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某人忍不住。“受到伤害?我看是你伤害别人吧!大男人说什么受到伤害,恶心。”
不用理她!韩成旭朝树樱眨眨眼,爽朗地笑着。“我们先看电影,然后带你去吃宵夜,我走喽。对了——”韩成旭拿出手机。“你电话多少?万一要联络……”
汪树樱茫茫然地告诉他电话,韩成旭记住了,高高兴兴离去。
“很高兴吧?梦中情人要跟你交往了。”管娇娇冷哼。“小心啊小心,梦中情人也可能一瞬间变成梦中禽兽。”
汪树樱检查手机。
避娇娇更是冷言冷语。“拜托,他才刚走一会儿就打给你吗?好笑。”
“奇怪,还没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汪树樱握住避娇矫的手拜托着。“是李东海,我那天送他回去后就没消息,我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上回来。”
“会出什么事?那么大的人,啊,有可能,遭到天谴了,因为他A我的钱,所以暴毙了——”
“你不要乱讲啦!”汪树樱喝叱。“我在担心,你还这样乱说话。我担心他行动不便,万一跌倒一个人住没人知道,我过去一下喔。”汪树樱焦急地说完,跑了。
避娇娇纳闷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么紧张?难道喜欢上人家了?”
第8章(1)
汪树樱站在杜谨明家楼下,按了很久的对讲机,没有回应。她请管理员通报屋主,也没响应。事实上,昨天打烊后,她也跑来找过他,还留了字条,也是没声没息的,太奇怪了。随着日子过去,汪树樱越来越不安,甚至恐怖地想象起来,想象万一他在浴室滑倒没人知道,躺在冰冷地板……
“请问有看到十二楼那位先生出去吗?”汪树樱问管理员。
避理员为难道:“小姐,这里住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我们也不能泄漏住户的隐私。”
汪树樱走出大楼,脸色铁青。怎么办?万一出事……不行,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得想个法子才行。
晚上十点,杜谨明离开旅馆前,到厨房找主厨。
“昨晚上七点,十二桌客人反应虾饺没有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十二桌?有吗?不可能啊,蒸笼的时间都控制得刚刚好,怎么可能没熟?”主厨很有自信的。“是不是客人弄错了?”
“有拍照为证,确实没有熟透。”
主厨还是不相信。“我听说现在很多人故意耍这种手段诬赖餐厅,为了拿到好处,我们不能上当啊!”
杜谨明看着他,眼色严厉。
主厨低下头,不敢顶撞。“我只是……只是觉得奇怪,照理说吃到不熟的应该跟我们反应,那个客人为什么没有当场反应?”
“因为那不是客人,他们是我邀请来的,我请他们替我检验餐厅的服务跟菜色。这样明白吗?”
喔——明白,就是找抓耙子监视他们嘛!主厨深呼吸,有苦难言,委屈啊。
厨房人员诧异着。
总裁一向待员工严厉,但这种做法,太不信任他们了,真让人气馁。
杜谨明问主:“还有话说吗?”
“我……会改进、会改进。”
“这种错误,不应该发生。下次再有这种情形,我会请你离开。”
这时,杜谨明手机响起。
司机李东海在彼端焦急道:“那个……管理员打电话给我,说那个小姐一直跑去烦他,现在又去找他了,还吵着要管理员报警……”
“报警?为什么?!”
“她好像是担心您出了意外没人知道,所以这几天一直跑去那里——”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杜谨明关掉手机,离开厨房。
他走后,众人松了口气,同仇敌忾的骂起来——
“什么嘛!”
“没人性。”
“超不给人面子的。”
“根本不把大厨跟我们看在眼里。”
“还请外面的人来测试我们,真过分。”
大厨吼:“不要念那么多的五四三啦,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小张,让你蒸虾饺,你以为是在弄沙西米吗?嗄?半生熟吗?嗄?去给我买维士比,厚,会被你们害死——”什么都甭讲,保力达B给它喝下去啦!人生,就是充满这种无奈啊!
※※※
杜谨明先到私立医院花钱让护士做了包扎,伪造伤势,事出突然,他又买了一支新拐杖,然后搭出租车前往套房。在车上,想到即将跟她见面,心跳微微急促。
这几天他忍耐着不去见她,讨厌爱情干扰他的生活,陈馨蕙的出现,像个警讯,提醒他爱情的可怕。他不想再浪费心思去爱人,他讨厌变得愚蠢,讨厌那样卑微讨好某个人,情绪都被那个人拉扯,最后却落得凄惨的下场,他也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再去信任谁。
他拒绝走向“巧遇”,拒绝联络她,不找她,不见她,他战胜感情,为此沾沾自喜。他夺回控制权,感到安心。可是,不找她了,她却找上门。而且他竟然欣喜若狂,为着即将看到她?杜谨明为着被汪树樱严重影响而感到惶恐,可另一方面却又雀跃地想见到她,这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啊,让他很困扰。
抵达目的地,他请出租车司机稍候,他先在车子里面打量大楼入口处。他看到那一头毛毛乱乱的头发,他微笑,这是汪树樱的正字标记啊。她穿着有连身帽的红色外套,牛仔裤,站在冷风里,背对着他,正在跟管理员交涉。她姿态急切,像在恳求管理员伯伯,仔细瞧,会看见她眼睛的闪光,她在哭吗?这么担心他吗?他胸口因此感到温暖。
他付了车资,下车,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站到汪树樱身后,听她哭着跟管理员伯伯拜托——
“不报警的话,那叫开锁的人来好了,我只是要确定里面没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人命关天不是开玩笑的,拜托你……”
“不行。不能这样啦,你不住这里啊,不然,不然你是他的谁?老婆吗?还是女朋友?”
“我是……我是……唉,他,他是我的常客啦!”
避理员诧异。“常客?你做什么工作?小姐?你不是‘那种’的吧?”
居然把她当特种行业女子了,汪树樱简直要晕倒。
“伯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的要疯了。”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汪树樱转身,惊讶地瞪着他。
“李东海?!李东海!你是想气死人吗?!”
避理员询问:“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
“同居人。”
“什么同居人?”汪树樱嚷,可是他单手把她搂在怀里,左手拄着拐杖。
“磁卡在我口袋里,你拿出来。”他挟着汪树樱,远离管理员伯伯困惑的视线。
汪树樱模出磁卡,撑着他身子走,她积累的不安跟愤怒此刻全发作了。“谁是你同居人?干么乱讲?!还有,你太过分了,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见,害我一直胡思乱想很担心,我一直想万一你是跌倒了、万一是撞到哪儿了、万一躺在地上没人发现、万一断气了尸体长蛆了都没人发现,万一——”
“按电梯。”他说。
汪树樱按了,电梯门打开,他们进去。
“十二楼。”他又命令,汪树樱照做。
电梯门关上,汪树樱把他推往墙面,让他背靠着墙,然后铿锵有力地训话,面红耳亦,是真的很气。
“你知道我这三天多紧张吗?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享受让人担心的乐趣吗?不觉得太过分?我有给你电话,你没事的话打个电话都好,不需要我服务更好,但是至少说一声,你为什么要让人家紧张你?我都担心到胃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