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役,熊宝宝真糗,回家后千叮咛万交代,要丁紫柔保密。
可是一天后,吃午餐时,熊爸不悦道:“难得有男人喜欢你,你不能温柔点?一定要跟人家单挑?搞到连脖子都扭到,你这么凶谁还敢追你?”打架打到PUB去了,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
可恶!戴着医师给的护颈套的宝宝,举高报纸遮住脸。这个该死的丁紫柔,一定是她跟爸说的。
“我教你空手道不是让你打男人用的,什么要追你还要先打赢你?”
结果她被念了足足一个小时。
几天后,熊宝宝的脖子已无大碍,可以右转了,只是还有点酸麻。她在道场傍学生上课。
“教练,那间可以揍人的PUB在哪?”嘉强忽然问。
“教练,你还要跟那个人打吗?”大业也跟着问。
宝宝清秀的脸庞出现杀气,她要宰了丁紫柔!
嘉强:“这是你第一次失败欸。”
大业:“那个男的厉不厉害?”
“谁要敢再提这件事——”熊宝宝咬牙切齿:“我就把他打成猪头!”
大业和嘉强闭嘴了,可是过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那下次你们打架时,我们可以去观战吗?”
“教练,你真的打得赢他吗?”
“笨蛋!”熊宝宝大骂:“要不是我扭伤脖子,他早趴在地上给人家扛出去了。”敢怀疑她的能力,有没有搞错?挂满一壁的奖状是假的吗?
嘉强和大业交换个眼神,笑嘻嘻地。
“那如果他赢了……”
“教练真的要当他女朋友?”很难想象凶悍的教练当人家马子。
“那是不可能的!”宝宝火大。
她对自己有信心,在教完大业、嘉强后,又来了一批学防身术的高中少女。结束课程,宝宝坐在桌前休息,忽然来了不速之客。
谭夏树走进道场,依然是那比阳光还耀眼,性感魅力到无与伦比的笑容。
“好点没?”他微笑着问候,带来一束鲜花探望熊宝宝。
她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板着脸说:“你完了,我就快好了。”好了以后马上打死你!等着吧,谭夏树。
两人隔着方桌对坐,阳光透窗而入,熨着他英俊的脸庞。“有没有好好休息?闷不闷?载你去兜风?”他的声音低沉温暖。
“……”不理他。宝宝烦躁地翻动报纸。这家伙很烦欸,干么缠着她不放?哼,游手好闲的败类,闲闲没事,八成特地跑来取笑她的。
“要不要吃什么?我帮你买?”她表现冷漠,他不以为意,丝毫不被她影响心情。
“……”不鸟他,识相的话就快滚。
他舒展一下筋骨。“或者,去吃下午茶,你看看,天气这么好,不想出门走走吗?”
“……”哇靠,都不鸟他了,他还能说那么多?宝宝蹙眉,不耐烦,更粗鲁地翻动报纸。要对付这种无聊人士的最佳办法,就是冷静处理。宝宝猜他顶多自言自语十多分钟,知道自己浪费时间自讨没趣,应该就闪人了。于是她始终维持沉默,他终于识趣闭嘴了。
好长的一阵沈默,沈默到宝宝认为他应该已经窘得想逃了,可他还是没走,她觑他一眼。
喝!肖仔,他竟然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看什么看?”她不爽了,那爱慕的眼神害她鸡皮疙瘩爬满身。
“我发现,你很耐看,越看越漂亮。”夏树欣赏着她别扭的表情,还故意恶心巴拉说:“唉,终于明白徐志摩为什么能写出缠绵悱恻的情诗,原来望着喜欢的女人,这样令人感动!”
恶~~心~~她脸一沉,忍不住和他杠起来:“我终于能明白——”
“哦?”
“为什么有人会得躁郁症。”
夏树笑了。
宝宝继续说:“看个不喜欢的男人对自己痴痴笑,要忍住不动手打人,很难。”
“熊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那种会辜负大好风景,煮鹤焚琴的人。”他笑容不减地说。
“我的确是,如果你再继续恶心下去,我怕会管不住自己的手,摧毁你那张英俊的脸,那就不美了。”
“我太高兴了!”他夸张地捂胸道。
“高兴什么?”她问。
“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
“原来在你眼中,我很英俊。”
宝宝揪紧报纸,啐道:“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
“我也没见过比你更有个性的。”他笑了,真欣赏她直爽的性子。
“我的确很有『个性』,我连打人都很有个性,通常我修理人时,会很有『个性』地先踢他肚子、再踹他小腿,然后很有『个性』地将他扔出去,或让他的脸盖上我的鞋印。”
夏树大笑,她的威胁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像是天生对她的暴躁有免疫力。
看他笑得好乐,她疑惑了,间:“你很高兴?”奇怪,通常男人听到这里就会脸臭臭地滚蛋了,从此再也兴不起追她的念头,但他不走,还笑?
“是啊,我是很开心。”他靠向椅背,怡然自得。
“被我骂还开心?”咦?有自虐倾向喔。
“妳很有趣。”好久没这样强烈地想追求一个女人了,自从有过五次的分手纪录后,他就暗自下了决定不再造孽了。
“神经病,你回去。”她讪讪道,懒得跟他哈拉。“后天咱们擂台见。”
但过了十分钟,他还不走,她抬头指着门。“门在那里。”
“我知道。”他咧嘴笑。
“那还不走?”坐很久了欸,这里又不是红茶店!
“我想多待一会儿。”
“干么?”
“跟妳聊天啊!”
“干么跟我聊天?”
“喜欢你啊。”
“为什么?”奇怪了,男人不是都喜欢娇滴滴的女人?
“我很欣赏你。”
欣赏?宝宝看了看自己,又瞪着他。“欣赏我什么?”怪了,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对她说,以往男人都是对她说“我很怕你”。
“也许这样说很奇怪,但是看你说话直接,脾气又冲又硬,我觉得很有趣。”他微笑。
她还是不懂,这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从来只有挨骂的分,他竟觉得有趣?
他真奇怪啊,然而更令她奇怪的是他接下来说的——
“我想,我终于找到我未来的老婆。”
嗄?嗄?!宝宝差点没跌下椅子,直呆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努力溶化他的话。
“喂,你会不会扯太远了……”
宝宝来不及把话说完,谭夏树又拋下一枚炸弹——
“熊宝宝,我想娶你。”
轰!晕了。宝宝瞠目结舌。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几时这么有男人缘?她开始觉得这很可能是谁的恶意玩笑,还是老爸帮她求的桃花符生效了?
在谭夏树从容的微笑中,熊宝宝唯一能做的反应是怔愕地瞠着双眼。
熊宝宝困惑了。
藏在耀眼俊魅的笑容后,谭夏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闯入她的生活,总是笑笑的,可是说要娶她的口气是认真的。
她一向敌视游手好闲的纨桍子弟,他们靠祖上庇荫游戏人生,再有钱有势,她也瞧不起。男人该有肩膀,花家里的钱像什么话!
她一向把父亲当自己挑选男人的条件,别看他现在啰唆唠叨,当年,熊华英可是叱武场的风云人物,出国比赛时他总是带着宝宝,还常常受邀到世界各国去参与武术会议。
宝宝年幼丧母,她是看着父亲的拳头长大的,在道场上与对手厮杀的父亲,剽悍威武,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