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松手,SexPistols掉地上。
“SexPistols。”黎祖驯捡起CD。
“啊,我最喜欢SexPistols,你也知道这个团吗?”美美装惊讶。
“SexPistols是我最喜欢的专辑。”
“真的?好巧喔,我也最喜欢这张专辑,想要买一张送朋友。对了,你知道他们的团名本来还引起骚动闹到法庭上去呢!”
“看样子妳很了啊,很少有女生会知道这个团。”他一脸激赏。
“是吗?我爱死他们的音乐了。”投其所好。唉唉唉,这时候可不管什么道义啦,她现在眼中只有这个帅爆的男人。
他笑着说:“我以为女孩子只喜欢听那些要死不活的芭乐歌。”
美美踮脚,淘气地指了指他的鼻子。“先生,你太小看我们女生了喔~~”
黎祖驯笑了笑,转身,去忙了。
就这样?美美呆在原地,怅然若失。欸,怎么没像对小君那样也送她CD?或邀她喝咖啡?美美好落寞,拿CD去结帐,很哀怨地离开。
“小姐。”黎祖驯追过来。
宾果~~美美优雅地回眸一笑。要约她喝咖啡了吗?还是想要电话啊?
“妳CD忘了拿。”黎祖驯指着柜台。
泣~~这男人对她没兴趣。不公平!她忿忿地拿了CD走。
马的,她哪里比小君差了?为什么对她好冷淡?
深夜,黎祖驯方踏入家门,就听见屋内黎珊珊的房间传出争执声。
大妈嚷嚷着:“敢找他去你的餐厅工作试试看,我受够了,让他跟我们住已经够好了,还想我怎样?”
案亲哀求着:“我们没儿子,将来总要有人继承我的店吧!祖驯的妈都死了那么多年,妳可不可以试着接纳他,把他当自家人?他小时候多可怜,还住饼育幼院,我很想弥补他,妳体谅我好不好?”
黎祖驯扔下背包,走向黎珊珊房间。老调重弹,爸还真是不死心哪,老是想弥补,明明他在育幼院住得很快乐,老爸却老是把他想成小可怜。
黎珊珊咆哮:“他什么东西?凭什么继承我们家的店,我不准!”
“要不是妳嫌餐厅脏,讨厌油烟味,我也可以让妳继承啊!我老了,现在唯一的儿子退伍了,找他帮我也不行吗?”
大妈吼:“黎志洪,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想的都是那个死掉的狐狸精,她~~”
砰!
门被踹开,黎祖驯笑望着他们。
黎珊珊跟母亲闭嘴了,她们面红耳赤地瞪着黎祖驯,眼中充满仇恨。
都听见了吗?黎志洪很尴尬,面有愧色,他招呼儿子:“吃饭没?爸晚上煮了面,要不要吃?”
黎祖驯倚着门,微笑。“聊什么?这么开心?”嘲讽的口吻,令她们脸色更难看。他跟爸爸说:“我对餐厅也没兴趣。”又跟她们说:“我在天母买了一间独栋的房子,最近就会搬走。”
母女俩脸色骤变,顿时炮口对着黎父轰:“他怎么有钱买天母的房子?”
“你给他钱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给我说清楚!”
“我没有、我没有……”黎志洪好委屈,问儿子:“你哪来的钱买房子?”
“我随便说说,谁知道她们反应这么大。”黎祖驯笑笑地。
阿咧~~三人面黑黑,独黎祖驯笑哈哈,他搂住老父,说:“爸,谢谢你送的宾士车,很好开~~”
什么?!母女俩又要发难,黎志洪赶紧向儿子求救。“乖儿子你别再害我了,我几时送你车子了?”
她们气死活该!黎祖驯说:“爸,我想吃面。”
“好好好,我下面,冰箱还有一些卤味,我们来喝一杯。”黎志洪搂着儿子往厨房去,留下她们在那里生闷气。
江小君很久没碰见黎祖驯了,每次去上钢琴课都希望看见他,但每次都失望。
明知他在哪间唱片行打工,可是不敢去找他,她会不好意思。今天又怀抱希望出门去上钢琴课,刚走出大厦,一辆黑色汽车驶近,朝小君按两声喇叭,小君停步,看见来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驾驶汽车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开车门,示意小君上车。
小君很小心地环顾四周后,才靠近汽车。“被看到就糟了。”
“有东西要给妳。”
“不要啦,我不能拿。”
“进来一下。”
“……”小君犹豫着。
男人哀求:“拜托~~”
小君坐入车内,男人兴冲冲地拿出礼物,急于取悦小君。那是一盒巧克力。
“上礼拜我去维也纳,这给妳,很好吃喔,莫札特巧克力。”
小君苦着脸。“我不能拿,上次你送我外套,被妈发现了很生气,扔掉了。还有之前你送我的皮包,我根本不敢用,怕让妈知道是你送的……”
“巧克力吃完就没了,没关系吧,就骗她是朋友送的……”又从后座拿出个鞋盒,打开,秀给小君看。“很漂亮吧?爸一看到这个就想到妳,妳穿这个一定很好看。来,套看看……”
拗不过父亲的请求,小君试鞋。
“好看啊,很合脚,爸就知道妳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喜欢吗?”
唉,他那么高兴,小君只好说喜欢。
巧克力拿了,鞋子拿了,爸爸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将礼物通通硬塞入袋子,这样拿回去,一定会被妈妈发现的……唉,不管了,先去上钢琴课吧!
“怎么搞的?”黎珊珊气小君一直弹错音。“回家都没练吗?这首练了快一个多月,怎么逦会弹错?”
小君面红耳赤,她不是没练习,每个音都记牢了,也练得滚瓜燸熟,会弹错不是因为缺乏练习,而是因为自从在这遇到那个人,她就没办法专心上课。
黎珊珊砰地关上琴盖,声音大起来。“如果不想用心练,回去跟妳妈说清楚,不然老师就算教得再认真也没用。”
“对不起。”
“前几天妳妈打电话给我,说妳的状况很不理想,老师也觉得很无力,也许是我不会教,如果是这样……老师也不好意思再拿妳妈的钱,只好请妳妈另请高明。”
小君难堪,泫然欲泣。
“今天上到这里,妳回去想一想,如果打算继续混,下次就不用来了,老师也不想跟着妳浪费时间,这样的状况再继续下,别希望申请到好学校。”
好丢脸!小君跟老师道歉,戴上护手的棉手套,收拾琴谱,走出琴室,边走边流泪,想着下回一定专心上课,不许再分心想那个人……
“挨骂了?”前头,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是他?小君怔住,抬头,傻了。
黎祖驯懒洋洋地坐沙发上,正大口大口地嗑苹果,朝回廊前的江小君微笑。
瞧见她照样戴着手套,拽着手提袋,眼睛水汪汪。刚刚黎珊珊骂人的声音很响,他都听见了。
他微笑地说:“干么?眼睛这么红?这样就哭?她常骂人,没什么大不了。”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她,但却戏谑地眨了眨眼。“不过,拜托妳弹琴的时候可不可以放点感情?每次听妳弹琴,就让我想到一句成语。”
“什么?”
“痛不欲生……”
“啊?”
“的相反。”
“的相反?”她糊涂了。
“像行尸走肉。”他笑笑地说:“如果是痛不欲生也还有强烈情感,但行尸走肉就惨了,空虚、呆板,我只要听见这么了无生趣的琴声,大概就猜出是妳在上课。”
小君哭笑不得。刚刚才被老师骂,现在又被心仪的男人批评,唉,好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