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
“你确定你要穿这一袭衣裳?”
在汀娜的个人更衣间里,服侍她换装的侍女不敢置信地问着她。
“有何不妥?”
汀娜不以为然地望着自己一袭纯白的宫服,扯着缀满宝石的裙摆,再望向镜子,看着自己向上绾成髻,镶满珍奇宝石的纱巾,更是衬得她一头金发更加显眼,想必她今晚一定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这下子她就不会丢菲特烈的脸,更不会让斯图亚特这个名字在自己的身上出现笑话。
“我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你的衣襟未免开得太低了。”侍女不否认这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宫服,但是她的胸部都快要蹦出衣口了,这太不合礼仪了!
“会吗?”
汀娜煞有其事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倒是挺满意的,丝毫不觉得胸前的襟口开得太低;为了突显露肩的这两片荷叶袖,这襟口自当该开低一点,才不会显得太突兀。
“随便你!”那侍女没好气地应着;主子都不急了,她这个下人还有何立场教训主子。
反正待会儿在宴会上出丑的人是她,她一点也不需要担负什么责任,根本不用她担心。
“那我们走吧!”汀娜回过身子,对冷漠的侍女露出一个天真的娇艳笑容,不禁令侍女一惊。
有时候,她总会觉得这一个来自英格兰的女人,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糟。
???
理应是大肆庆祝的结婚晚宴,但是——
在斯图亚特宫里的宴会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而菲特烈正坐在厅上的沙发椅上,优闲地喝着威士忌,丝毫不觉得这般的筵席显得有些许凄凉。
“菲特烈,为什么只有几个人在宴会上?”
自昨晚开始,现在是她第一次和菲特烈碰面;而他依旧是那么地卓尔不凡、睥睨傲世。
他穿着白色的丝质衬衫,放荡不羁地将钮扣全解开,令人可以看见他若隐若现的结实肌理,下头穿着紧身的黑皮裤,更是衬托着他的好身材。一见到他,令她不禁想到昨夜的狂乱缠绵,一时教她不知所措地羞红了脸。
“因为你……”菲特烈抬眼正要调侃她一番,但是在看见她的一刹那,所有的话全都吞回口里。
瞧瞧她……这是什么衣服!
“你穿这什么衣服?”
菲特烈眯起邪恶的冷灰色眼眸,狂怒燃焰地吼着。
就算她是一个英格兰女人,但是她好歹也是他的妻子,是他斯图亚特王的王妃,居然打扮得这么不入流。
“我!?”他狂炽的怒气,汀娜并不以为意。“这是英格兰现在最流行的宫廷服,有什么不对吗?”
她向来是走在时代的尖端,而她也最喜爱这种款式的衣裳,所以在她临走时,伊莉莎白女王还要宫廷的设计师替她设计了几件,让她带过来这里,让苏格兰明白英格兰的富裕。
“你这个样子活像是个荡妇!”菲特烈怒不可遏地暴吼。
天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有多诱人?
扁是这样望着她,他已经可以感觉到不断充血膨胀的男望在抬头,呐喊着渴望进入她的体内。
“这怎么会,这可是最时尚的宫廷装……”汀娜无法接受他恶意地抨击,忍不住反击。
“若是英格兰真那么穷,给不起你一件正经的衣裳,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一些布,好让你将那些露出来的部分遮起来,免得丢我的脸。”菲特烈冷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论调不屑至极。但是尽避他的话语带着伤人的轻蔑之意,他的眼却情不自禁地攀上她雪白的细肩,还有几乎呼之欲出的胸脯,顺着她魔鬼般惑人的身段,来到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还有那销魂的臀……
这该死的妖精总是懂得怎么诱惑他,如何邪恶地诱因他的灵魂!
昨晚不管他要了她几次,他总是无力自那火热缠绵的漩涡里苏醒,丝毫不感到厌倦,甚至还沉迷其间!
“你怎能这么说!”
汀娜涨红了小脸,并不是因为他炽热的眼瞳,而是因为他伤人的话语;她这么穿也是因为他,他却……
“汀娜!”
第四章
一阵阵的冷风顺着窗檐,慢慢地吹向汀娜酣睡的小脸,也慢慢地吹散她酣睡的情绪。
她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外一片蓝色,一时之间她还当自己回到了威斯顿堡。但是一见到屋里朴素的摆设,她便马上回过神,立即明白自己是在斯图亚特宫。
她小心的左看右看,发现壁炉里头的柴火已经灭了,而菲特烈早已经不在房里,因为在他睡过的床位上是一片冰冷。
她敛下眼,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复杂的情绪;昨晚他要了她好几回,直到她再也无力承受,他才放过她;一想到自己昨晚肆无忌惮的申吟,不禁令她又羞红了脸。
她更是无脸见人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放荡的女人,居然在一个初见面的男人怀里放声地娇喘着,她……
正当她仍在细想昨夜时,大门已然被打开,汀娜迅速地以丝被将全身裹紧,待她一望见眼前的人不是他,她才松了口气。
“起来了,到大厅用膳吧!”
进到房里的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孩,汀娜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已经是用早膳的时间了吗?”汀娜客气地问着。她知道苏格兰人对她没有好感,但是她仍是捺着性子问。
“当然,否则我岂会那么闲来这儿叫你起床!”侍女冷哼一声,慢慢地往柜子走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真是好命,大伙儿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你居然还在睡大头觉!”
汀娜羞赧地低下头,她也不是每天都睡得这么晚,若不是因为昨天菲特烈他……她也不会睡过头。
侍女自柜子里拿出汀娜自英格兰带来的衣服,走到她的面前,不友善的盯着她。
汀娜知道她想要帮自己更衣,但是……她的身上有着菲特烈留下来的点点吻痕,她会不好意思。
“可不可以快一点!”那侍女没好气地啐道。
汀娜只好无奈的站起身子,露出一身的赤果,让侍女替她更衣。
饼了半晌,侍女一直默然不语,待她正在替她梳头时,汀娜为了打破凝滞的气氛,随口问着:“为什么外面看起来是一片蓝色?”
她问的是窗外的那一片蔚蓝,就是这一片蔚蓝才会让她误以为她是在威斯顿堡外的泰晤士河。
“因为窗外是断崖,断崖的边缘下自然是一片海!”侍女不耐烦地答着,更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显示她不愿再与她多谈。
“是海?那……那是什么海呢?”汀娜不死心,再次扬起笑,温婉的再问她一次。
“我怎么知道?”侍女结束了手中的工作,快步地走出大门。“请动作快一点,王和公主都在大厅等你,我们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讨论这面窗子之外是一片什么海!”
侍女话一撂下,便快步地走出去。
汀娜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郁闷的苦楚无以复加……
???
汀娜慢慢地走着,有一步没一步地走到大厅,一抬眼没见着菲特烈,倒是见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一头浅褐色的长发盘在顶上,一双深绿色的眸子正直直的盯着汀娜看,看得她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什么看!”
那女子似乎极不悦汀娜盯着她瞧,娇斥了她一声。
汀娜愣愣地被骂了一记,耳边听到侍女们传来肆无忌惮的嘲笑,小脸蓦地一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吃饭,你当你还在英格兰吗?”那女人见汀娜毫不反击,更是壮大了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