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不相信爱情,你也喜欢的DivineComedy,—开始不是创作流行乐的,而是学很困难的交响乐编曲。后来他对流行乐产生兴趣,转而做旋律简单的流行歌。他很快上手,创作出朗朗上口的流行歌,运用大量交响乐当衬底,开创出新风格。”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DivineComedy。”
“我是在告诉你,你也许经历过很困难的爱情,所以对爱情感到悲观,故意对我开出许多条件,因为你怕受伤,所以就先保护自己,故意不去认真。”
“你不认同,可以不配合。”她冷著脸。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先谈过复杂又困难的爱情,将来,当你面对任何一场爱情时,对你而言,将会更容易感到甜美愉快。因为你很痛过,日后就会比别人有更坚强的心承受考验,面对问题。”
她哼一声,嘲讽地牵动嘴角。“说得容易,你没走过我走过的路。”
“这跟我有没有经历无关,这是面对问题的正确态度。不要被几次失败的经验就恐吓住前进的步伐,那样前几次的失败就太不值得了。应该将失败的经验当肥料,吸收了,培养出更坚韧的自己。”
她讥讽道:“励志的话很动听,现实是另一回事。”
“你刚刚那些问题,我告诉你,通通不是问题。如果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自己面对困难,会跟她一起克服,我是说假如我们好到要结婚,我的亲人我会自己去说服。”
玛栗凛著脸,拒绝认同他的话,就算那听来有道理。她告诉自己要小心啊,他是做广告的,当然很会说,不要被诱惑了,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立场。”
“可是你搞错顺序了。”他握住玛栗双肩,像在对个叛逆少女讲经。“现在应该讨论的是,我们要去哪约会?彼此喜欢什么?如果现在都不能快乐,以后的事连担心的机会都没有。”
“不,我坚持要按我的方式来。”她强硬道:“如果你一定要很认真的爱情,就去找可以跟你认真恋爱的女人,我只想找个排解寂寞的伙伴。”她就是不要认真,她就是想要轻松的爱情,她只想贪图温暖,她不要除了现实生活的困扰外,还要面临感情的压力。
玛栗拍下电梯楼层,电梯开始下降了。
“排解寂寞?”她偏执的态度,令屠英伦有点火,忍不住讥讽道:“那么,你有多少个排解寂寞的伙伴?”
玛栗怔了怔,低头,望著白色高跟鞋。
“如果有,就不会这么寂寞了……”果然行不通,他要认真,而她累得不想承担爱的风险。就这样撒手,很可惜吧……但心中太多疑虑,她不肯妥协,不想勉强自己。
“你这女人,真顽固。”
忽然,屠英伦横过手来,将她身子拉近,下一秒,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的嘴覆住她,热烈地吻她,顺势将她按在壁前,困在双臂间。
热烈地吻过后,他放开了,眼睛盯著她,视线炙热。
玛栗的脸直热上耳根,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烘著皮肤,他的目光令她感到很刺激。
“好吧,我投降。”他的脸逼近她,嘴贴上她的唇了。他们的呼吸痒著彼此的脸,他低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改变心意。”说完啃咬她的耳朵,愉悦地听见她紊乱的呼吸。
“就当你在游戏吧,世界很残酷,残酷归残酷,玩还是要玩,就跟我玩到天长地久,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
他低头,鼻子摩挲她的鼻尖。她的鼻尖冰凉,他的胡子刺著她唇边的肌肤。他的嘴又覆住她的唇,身体抵住她,同时舌头撬开她的唇,潜入温暖的口腔,与她缠绵。
他们热烈亲吻,带著疯狂的蛮劲,原始而粗暴,玛栗膝盖瘫软,头晕目眩。感觉他的吻深入灵魂,她的内在深深头栗著,每个毛细孔苏醒过来,她寂寞好久,都快忘了被亲吻是这么的美好,热情是这样让人晕眩,飘飘欲仙。她忘了矜持,热烈地回应他,他们在电梯内忘情拥吻。
屠英伦热情地吻著玛栗的嘴和脸,他想——
她为爱穿上盔甲,但没关系,爱的本质不会因此改变,感觉不会骗人,只要让她愉快,她没理由放弃这段爱。她为自己保留许多,没关系,那就让他来负责付出。她经睡过辛苦的爱情,现在贪图轻松,而他的难题正要开始,他不介意,他要证明给玛栗看,和他恋爱结果必定不同。
电梯停在一楼,门打开。他们分开了,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出电梯。这时玛栗的口红淡了,屠英伦的衬衫绉了。她的心跳乱了,他心情忐忑著。他们站在电梯门外。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他们是不是该来点仪式,开始他们的爱情?
他间玛栗:“要不要喝咖啡?”他们都忘了午餐,
“一点半要回公司……”她看表,只剩四十分。
“还有四十分,还可以吃蛋糕。”说著牵住她的手走向咖啡厅,玛栗有点尴尬,想抽回手,但他却紧紧握住。
“好吧,都随你怎么讲,游戏也好,认真也罢,至少我们开始了。”他这样说,执意握牢她的手,拉她一起走。玛栗脚步有点凌乱,心情恍惚,就跟著这男人去喝咖啡,红地毯,高跟鞋,步步踏,昏黄灯光,她有种错觉,像回到少女时代,纯情岁月。
某个少年,也这样牵过她的手,走过校园小径,直到放开。玛栗只谈过一次恋爱,一次就足以教她像老了十几岁,直接跃过最灿烂的青春时代,直接变成母亲的角色。
现在,屠英伦握著她的手,她心狂跳,像回到少女时期。她很快乐,快乐到感觉这历快乐很奢侈。她被这男人拉著走,忘记自己已是个母亲,忘记自己的身分是严谨的白经理,忘记自己真实的年纪……
来到饭店附设的咖啡厅,阳光灿亮窗玻璃,落地窗外行人来往。他们坐在靠窗位置,像一般恋人,上班族恋人,偷偷享受午餐时光。
服务生来点餐。
他说:“蓝山咖啡。”
她说:“伯爵女乃茶。”她想喝甜的。
“要不要来片蛋糕?”服务生问。
玛栗注视点餐单上的黑森林蛋糕,又看了看栗子蛋糕,屠英伦猜到她的犹豫不决,他发现她考虑时会抿著嘴,有点孩子气的皱眉头。
服务生好耐性地等了一分钟,玛栗才说:“黑森林好了。”可是眼睛瞥著栗子蛋糕。
屠英伦说:“我要栗子蛋糕。”
服务生走后,他笑著对玛栗说:“我们可以分著吃。你也想吃栗子蛋糕对吧?”因为猜中玛栗的心事,他欢喜著。
玛栗微微脸红了,她因为他的贴心而感动著。
咖啡和茶来了,蛋糕陆续送上。玛栗觉得今天的伯爵女乃茶特别甜,蛋糕特别美味。他们把各自的蛋糕吃掉一半,再把剩下那一半调换,吃到肚子里,然后从这下午起,爱在两人心里开始发酵。
这天玛栗回公司时,脚步浮啊的,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这天屠英伦回公司后,平时愤世嫉俗,横眉竖目的屠总监,看见讨人厌的客户竟然还会笑著打招呼。玛栗说她不要有责任义务的爱情,屠英伦心想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爱她的决心。
下午,玛栗正在跟助理讨论年度预算的错误时,花店送来一大束香水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