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嘉丽大叫,白舶仕窃笑,旁人侧目,高俊泰为难地纠起眉头。
“你忙你的,我又不会吵你!”嘉丽一脸不解。
“我知道,可是……我……我爸妈一直逼我结婚。”
“你刚刚说忙,没空跟我交往,现在又说父母逼你结婚?你到底想说什么?”
“嘉丽,唉~~妳很好,我真的很喜欢妳,但是……我已经三十五岁,该结婚了,所以……”
“所以怎样?”
斑俊泰叹息。“我们都明白,妳不适合当妻子,更不可能是好媳妇,妳太有主见,又很自我,我爸妈受不了妳的。就算他们愿意包容妳,妳自己也无法适应吧?我实在不忍心浪费妳的时间。”
说的一点都没错啊!白舶仕猛点头,简直想起身鼓鼓掌。这女人恰北北,谁娶了谁倒霉,呵呵~~报应啊报应,她被甩了。
嘉丽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是个好妻子?”
“妳连饭都不会做。”
“你上回生病,谁给你煮粥的?”她抗议。
“猪肝没熟,结果我吃了闹胃疼。”
噗~~舶仕捣住嘴,好好笑。
嘉丽嚷道:“乱讲!猪肝本来就不能太熟,太熟就不好吃了,会闹胃疼是你旸胃不好……”嘉丽顿了顿,用力眨眨眼睛,问道:“……你要和我分手,跟我会不会做饭没关系,你老实说,你有别的女人?你变心了?去香港时发生什么事?你不可能忽然要分手,一定有别的女人,我要知道理由,你不能莫名其妙甩掉我!”
事出突然,嘉丽有点歇斯底里。“我要知道真相,你告诉我实话。怎么会……怎么忽然……你跟我说清楚……你说清楚……”忽地哽咽了。
一直以为他好爱她,为什么?眼前这人,真是那个曾经一天打五通电话,日日写情书,为了约会她还深夜苦候的那个人吗?
斑俊泰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低声说了几句立即收线,然后对嘉丽抱歉道:“嘉丽,对不起,我们好聚好散,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非要撕破脸?”他敷衍着,急于月兑身。
嘉丽追问。“我要知道原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为什么……”喉咙酸楚,嘉丽神色黯然,她盯着桌面,哑声问:“是有别人了吧?她是谁?”
斑俊泰叹息。“唉~~别乱猜。我只是希望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思考未来。假如有缘分,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啊!”他握住她手。“宝贝,别乱想。我现在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会打电话给妳。”
“她是谁?”
“没第三者,真的。我爱妳,别这样,乖,妳这样我会担心。我先去公司,忙完打电话给妳,好吗?”
嘉丽没吭声,高俊泰模模她的头,又说了一堆话哄她,匆忙地走了。
此际,驻唱歌手深情的歌声传来--
你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今天下雨,天空没有月亮,今天,高俊泰的心变了,他不再爱她。月也有阴晴圆缺,怎能代表谁的心呢?
嘉丽愣在桌前,情绪恶劣。她不笨,高俊泰突如其来要跟她分手,一定有原因。他几时决定的?回想这段日子,他除了常出差,实在感觉不出有何异状。因为被甩得莫名其妙,嘉丽先是震惊,错愕,接着是愤怒,愤怒他这样草率结束五年的感情。
愤怒过后,则是一片茫然,他怎能分得那么轻松?他不会舍不得吗?他真忍心?
忽地有人大摇大摆坐下,他一坐下便招来服务生,心情大好对服务生笑道:“先生,我要请这位小姐喝酒,我们要庆祝。”他唰地打开菜单,点了一瓶红酒。
是他!嘉丽瞇起眼睛,双手横抱胸前。厚~~今晚已经够不幸了……
第三章
车嘉丽从齿缝中进出话。“白医师,我警告你,本小姐现在心情很差,要命的话就马上给我消失。”妈的,偏在这种时候给他遇到!
“唉~~何苦啊何苦。”白舶仕摇头,幸灾乐祸,他瘘着风,悠哉道:“妳难道不知,当男人要离开女人时,什么都可拿来当借口。说穿了,他己不爱妳,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他的背叛合理,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出走,让他美化自己的变心……”
他背得很熟喔~~他过目不忘喔~~他记忆力惊人喔~~
靠!嘉丽执起水杯哗的一声--
众人惊呼,顿时,白舶仕发脸全湿,水珠沿发俏淌落,他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这该死的女人,白舶仕咬牙瞪着嘉丽。
嘉丽握着水杯,昂着下巴,挑衅道:“刚刚我泼的是水,你再不走……”她的手栘到叉子上,赶到的服务生见状,惊骇地回头嚷经理。
很好!瞬间,舶仕也抓了水杯,蓦地朝她泼去。
“啊!”嘉丽惊呼,来不及躲,水沿着脸庞滴滴答答淌落。她震惊、诧异,然后伸手抹开湿漉漉的头发,气得颤抖。
“你、你……你竟然……”嘉丽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被仇人见到这么落魄的遭遇,够丢脸了,又被他拿自己写的东西嘲讽,现在还泼她水?看他一脸得意,想想自己好惨,嘉丽鼻尖一酸,蓦地红了眼睛。
“你高兴了?你报仇了?我被甩你开心了?你开心了就滚--”说着哇地哭了。
白舶仕错愕,看她转瞬间眼泪狂喷,大哭特哭,他反而傻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她哭起来惊天动地,不计形象,又揉眼睛又擤鼻涕,好可怜啊,他这会儿倒觉得内疚了,心底一阵不忍。
服务生傻了,经理也呆住了,一旁用餐的情侣不时偷瞄他们。
嘉丽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她难过死了,一直哭。
听着她放肆的哭声,白舶仕一方面觉得尴尬,一方面又觉得她好好笑。这么大的人,还哭得像个女圭女圭。
他拿了纸巾给嘉丽。“好啦,我道歉,别哭,别哭了……对不起。”他安慰她。
嘉丽抓了纸巾用力擤鼻涕。“我很难过,你知道吗?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猛地抬头瞪他,激动嚷道:“你心里在笑我吧?你笑啊,你大声笑啊!反正不能更惨了,你尽避笑,你快笑啊!”她豁出去了。
噗~~白舶仕低头,硬是憋住笑。她抓狂了喔~~
“姓白的,你好样的,躲起来一直偷听我们说话!”
“呃……我刚好……坐妳后边位子。”他说的心虚。
“刚好?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侍者送上红酒,要帮他们倒酒,嘉丽制止。
“不用。”她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一口干了。
白舶仕一脸震惊。“喂!这酒很烈,哪有人这样暍的?”他好心提醒。
她拍桌怒道:“怎么,舍不得?你不是很大方?不是要请客?不是要庆祝?”
她抓住酒瓶咆他。“来啊、来庆祝!来啊!”转头对侍者喊:“再拿五瓶!”
“喂!什么再拿五瓶?”白舶仕气恼。“妳发什么疯?又叫又嚷,是不是女人啊?”丢不丢脸?
“你说什么?”她双眸喷火。
“请客是无所谓,但我警告妳,要继续这样暍,醉了不关我的事,我是不会送妳回家的,我也不会扶妳,妳要出了什么事,妳自己负责!”责任先厘清楚,省得麻烦。
“哼!”嘉丽又倒一杯,赌气似地一口干掉。她重重放下酒杯,用力抹抹嘴,拿食指戳上他额头。“臭男人,你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要让你扶我、让你送我回家,我情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