的手伤……”瞧她依了自个儿的要求,令他忍不住又想如法炮制,利用她的善良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的手早好了!”尹丹枫眯起杏眸,微愠地凝睇着他。
若不是昨儿个大夫同她提起他的手伤早已无大碍,她还不知道自己要让他骗多久。
“是吗?”长孙靖瞧她已不再上当,却仍是不死心地兜着她玩,哀怜自个儿没福分吃到她亲手喂的膳食;这膳食不是挺合他的口味,不过因为有美人服侍,那滋味可是甜入心头,令他吃上了瘾。
长孙靖敛下苦脸,接过她递来的膳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不禁心中悲叹不已。只要有美人服侍,尽避臭如猪食,他亦甘之如饴;可若没有美人陪伴,就算是珍馐佳肴,他也食之无味。
“公子,丹枫在想……”尹丹枫见他慢条斯理地吃饭,思忖着该不该将她这几日所忧心的事问出口。
“娘子,你用不着这么羞涩,为夫的不会饿极便将你给吞了,犯不着说起话来如此吞吞吐吐。”长孙靖努力咽下口中难称美味的菜根,挑起眉问道。这个性野烈的女人此刻却扮起贤淑的模样,其中肯定有鬼。
“公子,我说过了,虽然我尚未入夫门,但我已算是出阁的妇人,你不能这样调戏我。”尹丹枫蹙紧浓眉,气恼他过分的戏弄。
她是很知分寸的,绝不会硬要赖上他;况且她已有婚约在身,若不赶紧到徐州季府,只怕又生事端。
“娘子,为夫的也已说过,这口头上的称呼不过是避人耳目罢了,犯不着这般气愤。”长孙靖毫不在意她恼怒的俏模样,反倒是十分享受她的怒骂。“况且,你不但救了为夫的命,还将为夫的身子都看过了,你说,为夫的该不该以身相许?”
长孙靖将难以下咽的膳食搁到一旁去,噙着魅惑的笑直逼近她的玉颜,甚至将温热的气息吹拂到她的鼻息间。
“都同你说过了,那日虽是我拉你上河岸,但替你更衣与敷药的是大夫和莫大叔,你怎么老是把这事往我身上兜?”尹丹枫脸蛋微绯,别开视线,拒绝接触他热切的目光。
“你敢说这些日子以来不是你替我敷药的?”长孙靖毫不退缩,她愈是畏怯,他愈是大胆地往前挪近,非要逼得她无所遁逃。
“不就是瞧见了你的背?”尹丹枫蓦地侧过脸怒骂,却感到唇瓣上滑过异样的感觉,像是掠过他的脸庞似的。
她虽不是个千金大小姐,但她也不是驽钝愚昧的乡野村姑,她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可此刻她只能微愣地抚上自个儿的唇,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长孙靖得了便宜还卖乖,硬是将俊脸凑到她的面前,要她把他看得更仔细些。即使她无法现下便爱上他,但非让她恋上他这张俊脸不可,如此一来,他的计谋便可得逞。
“你简直是无赖!”尹丹枫望见他幽亮眼眸中的笑意,顿时发觉他是蓄意戏弄她,不禁抡起拳头就往他背后的痛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