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同情我……”她推开他的手。
他靠近过来,越靠越近,强壮的身子将她抵在墙前,她?起脸,茫然中,他已经霸道的吻上她的眼睛,吮走她湿湿的泪。
他哑声低道:“原来你也会哭,而且……这么可爱……”他说着,没等她响应过来就复上她的唇,温柔的舌头轻轻描绘她的皓齿。如果是像那一夜那个无礼的蛮悍的吻,她或许可以抵抗;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亲吻像一个温柔的印记,又甜又麻又带有那么一点的刺激。
他缠绵的辗转在她唇内厮磨,那亲密的感受像一簇火焰,让她迷惑、让她茫然、让她不由自主的拥抱他坚实的身躯。
他的身体又硬又烫,像巨大的山,像坚硬的岩石,她纤瘦的膀子圈不拢他的身子,反而是他主动地将她揽进怀里,藏住她泪痕斑斑的脸。
这一个吻发生得那样自然,柳一刀不是存心要吻她,但是为了什么她的眼泪竟叫他怜惜,他不懂,他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
莫说他不懂,可亲也不解,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如此陶醉于他的亲吻?她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当柳一刀结束那漫长的亲吻后,她轻轻在他怀里喘气,然后脸颊直红到耳根,跟着是一阵的尴尬,还有混乱和慌张,怎么回事?她把秦有仲搁到哪去了?她竟然任他尽情的吻了她两回,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简直荒谬。
苗可亲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满脸羞红轻轻挣月兑他的身子转身狼狈的跑了。而柳一刀微蹙眉心,凝视着她纤瘦的背影,心是困惑复杂的。他在干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连他自个儿都不了解,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失控。他原是要来这儿同苗老爷商量公主和师妹寄住的事,怎么知道会撞见她的狼狈?柳一刀心思紊乱,先前知晓秦有仲拚命对苗可亲献殷勤时,他就被这种莫名的混乱思绪所折磨,没道理,苗可亲分明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着棋子,只是他查访秦府的障眼法,为什么事情进行得过分顺利,他反而不安起来?!
走廊对面的川堂下,陈总管不巧撞见了整个过程。好家伙,这个柳一刀竟敢对小姐做出……做出……他震惊又诧异地僵立在那儿。这个柳一刀在想什么?如果喜欢小姐,那又为什么好心的要介绍秦公子?如果不喜欢小姐,那么做岂不是轻薄她?
老总管捻着胡须仔细琢磨,这个柳一刀,恐怕是来得不简单!
第六章
是夜,张牛低声地解释着他描下来的地图。
“大爷,库房在这个地方,离这儿十尺左右,有一间房上了锁,门窗全锁上的,根本瞧不见里头。再过去约莫五十步,就是秦府主子的园子……园子角落不知何故有一扇后门好似通外头的……”
柳一刀心不在焉地听着,手指头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一只手撑着下领,慵懒地凝视烛台上跳跃的火焰。
“张牛……”他眼睛缓缓瞇起,若有所思地。“你觉不觉得那个秦有仲未免对苗可亲热情得过了头?”他微微?头凝视张牛。
“主子,我跟里头的人打听过秦有仲,据说他惯常涉足风月场所。老实说,今儿个看那秦有仲的态度,着实也把小的吓一大跳,想那苗可亲长相又非倾国倾城之姿,何以那秦公子见面不到一刻钟既疯狂迷恋,实在诡异得很。”张牛想想又说:“不过,这不是正合您的意思吗?那苗姑娘和秦公子走得越近,咱们查起事情来岂不是更方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瞟了张牛一眼。“公主呢?”
“已经和苗老爷说过了,被恭送到北边的厢房歇着呢!那个翠姨似乎很高兴招呼着公主。”
“那么……双儿呢?”
