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雄也咳声叹气。“以前小时候,你常来王伯伯家玩,现在都长那么大了,以前你小时候还要王伯伯当马给你骑~~”
王夫人补充:“就是啊,你骑在他身上,还会驾驾地拍他的假装在飙马~~”
“载我们去~~”韩太太眼色凶猛。
“好,反正我明天不忙~~”韩德纶低下头答应了。唉,他婉拒得下去吗?真是!仿彿他很没人性似地。
清晨五点,台大体育馆。营友陆续起床,角落位置,有两个女孩彻夜未眠。她们睡不著,因为太饿,她们娇生惯养,从没饿过。
“毛毛……”
“嗯?”
“我觉得……”
“好饿对不对?”毛毛很虚弱。已经十几个小时没进食了,晚上又跳又唱,现在饿昏了。
筠云有气无力地问:“还有几个小时?”
“早得很。”毛毛气若游丝。“要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我想吃烧肉。”
“我想吃蛋糕。”
“还有火锅,呜……”口水快流出来了。
“还有义大利面。”
“毛毛……”筠云咽了咽口水。“等结束了我们去吃?”
“别再说了,越讲越饿。”毛毛想哭,地板又冶又硬,很想回家说。“可不可以偷跑?”
“偷跑?”筠云蠢蠢欲动。
忽然,有人广播:“王筠云外找!”
略!两个女人立刻坐起。
“是叫我吗?”筠云一脸疑惑地看著毛毛。
“好像是喔。”
便播又再重复:“营友王筠云,你的爸妈在一楼正门口找您。”
两个女人爬出睡袋,冲向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在又饿又累又冷的当下看见爸妈,筠云冲过去抱住他们又笑又跳。
王永雄说:“我们看见你在新闻里喔。”
王夫人捏捏女儿的脸。“好可怜,瘦了啦,快,妈带了鸡精给你暍。唉,好好的干来饿咧?”
“赞!”
毛毛跟筠云手忙脚乱,拆鸡精,筠云正要往嘴里灌,背后忽然听见个声音,害她呛到。
“早啊。”
是韩德纶!筠云握著鸡精的手微微颤抖,像干坏事的小孩被教官逮到。一旁,毛毛已经干掉一瓶。
“快喝啊!”王夫人催女儿。“再饿到晚上怎么行?”
筠云颤抖著,斜觑著身旁的韩德纶,他脸上那抹嘲讽的笑容,害她暍不下去。筠云咽了咽口水。“不,我不喝,这有违大会规则。”
“还有燕窝啊~~”毛毛好兴奋。“王伯伯你真聪明。”
“可以喝啦,这是流质食物。”王夫人催著筠云。
“刚刚不是已经要喝了,怎么了?”韩德纶笑得很可恶。
筠云咳嗽,盖上鸡精。“我很能饿的,我要跟营友同甘共苦,大家都能捱得住,我当然也行。想想那些非洲难民,我要感受他们的饥饿。”筠云慷慨激昂的演讲,惹得韩德纶笑意更深。
“真是的,你这丫头就是这么善良,唉~~”王夫人摇头叹。
“……”筠云含泪看著鸡精被佣人收进袋子里。
“厚,我从来不知道燕窝嗑起来这么爽~~”毛毛该该叫,筠云很想赏她一巴掌。
韩太大跟韩先生以及王家众人很识相地推说要去校园散步,故意将时间留给筠云跟德纶,他们把毛毛一并拉走。
“毛毛,反正现在活动还没开始,跟我们去吃早餐,没人知道啦。”
“OH~~MYGOD!”毛毛见食忘友,跑了。
在灰蒙蒙的早晨,冶冽空气中,韩德纶一身休闲装扮,长手长腿,玉树临风。筠云因为又饿又累,这会儿看到心上人,头昏目眩,觉得他比平常更帅更迷人。
“怎么会来找我?”她表情迷惘,面色绋红,每次看到德纶哥,都会有那种脚浮啊的感觉。
“你爸妈半夜跑来我家,你说呢?”
“呵~~”筠云尴尬地笑了笑。“是喔,吵到你了,我再跟他们说喔,对不起。”
“算了,反正今天放假。”
“喔。”筠云低头笑。
德纶觑著筠云。“你满有表演天分的。”
“嗄?”筠云抬头望,他正对著她笑,她觉得脸好烫。
“我看见了,昨晚你在大会的表演,新闻有报。”
“哦~~”筠云咧嘴笑,搔搔头。“你也看到了喔,满好玩的。”
“看得出你玩得很开心。”
“嗯。”
韩德纶故意捉弄她:“你爸真疼你,他带了三箱花生牛女乃,还有一箱你们家厨师做的料理包,放在我那要给你,有咖哩饭啊、东坡肉啊、义大利面啦……”他听见筠云的肚子咕噜咕噜。
“厚,你不要再说了啦。”筠云抗议,引来他的笑声。
“跑来参加饥饿营,工作呢?没关系?”
“哦、嗯、呃、这个喔……”筠云胀红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撒什么谎。
“该下会没去了吧?”他故意大声叹。“嗳,王筠云,你真奸命,可以这么随便……”
是在笑她没用啕~~筠云解释:“我本来是要去的啦。”
“本来要去?意思是你连第一天上班都没去?”
“厚,对啦。”
他大笑。
她生气了。“那是因为我去上班的途中发生很严重的事。”
“哦?”他相信那绝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
“毛毛差点跟大志分手,她打电话跟我哭,她很难过,我去安慰她。”
“就因为这样没去上班?”看吧,果然不是什么严重事。韩德纶啼笑皆非。
“嗯。”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第一天工作就旷职?”
她义正词严地说:“我觉得朋友比工作重要。”
他觉得她无可救药,他摇摇头。“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为这点小事不去上班,可笑。”
“毛毛是我麻吉,麻吉哭得那么伤心,我怎么还有心情去工作,嗄?!”
“是是是。”观念不同,无法沟通。因为好奇,他问:“那么又怎么会跑来参加饥饿营?”
“因为那天不去上班了,我们决定去台中玩。”
“去玩?”
可恶!筠云爆糗。“反正去台中的路上遇到义工,我们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义就来参加了。”
“所以参加完才要找工作?”
“啊、嗯、欸、是。”
“王筠云。”
“欸?”
他摇头笑。“你的人生还真是……唉,算了,你快乐就好。”就这无忧无虑吧,要改变她太难了。“真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你,这么自由自在。”
“你也可以这样啊!”
“我不行。”
“为什么?”
“我是经过一番辛苦的过程,才有现在的成绩,不像你一出生注定可以拥有想望的一切,我必须珍惜我的工作和成就。”
筠云不能了解。“这个……嗯,喉,表示你被社会的价值观绑死,其实人应该要自由地活著,不要受到名利的控制,我们应该当花的小孩。”
“花的小孩?”
“嗯!”她用力点头。“爱与和平,嬉皮的宗旨。”
他哈哈笑,揉揉她的头。“很适合你。”
筠云也笑,觉得他的手好温暖。虽然知道这举动只是把她当小孩看,她还是小小斑兴一下。仰脸还想跟他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
“喂?嗯……”
筠云听著韩德纶用一种很温暖的嗓音跟来电的人说话,看著那张与跟她说话时截然下同的温柔表情,感觉心里有针,戳刺著。筠云别开脸,望著晨起运动的老伯,还有早起的大学生们。
“筠云。”韩德纶关上手机。
“干么?”筠云看韩德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她。
“晚上活动结束后,书亭想请你吃饭。”韩德纶将手机放回口袋。
“为什么?”跟陈书亭不熟啊!筠云讶异地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