张牛清清楚楚地回话。“任姑娘托小的转告您,她对下午的事感到抱歉,她似乎很难过,觉得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别生她的气,她会找来纯粹是太想念您了。如果您要是觉得她碍事明儿个她就回去。”任姑娘就是这点讨人喜欢。
“唔……”柳一刀琢磨着,吩咐道。“师妹留下无妨,倒是我要修书一封,你托人买匹快马送至京城交给皇上,请他派人来将公主带回去,越快越好。”
“是的,少爷。”???原来,你也会哭,而且这么可爱……月明如水,庭院深深,梧桐叶逐渐调残枯黄,花园里,羊肠小径,百折千回,树影落在小径上婆娑。
夜阑人静,帘后闺房里纱帐内,苗可亲在床上辗转反侧。
已经是秋天,为什么她觉得热?睁开星眸,耳畔回荡柳一刀先前温柔的细语,他说她可爱,那双厚实的大手轻轻呵护地帮她擦去眼泪。然后他吻她,他的舌尖发烫,他的吻好比醇酒,不,比醇酒更热、更容易让她迷醉,让她胡涂得忘了天南地北,忘了身在何方,只愿在他臂弯里,在他胸怀间。被他紧紧的拥抱着,感受着他刚强结实的双臂、他发烫的胸膛,而他的呼吸就近在她唇边、眉间、耳畔。他的气息让她灼热、让她觉得心头搔痒悸动……苗可亲猛地坐起,微微轻喘。怎么回事?老是想着柳一刀的人?
她掀被下床步出厢房,走向外间阿紫的睡榻,她双手抱胸在微弱的烛光中俯视阿紫睡熟的脸。
这丫头睡得可真沉!她撇撇嘴,将棉被掀起弯身硬是挤上阿紫的睡榻。
阿紫突然怪叫一声惊坐起来,转头看见披头散发一身素衣躺在榻上的女人后大叫一声。“鬼?!”
“鬼什么!”可亲用枕头敲她。“看清楚,是你如花似玉出水芙蓉的主子!”
听见熟悉的斥喝声,再看可亲生气的模样,阿紫?哧一声笑了出来。
“臭丫头!”可亲瞪她一眼翻身睡倒。
阿紫拉起被单俯身研究着小姐。“小姐,你要睡这儿?”
苞下人挤?
可亲毫不迟疑一把拉着她躺下。“对对对,就跟小时候一样,咱们一起睡。”
阿紫奇怪地。“怎么?”
“我睡不着……”可亲叹气。
没想阿紫又怪叫了。“您睡不着?!”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前所未有的事,阿紫慌张地模着小姐的脸,又模模她的颈。“是不是病了?”失眠对嗜睡的苗可亲而言,就像太阳打从西边出来那样绝无仅有的事儿,也难怪阿紫要紧张啦!
“唉呀……”可亲拍开她的手。“我是有一点烫,可是没病。空气有点闷,怎么觉得今晚好热……”
热?有没有搞错?现在是秋天耶。阿紫一脸担心的问道:“真的没事?要不要叫总管请大夫看看?”
“嗟……”她瞥她一眼合上眼睛。“没事、没事……”她挥挥手。
“喔……”阿紫拉起棉被打个呵欠倒下,眼皮才刚要合上,突然小姐猛地用力抓住她。“怎……怎么了?”她掀被坐起紧张地瞪着小姐。
苗可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阿紫,然后突然扑进阿紫怀里,懊恼地大嚷。“好烦喔……烦死了!”
阿紫奇怪地瞪着怀里懊恼烦躁的小姐。怎么了?突然这么反常?!
棒天,阿紫带着两个黑眼圈同总管提起昨儿个小姐如何反常的事。
“您说小姐是怎么了?没病吗?要不要请大夫?”阿紫认真担心起来。
老总管低头掸着袍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傻阿紫,担心什么劲?小姐没病,是春天的问题……”
“春天?”现在不是秋天吗?
老总管加重口气地解释。“我说的是生命的春天!”简单说就是发春啦!